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為聻  哪個姑娘年輕的時候不得遇見幾個王八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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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雞湯的時候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你的男人出軌,那可能是他的身體不再留戀你的身體,這不一定是你們感情的終點,如果你能平靜的堅守,也許他的心會帶著他的人一起回來找你。
    但是如果他不再碰你,那可能是他的愛真的不在了,不必勉強。
    可是總有那麼一種王八蛋,他就能脫了褲子跟你睡,提起了褲子又跟小三兒跑,你嫌他惡心,離了婚,他還能帶著小三一起來纏著惡心你。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眼看著天兒一天比一天涼,可是朱媽媽的火氣卻一點兒也不見下,快六十歲的老太太了,一起跳廣場舞的大媽說你哪那麼多氣生,跟孩子置氣犯不上,都老大不小的了,你跟她生什麼氣,跟老頭置氣那更犯不上,黃土埋脖子了,過不了幾年倆眼一閉,還記得誰是誰。
    老太太縱著眉毛愁容滿麵,這幾天連廣場舞都不跟著跳去了。
    早上十點多鍾的街心公園,晨練的人走光了,就沒什麼人了。朱媽媽坐在木欄椅子上喂野貓。
    椅子是新漆的,做的原木色還有油漆味,大多拿爪子捯了兩下漬了滿爪子沒幹透的桐油漆。
    大多是隻碧眼兒的短毛白貓,因為吃的特別多,老太太給起名兒叫大多。
    老太太彎下腰給大多剋爪子裏漬的漆,一打晃兒看見椅子底下貼著自來貼的小廣告兒,心道現在這人們真是讓人沒法說,新漆的椅子就給貼上了廣告,揭下來一看廣告詞兒,愣是沒舍得扔,留下這一地的野貓,攥著小廣告就回家去了。
    ***
     朱姝掛了電話,卷翹的長睫毛上凝了顆滾燙的淚珠。
    人家說哪個姑娘年輕的時候不得遇上幾個王八蛋,她沒遇上很多,就一個,她這一個抵過人家十個王八蛋。
     脆弱的睫毛禁不住越滾越大的淚珠,終於滴落,隨即大顆大顆的淚珠子斷了線一樣的砸下來,洇濕了早報的整個社會版麵。
     新聞上說某家大型旅遊公司的團巴在省道上翻了車,算上導遊和司機50多個人,無一人生還。
    落日西沉,淚意已銷。朱姝收拾了幾件衣服,拿著卡和存折去了朱姝家。
    ***
    三年前
    “他要是死了呢”朱珠問
    單人的病房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大概有幾分鍾那麼長吧,朱姝歪了下頭看著她說:
    “那就死了吧,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還給他披麻戴孝麼?”
    這是真死心了,但凡還有舍不得,想到老公死在外麵都不能是她妹妹這麼個反應,嘴上說著,眼裏連恨都沒有了。
    朱珠看了看吊瓶,液快輸完了。
    “那你就離吧,爸媽那邊我去說”一邊壓著病床的被角,一邊順手按了鈴叫護士換液。
    朱珠看著病床上臉白的沒有一絲生氣兒的小姝,心疼的一揪一揪的。這哪裏像是25雖的姑娘。
    ***
    大多這兩天超級鬱悶,做為一隻稱霸街心公園的的強壯公貓,它還有更高的夢想,畢竟喵星人早晚是要征服全宇宙的,然而鏟屎官還沒來,天氣這麼好為什麼還不來呢,真是的,大多支起前爪想要施展一下呼叫母星的神技,然而,顯然一天不吃東西並不能幫助超肥的他恢複神技屬性,話說鏟屎官怎麼還不來呢,大多興致缺缺豎著的尾巴微微彎了個彎兒,悠噠悠噠的晃悠出了街心公園。
    ***
    “媽讓我叫你過來住兩天,你姐夫這幾天也在家,家裏人多,熱鬧,要我說你就是平時壓力太大了,女孩子家家那麼要強幹什麼,那主管當不當的有什麼,還是趕緊找個對象,日子總得過”
    朱姝換了鞋,跟著大姐進了客房。
    見小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朱珠突然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是還想著餘先勇那個王八蛋呢吧?他都把你還成什麼樣了,你孩子流了在醫院裏死人一樣躺著的時候怎麼跟我說的來著,你別是一聽媽說要給你找對象又後悔了吧,這都多久了,那姓餘的跟鄭茜茜倆孩子都能生了。”
    “姐,我沒有,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
    朱珠聽著小妹這淡漠的語氣稍微放下心來,拉著小妹的手,坐下來說著悄悄話。“你看看,媽聽說你做的那夢之後上了好幾天的火,這不,還信起這個來了,非得讓你回家要帶你去看看”說著把那天老太太拿回家的小廣告拿出來。
    朱姝接過還沾著油漆的小廣告,巴掌大的硬紙片黑底紅字兒印著測算凶吉排憂解難八個大字,底下是一串地址,後麵括號裏還有一行小字【以前千年道行保證絕對不是騙子,隻為有緣的你】如果不是這句話後麵還墜了兩顆血滴印子,朱姝簡直要笑起來。
    “你看看你都把媽嚇成什麼樣了,連這都信了,非得叫你回家,還是我死活攔著說讓你跟我住兩天來再說,換個地方就好了,你就工作壓力太大了,我還得說你,快三十了不趕緊在成個家生個孩子,老折騰當什麼主管有什麼勁,就算男人要不要無所謂,你也總得有個孩子”
    “姐~,”朱姝趕緊打斷了姐姐,要不然這話頭一開就沒完了“我這不就是給孩子讚奶粉錢呢麼”
    “奶粉錢用你攢啊,孩子爸呢,那孩子生出來跟不跟他姓啊”
    “不跟啊,你妹妹我啊,自己生自己養,趕明錢賺夠了,我就去國外子庫挑一個,要智商高還得長得帥!”
    “你就跟我能耐吧你,管不了你了,呆著吧我做飯去”
    "我說真的呢,混血兒多漂亮啊,你想想過兩年我給你生個黑頭發藍眼睛的大外甥,那眼睛一看你忽閃忽閃的,心都化了“
    ”就你能耐,姐等著抱你這個漂亮的混血的大外甥“說著去了廚房。
    大姐朱珠是個幸福的女人,各方麵的幸福。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不論是婚前在家還是現在,都是被人當做掌珠捧在手心中的。
    姐夫袁成東是一名特警,剛剛完成一輪特訓回家,孩子跟著團隊去參加了跆拳道少兒班的省內比賽,如果自己不過來,大概今天小夫妻會有小別後的甜蜜慶祝吧,有了孩子隻之後的二人世界很難得,朱姝為自己的到來略感尷尬。
    好在袁姐夫是個豪爽的北方漢子,晚飯吃的也很熱鬧,朱姝心裏很感激,早早地說要睡了,盡量降低存在感,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一夜無夢,難得的好眠,一個多月來的萎靡精神終於得到了一點恢複。
    大概真的是自己壓力太大精神緊張造成的吧,朱姝回想起過去的一個月,每一夜都是噩夢。
    隻是奇怪當年的事雖然對自己確實打擊不小,但是已經過去三年了,自己從離婚流產的陰影裏走出來不可謂不艱辛,這麼困難的日子都走過來了,怎麼會因為一點點工作壓力就陷入這麼混亂。。。。。惡心的夢魘中,自己絕對不會對那個人渣還抱有一絲絲念想,那難道真的是單身太久需要找個男人了麼。
    客廳裏傳來一陣說話聲,是晨跑完了的姐夫帶了早點上來。大姐是個真正幸福的女人,全方位的幸福。也許真的應該向姐姐說的那樣,踏踏實實的找個男人,然後生個孩子,什麼都不要想,過簡單安靜的日子。
    床頭靜靜的安放著那張沾著桐油漆的小廣告,【測算凶吉排憂解難。。。隻為有緣的你】,今天的陽光那麼好,照在上麵越發顯得滑稽,照的那些陰霾抑鬱也仿佛這小廣告一樣略顯滑稽可笑。
    ***
    雖是早秋,經了一夜冷雨,晨起的風中也已透出一股秋涼。
    四扇開的雕花木門被許諾從裏麵楞楞的拽開,“大爺的,又積一地水”
    許諾睡覺貪涼,趕巧空調壞了,夜裏是敞著門窗睡得,昨晚風起來的時候怕雨水倒灌,咬著牙起來關的堂屋門,大概是風太大,這門年頭也實在太久了,雖是關了門,堂屋門口的青磚地上還是灌了雨,積了不大不小一片水窪,清靈靈的剛好沒過許諾腳上的薄底兒人字拖。細白的的腳趾在被水浸過的涼膩鞋底上磨了磨,許諾長腿一伸直接從屋裏跨到了台階下麵。
    還好事先做足了準備,沒閃腰也沒扯那啥,完美。
    昨個兒晚上的雨著實是不小,院兒裏蓮花缸的水都滿了,一條肥肥的錦鯉在略有些殘破的蓮葉下麵擺了擺尾巴,看許諾沒留意徑直走了過去,錦鯉略顯焦急的撲棱出水花,堪堪濺在許諾瘦條條的脊背上。
    “嘿!跟你說了建國後不許成精沒有,你見過誰家的魚會撒歡兒要食兒吃的沒有?”許諾憤憤的轉身。
    見許諾回身,錦鯉撲騰的更歡了。清涼的水珠子撲騰了許諾一身。
    “我說大鯉,我說話你也聽著點兒,這是跟我,要是外人進來你也這麼這麼折騰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啊,懂不懂矜持?矜持就是不能成精,不能開口說話,不能朝人撒歡兒要食兒吃,明白不?”
    “不聽話拿你喂貓!”
    錦鯉一個打挺躍出來再砸回去,冰涼的水珠子拍了許諾一臉。
    “你大爺的!餓著吧!”許諾轉身頂著一張濕漉漉的臉去開院門。
    院門口的路招牌上臥著一隻碧眼兒短毛白貓,許諾開門的時候白貓正眯著眼打盹,開門聲兒也沒能驚走它,招牌板子統共不到兩厘米厚,白貓臥的瓷瓷實實的,兩隻前爪兒對扣著窩在胸前,配上這一身圓胖圓胖的肉肉,怎麼瞧都透著一股子傻裏傻氣的可愛。
    “又來了您呐?”許諾蹲下身子摸了摸滿是貓爪子印兒的紅木招牌,“我說您這愛好也忒專一了點兒吧,我這板子上禮拜剛做的,又給撓成了這樣兒,我這好不容易開一回張還不夠月月兒的做招牌板子的,您要是再撓信不信我上法院告你。”
    白貓掀了掀眼縫兒,那意思大概是說盡管去,死神經病。
    許諾冷不丁的推了板子一把。
    “吱!”白貓驚恐的瞪圓了眼睛!
    許諾聽見這叫聲忍不住樂了“嘿,感情您是屬耗子的,今兒我也算是長了見識了”
    大多後腿一蹬,嗖的一下竄上了許諾的腦袋,前爪環抱,後腿撒開了勁兒一頓亂蹬。
    朱姝剛進胡同口就聽見裏麵嗷嗷的嚎叫聲,險些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走近了才看清楚,是隻貓正騎在少年脖子上鬧人,趕緊上前幫忙給摘下來了。
    小少年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水霧,眼看著疼的要哭出來了,淚水洇到眼角剛被撓出來的抓痕上,疼的又是一陣吸氣聲。
    看著都疼,手裏這貓放也不是遞過去也不是,正局促間,那少年單手捂著眼睛開腔了“來啦,等你好些天了,進來吧!”說完轉身往裏走。
    朱姝一瞬間有些愣怔,猶豫間看到門口的紅木招牌,趕緊緊身跟了上去。
    青石的小院兒,不大,當中擺著一口蓮花缸,正房東窗前栽著一從翠竹,沒有別的花草,整潔而精致。
    少年一襲棉布短褂,正立在西廂房的門口等她。在安靜恬謐的清晨,像畫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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