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壓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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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這枕頭下有錢睡著就是不一樣,連做夢都是鈔票啊!在想想車子房子妹子……嘖嘖!完美!
深夜,方君閉著眼嗬嗬的樂著時不時揮舞雙臂在空中摸索夢中那一把一把如山堆積的鈔票,突然回手一拍,掌中綿軟的感覺讓做美夢的他模模糊糊有似意識,再次敲打敲打真實的觸感讓他困意去了大半,難道是妹子?想到這方君的手不老實的朝上摸了摸,可剛摸到胸脯,對反一個翻身狠狠將他手擰了過來,疼得他嗷嗷直叫困意全無!
“搞毛線啊!你誰啊你!這是我的床!我的床!”雖然占人便宜不對,但這好歹是自己的地盤,強調主次有利於掌握主動權,果然,對方鬆了手。
白熾燈光下勾勒的是一張冰冷無任何表情的僵屍臉,印滿兔子頭的睡衣帶著些蠢萌和格格不入。
方君沒好氣的白了暮雲博一眼,底氣更足:“你地鋪不睡,跑我床上來幹什麼?”
“床單髒了!”
“髒了?那你自己洗啊!”
“我不喜歡水。”
“那用洗衣機啊!”
“這是純棉,洗了,會起球!”
方君一巴掌拍在腦門上,他怎麼遇到這麼個主:“東西洗多了也會起球的,而且你這床單才睡了三天吧!”
暮雲博沒有作聲低頭看看那一片笑眯眯的卡通兔子道:“沒關係,我有錢!”
“……”
方君氣憤的一掀被子,報複一般穿上暮雲博的兔頭拖鞋衝入客廳看電視,也許是上次暮雲博從電視裏鑽出來的影響,看了沒一會,電視就抽風了,方君一則舌,熟悉的在陳舊的電視櫃下摸出一套扳手起子,還未開工,熟悉的清淡聲音響起:“你會修嗎?”
方君臉一黑:“我不會修,你來!”
暮雲博倒也不客氣,拿起鉗子扳手有模有樣的開始拆電視,不消片刻,這老牌電視機被拆的隻剩液晶屏,就在方君等著暮雲博檢查出問題原分不動裝回去的時候,暮雲博卻將手中的鉗子一扔罷了工,打著哈氣轉身進屋。
“你他媽什麼意思?”
進房的腳一頓,轉身回了句:“我忘了我剛是怎麼拆的了!”
“……”
於是第二天一早,方君就堵在臥室門口追著喊著要暮雲博補償損失。暮雲博倒也不吝嗇,當天下午就買了個超大高清液晶電視回來,可把老倆口樂開花了!
方君雖然不爽,但也沒在計較。
暮雲博自從接了胖子那活之後已經半個月沒動彈了,每天早上早早出去溜一圈,偶爾看看書畫畫兔子,方君胳膊上的綠氣雖然下去了,但五道鼓出來的褐色傷痕卻格外難看。
閑逛回家,暮雲博坐在電腦前麵對打開的QQ窗口眉頭微皺,似乎以這種情緒表達他對企鵝的不滿。
方君戳戳胳膊上僵硬的疤痕:“喂,暮雲,你把這把想辦法給我去掉,不然這多影響我泡妹子啊!”
暮雲博沒有說話,盯著跳動的窗口嘴唇微張:“有活了!”
嘖!真不會挑時候,不過,方君瞅了瞅坐在電腦桌前的暮雲博,這家夥也會用電腦?記得自己剛見他的時候一身道袍完全穿越的既視感。現在看來隻是一個極為正常的高冷。這樣的長相不當明星真是可惜了……
方君搖搖頭,這和自己有毛的關係!
這次的雇主是個剛上大學的學生,簡陋的出租屋帶著撲麵而來的潦倒氣息,看著發漲變色的木門,方君不由有些擔心,這萬一一開門把整麵牆都拉下裏怎麼辦?
“你在想什麼?”
“你買保險了嗎?”
暮雲博看了方君一眼,將耷拉頭的門把手用力往裏一推,斷氣般的吱呀聲伴隨著淡淡黴味,讓二人不由皺了眉。
“這家人是釘子戶,拆遷價錢沒談攏吧!”方君一邊揮著手掌一邊捏著鼻子抱怨。走廊裏沒有人打掃,掉皮浸水的天花板泡壞了電路,牆角處發黴的泡麵讓人看了便反胃。
“這次能掙多少錢?”
“有錢多收,沒錢少收。”說罷,暮雲博將角落處的木門一推,一個胡子拉碴,穿著二道背心盯著照片眼神頹然的男人進入二人視線。
對於二人的到來男人隻是懶懶抬抬眼皮瞄了一眼又將視線落在照片上,在他的眼裏那張照片就是他的全世界。
三十平米的小屋最吸引人的不是滿地的垃圾,而是滿牆的獎狀,從幼兒園到高中,奧數,作文,計算機什麼都有,而且全是清一色的一等獎!
高材生?回顧起自己唯一一張因為同情而得的獎狀,方君有些不好意思,再一看頹廢的少年,心頭的懷疑隻增不減。
“他是花錢治病的?腦子壞了?”方君指著呆呆傻傻的人不解的看向暮雲博。
“不,是他的女朋友。你找我們來總要說些什麼吧!”暮雲博清清淡淡的一句話讓眼前呆滯的人身子微微一怔,拿著相框的手緩緩撫上相片那個愛笑的女子,嘴角處勾出一絲笑意,嘟囔道:“放心,會好的。”
一個放照片的動作少年足足用了一分鍾,和他們說話時眼神都往張片上瞟,這種心不在焉的談話方式看的方君直冒火。
男孩叫陳雙,七歲時父母雙亡,一直是親戚出的撫養費,給他租了個小屋每月按時打錢,前段時間他的女朋友病了,去了好幾個醫院都沒治,反而越來越嚴重,日日昏迷,女孩的父母不喜歡這個窮小子,不能和女孩見麵的陳雙極度頹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之所以找到暮雲博也是病急亂投醫,現在醫療解決不了的問題也讓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網上發帖,講述女孩的症狀,於是正巧遇到了暮雲博。
可看著眼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陳雙的心更是涼到了穀底,看著二人寥寥說了幾句話,送客之意明顯。
方君不是自討沒趣的人,可麵對主人的態度暮雲博並沒有離開的自覺,反道:“你七歲那年父母出車禍死了,一直是你親戚撫養你,你並不算聰明,為了得到他們的注意你拚命學習參加比賽,可結果卻是越來越少的撫養費,你很喜歡那個叫白婉的女生,這麼多年隻有她陪你,她要死了你就又是一個人。”
隨著暮雲博的講束陳雙渾濁的眼底逐漸燃氣一絲光亮,他怔怔的抬頭看著暮雲博:“你調查我?”
“沒有,我對別人的隱私沒興趣,隻不過你上庭偏窄,這類人大都早年孤苦。而且我很不理解你現在這種想要早死的行為。”
陳雙烏青的臉色一變,想要從凳子上起身,卻腳下一顫跌倒在地,暮雲博看著地上喘著粗氣起身都困難的陳雙道:“精氣神去了五成,不出十天你就會氣絕而亡。”
聞言,陳雙隻是嗬嗬一笑,抓著手側的相片癡笑:“十天嗎?去陪她也好。”
一旁的方君終於忍不住啐了一口:“我呸!裝毛情聖啊!啥都不幹把自己窩在屋裏瞎比比,以為自己多可憐,腦子進屎了?我要是你管他三七二十一,背著那個妹子跑遍全中國也要為她看病,就算沒錢,沒人看,也要在她身邊送她最後一程。”
屋中有片刻的寂靜,方君詫異的看著暮雲博:“怎麼?我說錯了?”
“沒,有些意外。”
陳雙看著方君,落寞的眼裏燃起一絲光亮,可不過片刻卻又暗淡下去,頹然的望著照片:“你不會懂得,你不是我。”
方君冷哼一聲不再多說,暮雲博環顧四周時而點頭似乎在想些什麼,繼而對趴在地上懶得動彈的陳雙道:“試一試,你把那個女孩的隨身物品給我。”
陳雙抬眼看這暮雲博似乎在考量,龜縮在地上的身子始終沒有動彈,方君一嘖舌不客氣的翻開抽屜一頓搜索,陳雙急了踉踉蹌蹌的翻身而起卻終究沒有方君手快,他將找出的耳環朝暮雲博一扔,利落的打個手勢:“走!”
陳雙雖有心追,但虛弱的身體隻勉強支撐到門口便不爭氣的跌倒眼睜睜的看二人把東西拿走,一聲無奈的自嘲變沒了下文。
“你和他什麼關係?居然這麼幫他?”方君不解的看著仔細觀察耳環的暮雲博。
暮雲博將耳環在掌中揉搓片刻放入懷中:“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什麼想的……”
話還未說完,方君便被迎麵而來的女孩吸引住目光,一身洗白的長裙,圓潤白皙的臉頰披肩的長發,低著頭羞澀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如同二次元走出的公主,茉莉香的洗衣液帶著說不出的味道,撩人心醉,不自覺的方君對擦肩而過的少女打了一個口哨,對方肩頭一顫,加快腳步羞澀離開。
“嘖!長得真正。”調侃的心思在見到女孩朝邋遢的出租屋跑去的一刻,便哐當一聲墜了地。
“壓勝!”
“壓勝?什麼壓勝?”回過心思的方君再次將注意力轉到暮雲博身上,不過嘴上雖然疑問,但心裏卻總覺得熟悉好想……聽過。
“通俗也就是紮小人。”
嘖!紮小人,也就是古裝電視劇裏百用不爽的埂,在一塊木頭上貼著生辰八字再紮上針據說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開玩笑呢!
“喂喂喂,你這不是宣傳封建迷信嗎?”
暮雲博沒有作答回頭看看身後破爛的出租屋,在妹子消失才想起回頭看幾眼不由顯得有些遲鈍,方君看著僵屍臉的暮雲博本想嘲笑幾句,卻見他緩緩開口:“所以我才奇怪,陳雙在帖子上所描述的症狀很像壓勝,接觸過她的隨身物品我更確定,可普通人無法壓勝,知道生辰八字沒有法力也無用。”
方君想了想:“哦!所以你是處於除魔衛道的本心才同意幫他?那你像電視劇裏那樣把那塊木頭找出來不久行了?”
“修行之人有修行之人的規矩,壓勝之法我們用於加害凡人都要遭天譴,何況是凡人。”
方君聽的有些懵:“凡人?你不是說我們沒法力不能壓勝嗎?”
“如果有人暗示,在特定的時機,天時地利都切合,凡人也可以壓勝。我們還有五日時間,如果找不出此人,那麼不僅女孩會死,壓勝之人也會死。”
嘖嘖,看不出來這個僵屍臉還是個大慈大悲之人,心中腹誹一句,突然想到一件大事,一把拽住暮雲博的袖子:“這次酬勞怎麼算?”
“有錢多收,沒錢少收。何況……”暮雲博沒有多說,等著下文的方君一愣,反應過來時暮雲博已經走出十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