正文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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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夠了,高健雙手遮住臉用力的搓了一下。淡然道“行了,你也甭在這陪我了,這兩天耽誤你不少事,回吧。”
“沒事吧你?”杜康還是很不放心的說道。
杜康是真的後悔加後怕那天跟高健喝酒沒有陪他一起回去,若高健真在路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事件的整個發生,自己就是那根罪不可赦的引火線。別說當初信誓旦旦幫高健渡劫了,自己簡直就是高健的劫數。
至今還沒有醒來的boss,高健對此一直是隻字未提,早上那出沒準備的意外尬尷與愧疚。
哎,距離又遠了。
倒是被boss打的半死的歹徒已經清醒過來,暫被警方控製。要說看似骨骼精瘦,身材高挑的boss下手也夠狠。磐石幾拳下去,腦震蕩,眼角膜脫落,眼內球結膜下出血,鼻梁骨折,軟骨組織多處受損,整張臉腫成豬頭簡直比挨了千刀萬剮的整容還慘不忍睹。找高健問話時候,差點沒認出人。警方給的說法是初步判斷此人有吸毒史,因沒毒資心起歹意持刀搶劫,後續調查結果還需要進一步認證。
“我能有什麼事,累了,想歇會。”
“好吧。不是,你真想讓那宋小寶照顧你啊?”杜康不死心的問道。
高健樂了一下,“多大臉,讓他來給我招樂子嗎?”說著拿捏宋小寶獨有的公鴨嗓,連帶著那惟妙惟肖賤兮兮的表情。“湊不要臉的,你四不四撒?杜康哪,你可長點心吧,記個名字都能記叉劈嘍。介個克內個,內個克介個,我看哪,奏是你克我,你瞅你內損sai。”
杜康。。。。。。
“臥槽,你這嘴皮子,幹脆去說相聲得了。”杜康傻楞了一下,笑罵道。
“還是算了吧,我比較喜歡別人逗我笑。”高健打了個嗬欠,左右的活動了下腦袋。
“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杜康信步走過去把食盒放在條幾上,泰然自若坐在辦公桌前那張老板椅上,開始一副朗朗額夠的架勢。
“從前有個太監。。。。”
。。。。N秒過去後。。。。
“下麵呢?”高健挑眉問道,等著下文。
“下麵沒啦。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好笑。”杜康坐在老板椅上,麵部抽風似的拍著巴掌誇張大笑的前仰後合,整個椅子都跟著顫抖起來。
待反射弧度較長的高健反應過來是什麼沒的時候,麵無表情盯著笑抽的杜康一瞬不瞬的。
大笑完全停不下來杜康發現高健一手托著另一手支著腦袋沒什麼反應,像看傻逼似的看著自己。
冷場。。。
額。。。這就很尷尬了。
揉了揉鼻子,“這個不好笑嗎?”
回饋杜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麵部表情,順便送其一個意義非凡,博大精深的評價,我們予之為倆字。
“嗬嗬。”
“喃,這不好笑,我這還有一個,話說從前。。。”
“stop!今兒個就到這吧。啊。我累了。”高健伸手做了個打住的姿勢,撐了個懶腰,老子信了你的邪講個鬼的笑話。
“別啊,你讓我說完了,不然我這強迫症一天都不會痛快的。”
“讓你不痛快了,我這一天都倍兒舒暢。啊,趕緊該幹嘛嘛去。”
“嘿,不行,今兒我非講給你聽不可。從前有隻。。。”
依靠床頭的高健朝天以白眼一翻,頎長身軀往下一滑,拿著枕頭蓋在頭頂,決定徹底無視停藥杜撒比。杜撒比不遂人意的掀開蓋在高健頭頂的枕頭。“哎,我這次真的是講笑話。”
“從我身上滾下去,壓死老子了。”
“哦,你讓我講完這個笑話,我就起。”避開高健的腿傷,死皮賴臉的杜撒比趴在高健身上,不把這笑話講出來誓不罷休。
“再是那低俗惡趣味的,我分分鍾讓你下麵沒了,你信不。”高健不耐煩,沒表情的威脅道。
“不會,我保證這是一個正經笑話。”說著杜康從高健身上爬起來,往下拽了一下上衣。
高健合計著如果杜康再講出什麼無聊的東西,是順手拿拖鞋拍他臉上,還是在他屁股上賞一腳印,看看自己打著石膏的腿,或者石膏比較有力度?。。。。
“咳咳,話說從前有一隻北極熊孤單的坐在冰上發呆,實在無聊就開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兩根。。。三根。。。最後拔的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好冷啊!!!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好玩。”
冷,確實冷!
高健就冷著一張臉,看著杜撒比因為自己講的撒比笑話把自己笑的上氣不接兒下氣的,真的很想有一種拿枕頭糊他一臉的衝動,當然高健也確實這麼做了。
杜康抄過一步,順手一把抓住飛麵而來的枕頭,還在哈哈大笑個不停“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先吃飯吧,哈哈哈哈。”
高健已經決定不理他的抽風。“放那吧,我要先洗個澡,住院住的渾身難受。”在醫院待了一天兩夜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
住院的時候,之前衣服早被杜康扔了,現在穿的是杜康不知道從哪淘來的一身肥大的衣服,褲腿堪比褲腰,擱兩個石膏腿兜沒問題。一走路一晃蕩,簡直在身上套了一個麻袋,若再掛倆狗鏈子啥的,標準一身嘻哈範。
“咳咳,那你也得先吃飯,我去給你放水。”杜康清了兩下嗓子,恢複一本正經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
雖然自己剛才那兩個笑話挺冷場的,至少高健現在要比剛才那表情好看多了。
“不用,洗淋浴就好。”
“你這個樣子怎麼洗淋浴,醫生說你的腿至少一個月不能沾水。”杜康擰著眉說道。
“那總不能一個月不洗澡那還不餿了?”高健反問。
“所以我去放水,你把另隻腿放浴缸外麵不就成了。”杜康把高健扶起來,坐到條幾那,“別囉嗦,先吃飯。”
高健無他法,隻好任杜康眼跟前伺候著。坐到條幾旁先吃飯,雖然紅燒肉不比老爸手藝,味道也還不錯的說。
“我說,要我幫你洗嗎?”杜康沒話找話的說。
高健雙手環胸依靠在浴室玻璃砂門上,等著杜康放好水。
“不用。”
“好吧,洗完了暫時先穿睡衣比較肥一點,腿能穿的下,看你也沒什麼寬鬆的衣服,我待會去給你買幾件。浴巾給放這椅子上了,夠得著吧?洗的時候那腿也可以擔在上麵,別泡時間太長了,現在水溫剛好,注意你那腿別沾到水,不然我用什麼給你裹一下吧,別待會弄濕了,還有那沐浴露。。。。”
高健無奈打斷他“哎,杜媽等你都說完了,水也該涼了。”
“嘿,又嫌我囉嗦是吧,那行我不說了,有什麼問題,喊一聲,我就在外麵。”杜康放好水,關上閥門,起身離開了浴室。
“謝了兄弟。”雖然兄弟間說謝有點矯情,自己受傷根本就是意外,事不關杜康,沒有誰會預知下一秒將會發生的事。杜康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本身就沒道理。
杜康拍了拍他肩膀沒說話。
待門關上,高健費勁把衣服都脫了,隻著一條內褲。鏡中的人總是一向波瀾不驚的深潭雙眸,此刻正瞋目切齒看著鏡外的自己,傅粉何郎,形銷骨立,空有一副好皮囊,連一個殘年餘力的吸毒者都敵不過,何用之有。如果不是自己,蘇璽允何至於躺到醫院現在都不醒,何至於,何至於讓自己現在如此心心掛念。
明明都有未婚妻了。
*****
“璽允,伯父讓我們明天就回A城。你覺得呢?”徐蕊小心商量著閉目養神的蘇璽允,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訂婚了。
本來蘇璽允說公司太忙,訂婚不需要太大排場,計劃在訂婚的前一天回去。自己也不想給蘇璽允一個有公主病,喜歡任性,無理取鬧的印象,一直都以蘇璽允話為主。隻是現在蘇璽允受傷在身,以這的醫療條件肯定比不上A城,如果提前回A城好好調養一下,應該影響不了訂婚典禮。
“嗯。”蘇璽允眼睛也沒睜就答應了。
徐蕊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乍一聽到蘇璽允答應,愣了兩秒然後笑著說“那好,我讓人先訂票了。”
蘇璽允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麼。
“嘉允你來了。”徐蕊笑聲輕盈的跟進來的人打招呼。“那你先陪著你哥,我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就回來。”
在病房就聽到走廊由遠至近踢踏聲的迦羅牛津鞋,蘇嘉允站定門口,高挑的身材,雙手插在敞懷的時尚Burberry大衣兜裏,徐蕊一度的能在蘇嘉允身上看到蘇璽允的影子。
看著床上明明沒睡著,卻對自己到來置若罔聞的人。對著徐蕊含笑答應了一聲
“好。”
徐蕊拿著電話走出,蘇嘉允側身讓過,接著走近病床前,居高臨下看著裝睡的人。這個人從來不屑將他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一秒。
從搬到蘇家第一次見到站在二樓樓梯口處,一手插在口袋,一手骨指泛白緊抓著樓梯紅木扶手,雙唇緊抿,目光冰寒大他四歲的蘇璽允那刻起,十歲的蘇嘉允就對他存在一種天生莫名的敵意,這個人剝奪了他一個十年完整的家。
十歲的孩子壓根反思不到因為他跟母親的存在,而毀了蘇璽允的一個完整的家。由此住進以後,自以為是單方麵跟蘇璽允勢不兩立。最初的領地示威,無端挑釁,無辜找茬,爭父親的寵,搶他玩具,霸占他的房間,有事沒事還要到蘇璽允麵前摧山攪海,裝良陷害一番。
而蘇璽允對他的所作所為,向來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自己就是一個嘩眾取寵的跳梁小醜,蘇璽允就像怕汙了自己眼睛一樣看都不肖看一眼。即使被蘇嘉允設計陷害,麵對父親的責罰,蘇璽允也是心如枯井,緘默以對,從不為自己辯解一句。波瀾不驚的邃眸,仿若視萬物如螻蟻蜉蝣般傲睨自若,目空一切。
直到後來自己日漸長大才逐漸意識到,母親和自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存在。至此不知從何開始,蘇嘉允由對蘇璽允最初的恨意,到後來的暗含愧疚,延至成一種不該有的畸形情愫。
蘇璽允對他越發賽雪欺霜的冷漠,就越激起他對蘇璽允的征服欲,想把對方壓狠狠壓在身下狠狠蹂躪,讓他在身下哭泣求饒。人的意識一旦形成一個執念,且愈發求而不得,就愈來愈擴大心中的強烈欲望,以至達到一種病態膏肓的魔念。
蘇嘉允從大衣兜伸出一隻手,握著蘇璽允正在打點滴的骨節分明的手,扶指廝磨。過了好一會兒,才語調慢調理斯的說道“我知道你醒著,哥哥。”
頓了頓帶了點淒涼的自嘲“我也知道你恨第三者的母親和她生下的我。我母親是第三者,我身上流著第三者的血,所以我注定也會是第三者。可是我太討厭當第三者了,怎麼辦?”蘇嘉允就像在自言自語般,不管蘇璽允有沒有聽進去。
蘇璽允始終像昏睡過去一樣,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蘇嘉允的手緩緩順著手臂往上移。慢慢傾下身,抵在蘇璽允的耳邊私語。“我知道了,如果不想當第三者,那就在你成為別人的之前,先成為我的。哥哥,你隻能是我的。”
蘇璽允終於施施睜開毫無惺忪的眼,像看垃圾一樣看著蘇嘉允,眼裏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對他剛才所說的話更是感到可笑至極。蘇嘉允忽略他眼中的厭惡,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不待蘇璽允看清,突然手臂一陣尖銳刺痛,蘇璽允側頭看到蘇嘉允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個針管,裏麵不知名的藥水正順著針尖一點一滴推進自己的身體。
蘇璽允怎麼也沒想到,蘇嘉允膽大到敢給他下藥,沒多久,蘇璽允開始感覺眼皮沉重,意識模糊,沒有掙紮,沒有反抗,最後的一絲清明理智,終於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看著這次真正沉睡去的蘇璽允,蘇嘉允手指輕撫蘇璽允的俊美睡顏,削薄嘴唇詭異的笑道“哥哥,你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