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壓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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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
暮雲博聽聞方君的敘述,沉默片刻:“你去勸勸她。”
方君一愣,雖然那個妹子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性格差太多了,而且對方還是大學生:“我已經找到壓勝之人,你把那個木偶搶過來不就行了,我和她談什麼?”
“兩天後寅時西南屬火方位是進行壓勝收尾的最好時機,動手的同時也是被反噬的時候,能勸還是勸一下,授人與魚不如授人漁,能斷了她的念頭最好。”
“嗬!看不出來你還有慈悲之心。”
暮雲博沒有多說,隻道:“盡人事知天命,多加報酬。”
方君翻身而起,一拍手掌:“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態度!”
君如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日子不算富裕,唯獨這錢和這房子是搶手貨,因為拆遷的原因,這漏雨透風的土屋居然也價值幾十萬,不過君如的父母還在觀望,其他人紛紛離開,唯獨他們不願搬走成了名副其實的釘子戶。
不就是錢嘛!隻要把這房子賣了就有錢了,雖然比不過白婉,但有了這些錢就有了翻身的資本。而且開發商越加不耐煩,再拖下去什麼也難道不到,不如現在出手和他們簽了合同,回來的路上澤君如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證件全在父母那,自己一個人無法成事,他門看證件和看命根子一樣,自己要怎麼才能找到呢?
思索著不知不覺回了屋,撲鼻而來的香氣勾的君如腹中饞蟲咕咕隻叫,破舊的八仙桌上擺好了三副碗筷。
“媽,今天喝雞湯?”
灶台上忙碌的婦人匆忙回頭看了一眼回來的女兒:“是,不過我告訴你別抓著碗就喝,那碗雞肉最多的是你爸的,有雞腿的是你弟弟的,那個有蘑菇的是我的,我這飯盒裏還為白婉燉了點,你給她送過去,這些年她沒少照顧我們,要不是她,我們也吃不上低保。你真是好運氣和白婉成為朋友。”
君如看了看自己常坐位置上寂寥的一副筷子,道:“媽,那我的飯呢!”
“你先給白婉把雞湯送過去,回來再喝。”
澤君如沒有說話,提下灶台發灰的保溫桶用抹布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一言不發走出房屋。白婉白婉又是白婉,她們家那麼有錢還缺一碗雞湯?好笑,送過去讓人看笑話嗎?反正她已經快死了,便宜她還不如給自己喝。
保溫桶裏不僅有雞湯,還有炕的幾個饅頭片,君如將雞肉饅頭吃個精光,吃不下的就全部倒掉。
再次回到家,桌上隻剩下衣服碗筷,碗中有給自己留的雞骨頭湯:“媽,我的飯呢?”
“就在桌子上,不過你弟把你的雞肉吃完了你就將就點吧。”說罷擰開君如手中的保溫盒,麵露喜色:“哎呦,這湯白婉都喝完了,下次我在多做點,你把鍋碗洗了,然後幫你弟看看作業,我和你爸要去開發商那談談房子價格,到時候啊,等錢下來了,你爸就不種地了,我們就開個小商店,攢錢給你弟弟買房子。”
君如看著哼著小曲梳頭發的老媽,還有桶裏一堆髒碗筷心裏又酸又澀:“媽,那我呢?拿到錢能不能給我點?”
君如問的很小聲,可落在老媽耳中就如同一聲驚雷,詫異的表情讓一向內向的君如不敢麵對,良久,婦人歎了一口氣:“你爸不容易,我們家窮,要是沒有錢你弟弟娶不上媳婦,你也這麼大了,如今也考上了大學,把你養這麼大我自問也沒虧你,你又這麼漂亮,這些錢你用不著,你也該自立了。”
如果婦人是歇斯底裏的指著她的鼻梁罵,那麼她還有勇氣回罵,可如今卻隻能低頭不語,很小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要撐起這個家,照顧父母弟弟,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想法漸漸從心裏淡去,埋怨自己出生在這個窮家庭,今日母親的一句話又讓她記起那個小小的自己,遺忘的倔強讓她無法開口。
“唉!要是白婉沒有病,她說不定能幫我們拿到更高的價格,他門家那麼有錢,關係那麼多,你弟弟也虧了她才能進入全是最好的高中啊,想起來,她真是我們家的貴人。”
澤君如身子一顫,雙唇幾乎要被他要的流血,這是她的家,可為什麼卻如此尷尬令人作嘔?
白婉,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春風吹拂著田地,帶著生機卻帶不走她的疑問。茫然的走著,直到一個灰色的俏麗人影擋住去路。
“是你?”
趕了一天的車回到校園,卻惹了一身的疲憊,寂靜的校園裏偶爾能聽到一些情侶的耳語,君如挑了處僻靜的地方坐下,望著遠處的假山癡癡的發呆,突然在耳畔響起的生日快樂讓她一驚從石凳上站起,看著一側帶著笑容的男生不由皺起眉頭。
男生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不由癡癡笑笑:“抱歉,嚇著你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送你的禮物。”說罷男生將手中的盒子強塞到君如手中。
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送生日禮物,而且連自己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首飾盒裏躺的是一對小巧的銀耳釘,君如一笑:“謝謝,不過,你是誰?”
“哦!我是大四的學長,方君,我經常注意你,不過你卻沒有注意我,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突兀而直接的話讓君如措手不及,第一次被人送禮之後,又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君如的心砰砰亂跳,開始不自覺的打量著眼前人,高挑的個子,帥氣陽光的外形,不是很漂亮的男生,卻很耐看。而且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麵對君如的打量他也是大方一笑。
“對,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方君將首飾盒向前一推,低著頭局促道。
“是嗎?是陳雙?可我總覺得你並不喜歡他,你隻是得不到他,所以才追他,你真的問過自己嗎?”
“不,不是,我喜歡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喜歡他,他本該是屬於我的東西,他應該喜歡我的,應該喜歡我的!”
一提起陳雙澤君如的情緒立刻變得得激動,乖乖女頓時變得像個潑婦,未等方君離開,澤君如便匆忙跑開,一場對話還沒有開始便結束了!
“唉!她這樣我勸不了啊!”方君摳摳腦袋,草叢深處漸顯一個人影:“一開口就讓對方做你的女友,能勸的住嗎?”
方君輕哼一聲,不服道:“你懂什麼,我這是當下最流行的霸道總裁款!”
暮雲博打量方君一眼:“不要折煞霸道總裁這個詞。你倆不是一個檔次。”
“……”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是有了弟弟,還是和白婉成為朋友,或者遇到陳雙?她想不起來,唯一記得的便是那個叫白婉的女孩奪走了陳雙奪走了自己的父母,她成了她的影子,白婉越光鮮,她便越卑微。
明明你說我們是朋友,可為什麼你卻要搶走我所有的東西?為什麼一個勁的賣好?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誇你的好?為什麼?你說話啊!
澤君如坐在床邊對著床頭一個紮滿銀針貼著生辰八字的人形木頭不停的質問著,手中握一把細如發絲的銀針。
澤君如歪著腦袋,看著已經被紮成刺蝟的小人,嘴角勾出一絲笑意:“你搶我的東西,就是賤!賤人就要死!”話音剛落,一根銀針便插了進去。
“你有的我都有,我哪點不如你,你不就是以為你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告訴你,我也快有了!你有沒有覺得害怕?我不會在當你的影子!”話音剛落,一根針又直戳木製的腦袋,力道之深似要刺木而過。
“這麼多年,你搶了我多少東西?你該死,你該死!都是因為你我才隻能喝雞骨頭!”
一針,一針又一針,伴隨著情緒的宣泄越紮越多,越紮越狠,很快木製的小人渾身上下再無地方可插,可澤君如手中的銀針還剩一半,不停的發問將君如多年的不滿和嫉妒完全勾了出來,眼見變成刺蝟的木頭心裏的憤怒如同一團火,燒的她難受,眼神一冷一把將銀針全部紮在木頭上,看看著那體無完膚刻著白婉生辰八字的木頭她隻覺得痛快!
馬上!馬上這個賤人就要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