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 009 賈菇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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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樣?”一停止打鬥,常寒和方弄蝶都匆匆朝客棧門口跑來,看到方乾炎整個人軟倒在貧清道長的懷裏,無不擔心。
方乾炎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吃力的扭過頭來。順著方乾炎的目光,大家也都紛紛將頭轉了過去。客棧門口,肖傾胤淡然自若的站在月光下,一身長袍古袖在風裏輕輕搖曳。見大家都盯著自己,肖傾胤禮貌性的朝大家點了點頭,然後拿著那支玉笛緩緩走向客棧,動作溫文儒雅且不失貴氣。
見肖傾胤走進了客棧,方乾炎一手搭在常寒肩膀,一手捂著肚子也一步一跌地朝客棧走來。忽然,方乾炎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前衝去。
“啊——”方乾炎下意識的一聲尖叫,以為這下肯定要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的擁抱了,卻沒想,有個柔軟的東西被自己緊緊抓在了懷裏。正當方乾炎為自己的幸運而洋洋自得時,這個世界卻奇妙的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門口不斷有風“呼呼”吹進來,惹得客棧裏的燈火不停的左右搖擺。
出於好奇,方乾炎睜開了雙眼。這一看可好,他一下子整個人杵在了原地,懷裏那個柔軟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肖傾胤!
風撥撩著青絲,空氣中似乎有淡淡的花香。
此刻,肖傾胤正背對著方乾炎,他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現已浮上了層淡淡的紅暈。夜風吹來,燈火不斷地搖曳,眾人忽而覺得他眉心那點嫣紅的朱砂在搖曳的燈火下顯得更是誘人。
方乾炎一下子看得癡了,看得傻了,看得呆了,竟忘記了此刻還緊緊把肖傾胤抱在懷裏。
“殿下。”良久,肖傾胤微微撇過頭來輕聲說道。
“嗯。”方乾炎輕聲應道,卻並未半點放手之意,依然呆呆地凝視著肖傾胤。
不知怎麼了,今夜風似乎尤其多,止不住的一陣陣從門口吹來。客棧裏的燈火忽明忽暗,昏黃的光芒打在肖傾胤臉上更顯得他眉間那點紅妖嬈無比,長長的睫毛在燈火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陰影。
“殿下。”耳後,方乾炎那暖暖的氣息不斷吹來,一陣一陣的直往衣領裏鑽,惹得肖傾胤的臉像剛盛開的桃花般緋紅。
“皇兄!”見此情景,身後的方弄蝶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喊道。
“哦。”剛回過神來的方乾炎像是觸電一般,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臉的不知所措。
肖傾胤隻是含笑點了點頭,然後不再言語,獨自走向客棧的一處,坐定。
“誒!無雙公子!”方弄蝶緊跟其後。
見狀,方乾炎一手捂著肚子,也不管肖傾胤同不同意,彎著腰一瘸一拐朝肖傾胤走去,自顧坐在了肖傾胤的對麵:“那個,沒位子了,不介意我坐這吧。”
聞言,肖傾胤什麼也沒說,隻是淡淡望了眼方乾炎然後看下四周,客棧裏明明還有許多空位,繼而將頭偏向窗外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殿下中的是賈菇的蓮菇粉。”那貧清道長不知何時也已坐在了方乾炎旁邊,輕輕捏住方乾炎的手腕說道。
“不要突然躥出來好不好,嚇死我了!”常寒拍著胸脯,一臉驚魂未定。
“道長可有解藥?”方乾炎望著道長說道。
“無藥可解。”
“切,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說著,常寒一臉不屑,自顧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但是……”
“但是什麼?”
“貧道可以用真氣幫殿下將毒逼出來。”
“那煩勞道長了。”
“這是貧道應該的。”說著,貧清道長頓了頓,“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說著常寒一仰脖子,一口將碗中酒喝了個底朝天。
“蓮菇粉是賈菇自行研製的一種毒藥,量多爆血至死,量少則腹部陣陣劇痛,時日久了也會因劇痛而死。
“那我皇兄這次豈不是死定了!”一旁的弄蝶聞言一臉擔憂。
“蝶蝶,你這是在咒殿下嗎?”
“呸呸——皇兄向來命大,才不會出什麼事。”說著,方弄蝶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老天,你就當沒聽見,可千萬別把我一小女子說的話當真。”
“而這賈菇生性怪戾,自幼喜男扮女。為了奪得自己的獵物,他常在別人不經意間給自己的目標下蓮菇粉。”道長繼續說道,“而這蓮菇粉的解藥隻有賈菇才有。”
“那要怎樣才能得到解藥?”
“這個……”貧清道長一下子麵露難色,不知該說何是好。
“道長淡說無妨。”方乾炎望著道長說道。
“假如要獲得解藥,就必須得和賈菇行床笫之禮。”說著,貧清道長看了看方乾炎繼續說道,“這蓮菇粉的解藥便是賈菇自身的……”
“這算哪門子的解藥嘛。”聽了貧清道長的說詞,方弄蝶捶著桌子,憤憤地說道,“卑鄙!齷齪!簡直下流!”
“誒~~~”道長一聲歎息,“賈菇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小人,這種人還跟你講什麼君子之禮!”
“那方才道長不是說要用真氣幫殿下將毒逼出來的嗎?”正當大家侃侃而談之時,一直沉默著的肖傾胤一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笛,一邊好像事不關己的淡淡問道。
“不錯,貧道是可以用真氣將毒逼出來。隻不過這蓮菇粉不同於一般的毒,如果殿下想靠真氣將體內的毒逼出來的話,那殿下先得有承受比現在疼痛10倍以上的心理準備。”
“操~~這賈菇果然夠陰險。”說著,常寒繼續說道,“這樣,被他下毒的人若是忍受不了這痛苦,豈不是隻能與他行床笫之禮!”
“多年前,他正是以這種手段糟蹋了一個不足十五的男孩,我知道後,一氣之下便摘了他的左眼。”
聽到這,方弄蝶已完全不顧自己公主形象,氣得一拍桌子,怒言道:“世上竟會有如此卑鄙之人!道長!你當初怎麼就隻摘了他的眼球而已,應該斷了他的命根子才是!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害人!”
“道長不必多慮,盡管為我趨毒。”說罷,方乾炎已轉過身去,背對著貧清道長。
“唉~~~”道長輕歎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殿下忍著點。”
此時,月亮已高掛枝頭,一縷幽咽的笛聲隨著夜風飄來,縷縷的笛音像是柔軟的蠶絲般拂過大家的身軀。
方乾炎半眯著眼,看到肖傾胤此刻正倚在窗口靜靜地吹著笛子,眼簾半斂,那清冷如雪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是冷清。
不知為何,當貧清道長的真氣流入方乾炎體內時,他並沒感覺到任何疼痛,相反,方乾炎覺得那真氣暖暖的好不舒服!
良久,“殿下,毒已經逼出來了。”說著,貧清道長麵露疲憊,無力地舉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謝道長了。”剛逼完毒的方乾炎隻覺得渾身無力,疲憊不堪。
待方乾炎也打算為自己倒杯水時,突然,一個血紅的身影快速從門口飄進,直直朝倚在窗口的肖傾胤飄去。
“小心——”猝不及防,見這突如其然的情景,方乾炎也顧不得自己疲憊的身軀,迅速從座位上彈起,像離弦的箭般衝向了肖傾胤。
“噗~~”隻聽一聲響,一口鮮紅的血從方乾炎嘴裏噴出。瞬間,方乾炎已軟倒在肖傾胤身上。
眾人驚呼,看到方乾炎的肩膀上此時竟多了隻刺目的血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