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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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凱堅定的神情,申淺隻好拿起話筒,輕輕地唱起來,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坐在角落裏的白野,眼眸裏浮現出絲絲怒火。
(女)用天線(合)用天線排成愛你的形狀HoHo
(女)在屋頂唱著你的歌
(男)在屋頂和我愛的人
(女)讓星星點綴成(合)最浪漫的夜晚
擁抱這時刻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男)愛開始糾結
(女)在屋頂唱著你的歌
(男)在屋頂和我愛的人
(女)將泛黃的的夜獻給(合)最孤獨的月
擁抱這時刻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男)愛開始糾結(合)夢有你而美
(男)半夜睡不著覺把心情哼成歌
隻好到屋頂找另一個夢境
最後一個音輕輕地落下,周圍就傳出一陣叫好聲:“沒想到林凱的歌唱得還蠻不錯的嘛!”“就是,兩人搭配得還真有默契,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jq?來說一說讓大家高興高興。”
正當申淺不知所措時,白野忽然站了起來,冷冷地說:“我來唱首歌。”看那些男生隻是愣愣地看著自己,一動不動,微微歪頭:“怎麼,不行麼?”那男生趕忙道:“行,當然行,白野同學你點哪首歌?”“蕭敬騰的《王妃》。”白野淡淡地道,回頭挑釁地看了眼林凱。
“哇塞!我今天走了什麼桃花運才能看見全班兩大班草齊聚一起來唱歌?”“嘖嘖,唱《王妃》,這麼有霸道意味的歌不知道親愛的野王子會唱給哪一個女生呢?”“我猜肯定是在座的一位,不然野王子不會在這兒唱的。”“嗯,有道理,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啊?”“嘁,得了吧,那個女生會是你?肯定是我!”“哼,是我!”“誒呀,行了行了,你們都別吵了,快聽歌。”
低沉的嗓音輕輕響起,帶著一點點沙啞,眼睛注視屏幕,那副認真地樣子不禁讓女生們動心,明明關掉了原唱,卻好似比原唱還好聽,在歌曲中間部分帶上點點嘶吼意味,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眼神望向申淺。而在申淺注意到自己目光時又趕快收回,申淺疑惑地撓撓頭發,怎麼感覺他剛才在看著自己,還用那種很霸道地眼神?自己最近怎麼這麼敏感,哎,果然變成自戀病晚期了。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
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
誰忠心的跟隨充其量當個侍衛
腳下踩著玫瑰回敬一個吻當安慰可憐
像蠢動的音樂教人們怎麼成眠
不知名的香水窒息的鬼魅
鋒利的高跟鞋讓多少心腸破碎
彎刀一般的眉捍衛你的秘密花園
夜太美盡管再危險總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愛太美盡管再危險願賠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淚
痛太美盡管再卑微也想嚐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盡管再無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絕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一唱完就有男生勾住他的脖子:“嘿,白野,沒想到你平時不怎麼說話,唱起歌來這麼好聽啊。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把我們哥幾個的風頭全搶光了。改天也教教哥們兒我怎麼唱歌唄。”“就是不知道這首歌中的王妃是我們班哪位美女?”又有一男生道。白野似是沒有聽見他們的話,隻是眼神冷酷地看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輕聲說了句:“拿開。”那兩男生訕訕一笑,趕緊放開走人了。
白野來到申淺麵前:“我唱得還可以吧?”申淺還沉浸在剛才那時似乎望向自己的目光裏,聽到白野的問話,漫不經心地答道:“嗯,唱得挺不錯的啊,僅次於我嘛。”聽到申淺欠扁的回答,白野嘴角勾起一抹自己也沒發覺的無奈笑容,有伸出手習慣性地在申淺頭上揉了揉。
過來良久,申淺突然問了句:“那些女生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嗯?什麼話?”白野不明所以。
“就是…你唱的這首歌是給在座的一位女生唱的麼?”申淺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眸中竟帶著絲絲祈求。白野咽了咽口水,暗罵了句:妖精,真想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靜靜心神,又將兩腿疊交,遮掩住下身有些不聽話的某物:“嗯……算是吧。”等過了一會兒白野才想起來申淺問的問題,剛才隻不過是應付,想跟申淺說明白,可他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算了,一會兒等他回來再解釋吧。
“哦。”聽到當事人肯定的回答,申淺隻是低聲應了一下,一顆心忽然沉到了低穀,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不想問小野這個問題,怎麼會突然就不經大腦問了出來?可是心裏那股很難受很難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心髒就像是被人強行撕開一個大口子,風不斷地從外麵呼呼呼地灌入,刺骨的痛一點一點傳來,裏麵,血肉模糊。而白野的那句話就像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入,揪心的痛讓他無法思考,被傷的體無完膚。
逃避一般地走出包間,也不管和他聊天的白野,蹲在門口,輕輕捂住臉,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這樣自己就可以解脫掉。外麵的空氣比包間裏清新很多,也沒有裏麵的震耳欲聾,但依然能聽見隱約的歌聲,看來這裏的隔音效果還是不夠好,低估了人類聲音的穿透力。
忽然,申淺覺得手掌上濕漉漉的,原來我已經哭了,可為什麼心中的痛還是沒有緩解呢。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就因為白野簡單的一句話就變成這樣?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白野麼,可是白野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啊,申淺你到底是有多變態,才會對小野產生那種肮髒的想法?
原來…自己很早就喜歡上了小野,隻不過自己從來沒有發現而已。原來白野早就進入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那塊柔軟地方了,是在什麼時候呢?是在他抱自己去醫務室時,還是每天變著花樣給自己帶各種各樣不同口味的美味點心時,又或者是在自己明明隻是他的朋友,卻比家長更擔心他的成績,一有空就給他補習時,又或者……
所以說,自己剛才是在……吃醋,多麼奇怪陌生的詞?申淺你記住,你們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同性戀,多麼惡心的一個詞!他將來會和自己喜歡的女孩一起談戀愛,會一起約會,甚至結婚,兒孫滿堂……
而你,申淺,就帶著你肮髒齷齪的思想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像隻見不得人的老鼠過一輩子吧。申淺,你看到了麼,剛剛的那首歌就是給他心愛的女孩唱的,申淺,你還在這裏幹什麼呢,是來出醜的,還是來讓別人看笑話的,又或者是等到白野帶著自己的女朋友來介紹自己認識,然後自己再像個電燈泡一樣站在一旁看他們恩恩愛愛麼?
為了讓自己死心,申淺故意在腦海裏想著讓自己心痛的畫麵,可是自己非但沒有放棄,心髒還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無情地揉捏著,揉捏出各種各樣的形狀,痛得快要喘不上氣來,嗬嗬,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愛會對他那麼深?剛才的自己是在嫉妒那個白野喜歡的女孩麼,還是在怨恨他?申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這個惡心的同性戀!
於是林凱從包間裏走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幅奇跡:申淺慘白著一張臉蹲在那裏,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動物般楚楚可憐,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麵龐此時變得平靜而木訥,臉頰上還殘留著幾滴沒來得及擦去亮晶晶地掛在臉上的淚水,一雙平時溢滿笑意的眼睛裏充滿了痛苦。申淺見林凱走過來,忙擦幹臉上的淚痕,還搓了搓僵硬地兩頰,扯起一抹難看至極的笑容:“凱,你怎麼出來了,裏麵唱歌不好玩麼?”林凱心疼地撫上他的臉,溫柔地擁住申淺,動作輕柔地像是對待什麼價值連城的珍寶,喃喃道:“淺,淺……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乖,不要再笑了,你笑得太難看了。有什麼事就和我說,要發泄就找我發泄,我們,不是好朋友麼?”林凱癡迷地注視著申淺,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他。
沉浸在悲痛中的申淺沒有注意到林凱別有深意的眼神,隻是想無助迷茫的孩子一樣緊緊摟住林凱的腰,埋進他的胸膛無聲地痛哭著,而林凱他沒有阻止,隻是靜靜地讓他抱著。過了許久,直到林凱的襯衣已經被浸濕了一大片的時候,懷中的人兒傳出小小的聲音:“凱,你有喜歡的人麼?”
“我?”林凱微微一頓,似是有些詫異他問起這個問題來,“我當然有啊,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我喜歡得快要發瘋了。”
“是啊,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的凱也一定有一個動心的,果然你對那群男生說的是假的。”申淺低聲道,“凱喜歡的人一定很優秀吧?”
“嗯,或許吧。其實他優不優秀不重要,我喜歡就是喜歡了,況且,就算他不優秀,還要我優秀就可以了,我長大以後可以養他的啊。”
申淺默然,不知道林凱口中的“他”是單人旁的。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事的平時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凱居然也有這麼直率的一麵。他還真不如凱呢,明明喜歡上了,還要一味地逃避,他真是個懦夫。過了一會兒,申淺又道:“你喜歡的那個人可真幸福,就是不知道這個把凱迷得神魂顛倒的是何方神聖啊?”本來不想八卦的申淺突然來了興趣。
然而林凱隻是笑笑,也不回答,淺你覺得會是誰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申淺看林凱那不打算回答的意思,也識趣地不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