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聽到身後的人這樣問，拿著手機的手又放了下來，這人今晚上有些怪，她回過頭，看到他略顯憂鬱的臉上有種堅定，這個問題，他是決心要刨根問底了。
    愛嗎？她得說是還是不是？他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愛，他就會留下，如果說不愛，他是不是就要走了？
    天空被他突然的話問住了，她一直告誡著不能愛上他，可是這會，真要她回答“不愛”，她又開不了口。一個人，當她習慣了被愛，享受了快樂，她便不想再回到孤單了，她現在比從前更害怕沒有人的陪伴。
    “那你覺得我愛你嗎？”天空狡猾地把問題丟回給他，有些事，其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心虛的收斂著目光別過他的臉，嘴裏小聲嘀咕著：“又不是中二生，愛不愛需要掛在嘴邊嗎？”
    “我希望你是愛我的。”謝楓肯定中帶著懇求，他真的很不安，“可是，你呢？你的真心呢？天空，你都願意跟我到了那份上了，你說一次愛我，有多難？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我？你隻是把我當作寵物？還是……還是炮友？我隻要哄你開心就好了？”
    “你他媽的才是炮友！”她有些腦羞成怒，直接對著他就罵了句。心裏想著，不是，這個謝楓到底是在外麵學了什麼啊，為什麼連這個詞都知道了！居然覺得自己跟他就隻是為了發泄嗎？
    “那是寵物？！”
    “……”天空沒開口，隻是搖了搖頭，她才不會跟寵物上床，雖然是把他當寵物養就是了。
    他一步步地逼近，天空總覺得後麵已是萬丈深淵，再退就會掉下去了。她沒有回話，實在說不出口，那三個字太沉重了，沉重到她再也不想要去背。可是看著謝楓那追根究底的模樣，應該也是不能打渾過去的。
    “天空，一次就好，你隻要真心的告訴我一次就好！”他食指指天，激動得有些發抖，他極度地渴望著答案，幾乎已經到了有些崩潰了，帶著些許的哀求對她說道：“愛不愛說不出口你點個頭也行啊！”
    她忍不住“噗~”一下笑場了，但馬上又捂住嘴，謝楓見狀臉更陰沉了，天空也收斂了玩笑的態度，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麼認真的時候還能這麼逗人，可是他生起氣來，感覺好可怕。
    他是有多不安，隻是因為一句“我愛你”嗎？如果說一個人的感情，隻是說出我愛你就能留下了，那也太天真了！她突然間想到前男友，那個王八蛋，對著她說過多少次我愛你了，可是最後，還不是跟著她最好的朋友爬上床！
    想到過往，她沉默了下來，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謝楓緊盯著她，就那樣站在她麵前，話也是不多說，他等的不過是一個答案，一個字或是兩個字都好。當話被他問出口，他便不想再逃避，不管事實如何，他已有承擔的勇氣。
    安靜了好一會，天空突然起身往書房去了，謝楓以為她又要去收拾自己的東西讓他滾了，也跟了上去，卻見著她坐在書桌前，咬著筆，皺著眉，思索著什麼。
    “怎麼啦？”他問道，小心瞄了眼她麵前的紙張，發現她在一張A4紙上寫著“合同”兩個字，聽著謝楓問話，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眉心一放，笑了，把紙揉成一團，一個漂亮的拋線扔了。
    她重新提筆，“嗖嗖”幾下，“啪”地一聲把一張紙擺在謝楓麵前，笑盈盈地看著他，聲音還是像從前一樣雄赳赳，盛氣淩人地對他說：“你讓我說的我不會說，可是，我能做到的就是這個，如果不行，要去要留你也隨意吧！”
    謝楓疑惑地接過紙，這個女人總是會做些出乎人意料外的事，他心很緊張，不知道她又會給人什麼刺激，為什麼她總是讓人猜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