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對著麵前的一大桌菜發呆，餘光瞧見寧璟淵來了趕忙起身。
    寧璟淵對她擺擺手，笑道：“我來陪你吃個飯就走。”
    婉柔有一瞬間的失神，如果這個人，如果這個人……
    回過神來，咬咬唇，婉柔說：“我要求你件事。”
    寧璟淵坐下後拿起筷子就開吃了，聽了這話頭也不抬，隻說：“嗯，你說吧，我答應你。”
    婉柔失笑：“你都不問問是什麼事就趕著答應了，也不怕等會兒我說了要後悔。”
    寧璟淵不甚在意，“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做不到也要做到，斷沒有反悔一說。”
    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婉柔閉閉眼，狠狠壓下眼中的淚意，苦笑道：“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會……知道你不愛我卻還是跟著你啊。”
    筷子從手中脫落，寧璟淵有些茫然，看著難過的婉柔不知如何是好，“我、我……”
    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
    婉柔定定地看他，問道：“你為何從不問我願不願意嫁與你做妾呢？”
    寧璟淵下意識回答道：“因為你的驕傲不允許……”說完他都愣住了。
    為什麼會如此覺得，因為萬莫白就是如此啊。
    他寧願守著他，隻以助手的身份，也不願在他成親後與他有那種關係的糾纏，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
    寧璟淵意識到，他又一次傷害到了婉柔。
    婉柔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過，隨即變得堅定，說：“沒錯，我的驕傲不允許，我寧願無名無份跟著你，也不想做妾。因為我以為你是愛我的，你和西海大公主不過是聯姻罷了，你是被迫的！
    我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婉柔！不是你正牌的妻子，不是你的妾，依然可以陪你到白首，任何身份都不需要，因為你愛的是我，不是西海大公主！
    可是……可是……”婉柔掩麵而泣，“最後我才發現，我其實沒有資格。我的身份不夠，你不是不能娶我為正妻的。你不愛我，我隻是一個替身，連當妾的資格……也是沒有的。”
    寧璟淵小心地解釋：“不是，我沒有這麼想，你若是願意，我可以……”
    婉柔打斷他，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想的美，我是不會做妾的，我也不會走，我要讓你一輩子虧欠我！”
    寧璟淵好脾氣地點頭，“好好好，別哭了，你說什麼都行。”
    婉柔呸了一聲，“我一點都不稀罕你的補償，少擺出這副樣子給我看！”
    才剛說要我虧欠一輩子，這會卻嫌棄起他了，寧璟淵無奈，卻也不敢還口，他第一次見到婉柔這個樣子，委屈的不行，委實嚇到他了，“姑奶奶，你願意如何咱們就如何。”
    婉柔擦擦眼淚，破涕為笑，“既然覺得愧疚，那我說什麼你也得給我答應咯。不然，看我不把你的龍宮給你拆咯！”
    寧璟淵本就不打算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但婉柔這麼說了，為了哄她，寧璟淵隻得忙不迭點頭，恨不得一個腦袋當兩個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