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惟願君安 067、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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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簷下的雀鳥返巢,垂落的枝條被雀鳥一點一顫,多了幾分生動。晚霞如煙,風月無邊,浮了一盅山河雲煙……
奉酌最終住進了思君殿,思君殿外琉璃珠翠,一片旖旎,入了殿內,卻是布置清雅,擺設簡單。想必先前住在思君殿的人並不是個喜好奢靡的人。
東邊位置好,又安靜,奉酌很喜歡。
隻是這殿,思君殿,思君,思君,思君不見兮……
“這思君殿以前住的是誰?”奉酌問一直在這伺候的宮人。
“這裏以前、以前,額,以前不住人。”
奉酌看出他目光閃躲,明顯扯謊:“你老實說。”
“……住的是一位畫師,後來宮殿著了火,畫師就,就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死了,還是走了?
“嗯,就不見了,不知生死。”
“沒有遺骨?”
“沒有。”
奉酌明白了,他接著問:“這位畫師是不是姓‘奉’?”
“嗯,與大人是同姓。”宮人點頭,“莫非大人與畫師是……”
“是叔侄。”奉酌回答得坦然。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了!大人與畫師確實相像,好看……”
好看?嗬!都說奉氏好看,奉氏一族生來貌美,男子尤其,膚色也會比常人白幾分,可惜都不是長壽的……
奉酌抬起手,看著自己這雙手上雖有常年握劍生出的繭,卻依舊白皙纖長,任是在邊塞風吹日曬多年也還是如此。
“我好看嗎?”奉酌突然發問,卻又更像是自言自語。
“當然好看!”在一旁的宮人異口同聲,毫不猶豫。
“有多好看?”
“……”沒人回答得出,他們都不是曉文知史的人,誇人的詞也有限,何況奉酌這等樣貌本就是窮盡詞彙也難以描述出十分之一的,這天下第一等的美人站在他旁邊也要相形見絀。
紫衣彩繪,絕代風華,風流不自知。
奉酌就隻是苦笑:“你們都見過奉畫師?”
有人見過一麵,連忙應聲:“見過,見過!奉畫師也是這天下一等樣貌的人,而且他人好,常愛與我們談天說地,閑了還帶我們去摘果子。”
“摘果子?”奉酌想了想,倒是與父親說得不差,奉絮小時候就調皮搗蛋,長大了性子大約也不會大變吧。
“你們覺得,是我好看還是我叔叔好看?”奉酌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了,專問這些奇怪的問題。他並不在意自己的樣貌,甚至還頗為討厭自己的皮相,但他如今卻想聽別人的評價。
“……不一樣的好看。”眾人細想後得出這一個結論,“奉畫師愛鬧,與他玩熟了倒會忽略他的容貌,隻覺得舒服;少府大人也很好看,但喜靜,所以……所以看著有點冷……”
這話誠實,奉絮如行雲,飄忽不定,但總會引人追逐那份隨和輕靈;奉酌如清酒,聞之則醉,然酒烈又清寒不敢輕易飲。
“你們都見過他,我卻沒能見到叔叔,也沒能見到哥哥……”奉酌今日難得話多,他從懷裏拿出那帶著體溫的刻著‘灼’字的玉佩,緊緊握在手裏!
叔叔生死未明,兄長不知所蹤,依舊還是孤身一人。他真的很想見一見,見自己的親人或故人,楚國雖大,無處安身可為家。
“酌酌,酌酌!”聽這聲音,奉酌就知道是誰來了。
奉酌將玉佩又放回懷中,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酌酌,這些日子你住得還習慣嗎?”
“大王每日都要問嗎?”
楚承祿摸摸腦袋:“這不是怕你不習慣嘛,你開心就好。”
一時無話,沒話找話。
“酌酌,寡人覺得這思君殿擺設太簡單了,你喜歡什麼,再添置就是。”
“不用。”
“那,那寡人叫他們多搬些花來吧……你看,殿外頭都是牡丹,牡丹多襯你啊,再多移栽些其他顏色的牡丹豈不更好?”
“不用。”
楚承祿扯住他的衣袖,用手指勾勒著他袖子邊紫色的花紋:“那你總有些喜歡的吧,什麼都可以,隻要你說!”
奉酌想了想,低聲說了句:“……君子蘭。”
“君子蘭!”楚承祿眼前一亮,這可是奉酌第一次明確說出想要的東西,“好,那就擺君子蘭,你等著,寡人這就命他們把所有的君子蘭都搬過來,擺滿一整個宮室!”
“不用,一盆就好。”奉酌攔住楚承祿,他不要擺滿一宮室的花,隻要一株就好。
“好吧,那寡人挑一盆最好的給你!”
“謝大王。”奉酌說完,不著痕跡得抽出了被楚承祿拉住的袖子。
楚承祿手裏一空,他就去拉奉酌的手了,反正他不喜歡手裏空著:“酌酌,那我們走,我們去挑君子蘭。”
奉酌不想去,他揮開手:“大王,臣累了。”言下之意,逐客令。
楚承祿也看出他今日興致不好,也不再糾纏:“那,那你休息吧,寡人、寡人先走了……”
奉酌就站在那也不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承祿尷尬得站著等了一會,見他真的不挽留,隻好悻悻然走出去了。
作者閑話:
去了白馬湖漫展四天,今天總算結束了!
漫展看到好多可愛的小姐姐,萌~今天下午回來就看ido直播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