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五章 選擇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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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銘愷讓葉珈把葉崇山等四人叫到辦公室,分別簡單地詢問了一番,最終秘書確定為於澤嘉。
結果宣布時,四人表情截然不同。
葉崇山無所謂,反而對著葉珈說:“歡迎回來!”
王建有片刻的震驚,轉而伸手向於澤嘉表示祝賀。
劉維倒是什麼都沒說,便匆匆離開了。
而於澤嘉,麵上沒有一絲喜悅,仍是一派淡然的姿態。他走到葉珈跟前,跟她作最後的交接。
末了,他說:“如果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再請教葉秘書。”
“好。”
葉珈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僅僅工作了數十天的地方,又望了一眼顧銘愷的辦公室,內心深處突然生出無限的惆悵。
曾經,這樣近;其實,那麼遠!
而顧銘愷則靜靜坐在桌前,他眼前、窗外正對著的就是茗湖。說實話,他對這片湖山沒什麼特殊感情,他既不生於此,也不長於此。對他而言,這不過是個極普通的景區,比之名動天下的密歇根湖、甚至是西湖,這裏的一切都毫無特色。他站立起來,走到窗邊,突然就想到了那日葉珈對他說的話。
她說:“我承諾幫你,不是因為你是顧銘愷,而是這裏一直都是我的家!”
說這句話時,她目光虔誠,令人心折。
那他為什麼來到這裏?他所做的一切究竟又會為這裏帶來什麼?如果,還是一味的重複,那麼,他的所作所為,還有意義嗎?!
第一次,顧銘愷覺得有點迷惘,起初的臨危受命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那麼,現在呢?當他身處在這片美麗的湖山之中,他完全感受到當年他曾外公一草一木、一磚一石建設茗湖的初衷與堅持。他覺得他想要實現曾外公的理想,而不僅僅隻是完成一項任務。
葉珈剛走進辦公室,就聽見張又萍與王建在討論剛發的獎金。他們看見葉珈進來,熟視無睹,繼續激烈的討論。而葉珈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做著最基礎最瑣碎最繁雜的事情,得到的報酬卻不抵公務員的十分之一。嚴重的不平衡感,讓葉珈覺得好像肩頭負重十幾斤的重物,壓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轉出了門,希望透透氣。
在這裏,無論你多麼努力的工作,得到多少讚賞與褒獎,你的付出與得到永遠不成正比。
“不要在意他們說什麼。雖然現在你們還無法實現同工同酬,但領導們都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相信我,努力的人,運氣一般不會太差!”
葉珈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說話的是葉崇山。
在這裏工作久了,會產生滿滿的負能量。比如,市裏某個拽得跟個二五八萬的小科長派活像市長;比如,一些隻有在小說裏才會有的狗血情節,這裏年複一年的重複上演;再比如,表麵對你好背後捅刀子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葉珈為什麼還願意留在這裏,或許,就是那麼幾個溫暖的人吧。而葉崇山絕對是那幾個溫暖的人之一。
“道理都懂,但無法釋懷!”葉珈笑了笑,如這夏日午後的太陽,燦爛熱烈,明晃晃的……“好了,我們不要傷秋悲春。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擇日不如撞日咧,我去叫武歡。”
“你呀!”葉崇山伸手敲了敲葉珈的額頭,“真是個龍卷風的性格,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葉珈朝葉崇山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然後一溜煙地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於是乎,那些負麵的情緒,瞬間消失無蹤……
晚上,葉珈回家,提著袋子,推門而入。換作以前,張悅然早就餓虎撲食般撲了上來搶奪她的外帶。而現在,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
直到葉珈走到她跟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後知後覺地說了一句:“回了!”
“悅小然,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哦!”葉珈放下手中的袋子,“在美食麵前,無動於衷,完全不是你的性格呀!”
張悅然打開袋子,是蝦和蟹腳麵,還是她最愛的那家。她也不拿筷子,就用手拿起一隻蝦就往口裏送。“美味!”
“悅小然!”葉珈刻意把聲調提高了幾度。
“沒什麼,就是跟我家秦哥哥分手了而已。”
“什麼?”
張悅然伸伸手,葉珈立馬心領神會地遞上紙巾。“他很好,就是因為他太好了,我覺得在他麵前,我裝得十分難受。我明明就是女漢子,每天扮得跟個大家閨秀一般。說話,不能帶‘老娘’;吃飯,不能出聲;連走個路,都不能跑。因為,萬一不小心被不良記者拍到,就會變成表情包。他們會說,你秦子歌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女人!太累,老娘承受不起,就分手了唄!”
葉珈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悅然,她伸手抱住她。“你說的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下一個,一定是個包容你寵溺你的大帥比。”
“嗯,老娘我花見花凋謝、車見車爆胎,還怕找不到下一個嗎?來,葉小珈,陪老娘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說吧,張悅然起身朝冰箱奔去。
葉珈看著這樣的張悅然,心疼又欣慰。心疼的是,每次戀情告終,不管是誰提出的,她總是很難過。欣慰的是,不管遭遇到多大的挫折,她都會立即站起來。說起來,自己的“龍卷風”似的性格,可完全拜張悅然所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