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大寶 第70章、一波又起(2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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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八月十五那日為楚晏掌捆後,星熠便一直靜養。她最開始本是為了恢複受損的容顏,隻是臉上的紅色痕跡遲遲不肯消退,這才著了慌。太醫看過本以為是天氣炎熱導致的傷口發炎,然而成堆的藥喝下去,卻一點起色都沒有。那紅色掌印越來越深,現下竟是潰爛開去,傷口之深可見皮下白骨,望之極為可怖。如此這般,星熠本就不甚美麗的容顏也是盡數毀去。
歐陽燁知道這個消息時同安大長公主已然張皇求見。同安大長公主本保養得宜,年近四旬卻依舊望之頗為年輕。隻是獨生女兒的毀容已然將這位皇族第一美人擊垮。聽著她跪在下手聲淚俱下的悲戚,歐陽燁也不由得心酸。
雖然與星熠沒有什麼情分,但同安大長公主卻著實待歐陽燁這個侄子不薄。她不僅將吐蕃行省完完全全交了回來,又助歐陽燁扳倒靖西王以及靖西王背後的殘留勢力,甚至還時不時在太皇太後麵前替他說好話,在母後皇太後麵前給他圓場。飲水思源,知恩圖報,歐陽燁是發自內心想要善待自己姑姑最疼愛的獨生女兒。
歐陽燁本是一貫雨露均沾,隻看彤史便知道了,就算他有所偏愛,也不會顯露的太明顯。畢竟後宮是前朝的縮影,不能因為自己的好惡而平生波瀾。但自八月十五之後,星熠的待遇竟是超過了所有嬪妃,連作為皇後的雲扶都略有不及,成為了元熙朝第一位稱得上是寵冠六宮的妃子。養傷期間她雖不能侍寢,但歐陽燁毫不在意,依舊總是留宿翊坤宮,又不斷賜下各色珍寶玩器,六宮諸妃莫不羨慕。
他本以為星熠會很快好起來,卻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
星熠雖然長相不甚出眾,但她自幼便博覽群書,見識廣博,可謂是才華橫溢,又兼被同安大長公主悉心教導,漸漸改去了從前那些驕傲的小脾氣,逐漸變得溫婉起來。而且她出身皇族,身份貴重,實是嬪妃中的翹楚。這下子驟然毀容,不僅同安大長公主悲傷不已,連太皇太後都震驚異常,連下了數道懿旨催促雲扶查清此事。
先是安貴嬪發瘋差點累及二公主;然後是賢妃殘害皇嗣、害得玉貴嬪小產再不能生育;現在宸妃又突然毀容。無極城因著這接連的變故而陰雲密布,各宮諸人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再出現什麼事端。
雲扶壓力極大,連將養的母後皇太後也發話,責令皇後掌管後宮不力。歐陽燁不得已,隻得賜了新晉妃位的崔煢煢協理六宮之權,自己則是將悠然擱在一旁,專心調查星熠的情況。
表麵上來看,直接導致星熠毀容的是楚晏的掌摑。但楚晏一個弱女子,本就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失心瘋了力道再大,怎麼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口。最近的這一係列事端看似毫無聯係,但歐陽燁總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一隻大手在推動著這複雜的局勢,仔細查下去怕是要牽扯出許多不為人知,甚至是一直潛伏的勢力。
很快,陳恒和瓔珞帶來的消息便驗證了歐陽燁的想法。因為不僅僅是星熠,同樣的症狀還出現在了那日為星熠接生的一眾穩婆身上,隻不過她們潰爛的不是臉,而是雙手。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們直接接觸過楚晏的血液,而楚晏早已被人暗地下了名為皆忘的南詔蠱毒,體內毒素積累,方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皆忘乃是南詔白苗族的蠱毒之一,此蠱可控人心,隻要蠱毒不發作,受害者便與常人無異。但一旦施蠱者以媒介催動蠱毒,受害者便會按照施蠱者的意思做任何事情。最後當蠱毒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受害人更會失去理智,失心瘋而死。
聽完陳恒的回報,歐陽燁默然,如果楚晏真的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施加了這皆忘,那突然發瘋不說,刺傷蓁蓁怕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這施蠱之人會是誰呢?會是童彌遠嗎?不過這樣看悠然倒是運氣好,雖然被楚晏以喂了麻痹藥的鋒利匕首刺傷了腿部,但竟未曾被她的血液沾染,保住了一身如玉細滑的皮膚。
見歐陽燁沉思,陳恒不敢打擾,瓔珞卻甜甜出聲道:“皇上,宸妃娘娘臉上的傷是因為安貴嬪的血液中攜帶了能使人皮膚潰爛的一味毒素。奴婢現在是禦前大宮女不能長時間離開養心殿,所以就想著,莫若讓昭貴嬪娘娘暫時搬到翊坤宮,貴嬪娘娘的解毒之術更為精湛,說不定能讓宸妃娘娘的傷勢加速恢複。”
歐陽燁一時間倒忘了阮慈。回想起當時為龍澈解毒的場景,他不由得默默鬆了口氣,連至毒的幽冥歎阮慈她都能根除,如今不過一味毒素,應該更加手到擒來吧。“唔,你說得有道理,那朕便下旨,昭貴嬪阮慈晉從三品婕妤,暫居翊坤宮看視宸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