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你哥哥好了嗎？”林子妍見律來了，順口問了一句。
    “嗯。”律笑著答應了聲。
    “你不知道你請假可讓成玉忙壞了，一些客人還問你呢！”林子妍笑道。
    律歉疚地低下頭：“抱歉。”
    林子妍拍了拍他肩膀，道：“沒有怪你的意思，去換工作服吧！”
    律馬上去休息室的換衣間。
    工作了一上午，中午時律照例把便當送過去，外加甜點。
    夏常樂在學校也照例吃了頓美味的午飯。當周圍人看見他的便當時，眼裏是止不住的驚訝和豔羨，其中數丁偉最盛。當然，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飯後，蘇湘江跟他說考試的事，夏常樂幹脆借花獻佛地把甜點給了蘇湘江，蘇湘江自然十分高興。
    下午考的是語文，夏常樂隻有幾道背誦詩文會做。廢話，你要天天的手機鈴聲都是這個，不會背也難。其餘的題，他照律的方法做，至於不會的隻有靠感覺瞎蒙，總體來說比以前好太多。
    就連晚上回家夏常樂也不自覺地多吃了一碗飯。
    “天氣預報說最近天氣要轉涼，給我多穿點兒。”夏常樂一副大爺模樣靠在沙發上對著洗碗的律道。
    “你……也是。”
    “我可不像你，整一弱雞似的，還巫妖呢！”夏常樂看著穿在律身上顯得好看的襯衫嘖嘖感歎，口氣頗酸，“你還挺臭美的。”
    律轉過身來，手上還沾著洗滌劑的泡沫：“臭美？”
    見律不明白，夏常樂玩心大起，忽悠道：“是啊！就是周圍雖然臭卻還是美美的，酷酷的。是個褒義詞兒”
    “我不臭……的…………而且……這就跟……你前天……放屁……那樣嗎？”律歪著頭辯解一句後又疑問，他記得當時夏常樂也是在一聲巨響後一臉酷樣，然而周圍卻彌漫著濃鬱的屁味兒……
    夏常樂想到那事，臉馬上黑了：“閉嘴，給老子洗你的碗去！”不就幾口蘿卜的事兒嘛！
    這個妖，欺人太甚！哼！
    律不明所以，心想夏常樂太害羞了，不肯承認自己臭美。
    於是律接下來又給‘臭美’的夏常樂複習了兩個小時。不多久，完事的夏常樂就陷入睡眠。
    而律則躡手躡腳地出門，來到一個地方。
    這是一間名為drunk的酒吧。律向成玉打聽過，這裏工資高，而且不會受年齡限製，雖然他已經幾百歲了……
    弧形的招牌上drunk的字母不停左右滾動著，閃著橙紅這種豔麗張揚的光。打扮時髦的各色男女來往於那扇黑色的木門。有的醒著進去，有的醉著離開，或許還伴隨著一場豔遇。
    律想起成玉的警告，有些遲疑，他的手下意識掏了掏口袋，隻有幾張磨損的紙幣。最終，他還是打開了那扇門。
    一進去，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喧囂的重金屬音樂和蹦迪的人們就這樣呈現於他眼前。迷戀的光下，酒吧布置得很奢華好看。
    但酒吧的空氣有股煙硝味兒，還混雜著濃鬱的酒氣和劣質的香水，律不適咳了幾聲。
    拒絕了幾個搭訕的男女，律終於擠過喧鬧放蕩的人群，來到吧台。
    mike是drunk的調酒師，是這裏的老人了，為人圓滑，客人都給他幾分麵子。此時他正在調酒，隻見他拿起幾瓶酒，左手右手之間靈敏的交換，翻轉，看的眼花繚亂。不一會兒，一杯顏色繽紛的雞尾酒就擺在吧台。
    “請問……這裏……招工嗎？”一道細微的聲音讓mike注意力移開。
    mike見眼前這個清秀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應該還沒成年吧？麵上還是有禮貌道：“是的。”
    “那……我能……行嗎？”律道。
    “這……”mike顯得猶豫，他覺得律看起來很青澀，“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找經理。”
    “謝謝！”律跟著mike道謝。
    “汪經理，這是來應聘的。”mike把律帶到一個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裏麵有一個坐在皮椅上的禿頭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知道了，你去忙吧！”汪經理衝mike揮揮手，把他打發走後又細細的打量起律。
    ……
    “小律啊，你要知道我們酒吧可不是那麼容易待的。”經過半天的哀求和保證，汪經理口頭有了那麼一點兒鬆動，語重心長道。
    一番交談下來，律察覺到汪經理是個挺和藹的人於是上前一步：“我會……好好……幹的。”
    汪經理起身，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唉，瞧你模樣舉止挺不錯，隻可惜家裏……那就先試用一個星期，到時候再看。但在這裏我可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出事兒了可賴不了我。”
    “謝謝！……謝謝！……我會……努力幹的”律激動地止不住彎腰道謝。
    汪經理看著心裏也挺滿意，眼裏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笑道：“你工作的時候可別像現在這樣害羞！”
    律頓了一下，心虛地點點頭。
    “你打算什麼時候上班？”汪經理問。
    律毫不疑遲：“今天。”
    “既然如此，待會兒讓mike帶你去換衣服。”汪經理倒也不是很驚訝，酒吧裏的一些服務生也沒成年，都是有困難，要不誰來啊？大都當天上工。
    當律換好服務生的衣服時，mike表示很適合。
    的確，白襯衫搭配西裝背帶褲襯得律瘦腰窄臀，看起來幹淨挺拔，像棵鬆。外加一股清澈純潔的氣質，給外貌加分不少。
    他有些無措的站在哪兒不知道接下來幹嘛。
    “經理已經通知我了。你負責三樓包廂，做的無疑是些端茶送酒的活，不算累。”mike告訴律，“你第一天上班就先不去，可我要守著吧台也暫時走不開。你可以找其他員工，熟悉熟悉環境，遇到醉鬼別搭理。就先這樣吧，好好幹！”匆匆說完，就趕吧台忙去了給幾位久等的客人賠不是。
    律麵上答應的幹脆，實則心裏十分沒底。他本是一隻內向的巫妖，與周圍糜爛的場景格格不入，令他萌生退意，但是一想到錢，便放下矜持去找服務生幫忙。可是轉了一圈，每個人都很忙，有些甚至被客人纏著。他不敢上前，隻能像個行竊者小心翼翼地穿梭人群之中。
    “喂！”肩頭的重量驚得律一彈。
    他轉過頭去，看見一個穿著製服的漂亮女孩端著空托盤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十分眼熟。
    小五瞧他愣著，笑意加深：“我還以為我認錯了哩，真是你啊！怎麼，不認識我啦？”
    “你是……”律實在想不出來。
    “小可愛讓我很傷心哎，那天你去找樂哥的時候不是見過嗎？”小五誇張地做出西子捧心狀，一臉哀怨。
    律恍然大悟，是她啊！他記得當時這個女生很大膽，還說自己可愛什麼的。
    小五看他明白的樣子，再次失笑，她見律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好奇道：“我說，你怎麼會來這兒打工？”
    律低著頭，神色糾結。
    小五也不在意：“我看你一個人，是不是沒人帶你？”
    律點點頭。
    “反正我現在空著，要不我帶你吧！反正我們也算熟人了。”小五熱情道，空手挽住律的胳膊，拉出密集的人群。
    “你叫什麼？上次我還沒問你名字呢。”小五突然想起這茬。
    “律。”
    “什麼？”周圍吵鬧的聲音讓小五沒聽清。
    律對著她耳朵大喊：“律。”
    小五揉了揉耳朵，總算知道了：“你還挺酷，隻說一個字兒。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律吧。”
    接下來，小五介紹得很細心，讓律知道了該怎麼工作，遇到突發事情怎麼辦。律對此很感謝。隻是在聽到律負責三樓是有些古怪，轉瞬即逝。
    等到下班時，酒吧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外麵天剛蒙蒙亮，月亮隱約浮現天幕之中。
    律和小五走在空蕩的大街上，相互聊著天。
    “你和樂哥怎麼認識的？”麵色疲憊但精神很好的小五找了個話題。
    律想，這也不能說實話，便道：“他幫了我……我……我纏著……他……受不了……就接受了。”
    小五聞言了然一笑：“這倒也想像他。樂哥其實就是個心軟的人，對於陌生人他總是一副酷酷的樣子，實際上人很好，就是有些痞子。”
    律讚同點了點頭。
    “你不讀書嗎？還這麼小。”
    律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小五倒是一臉同病相憐的惆悵：“抱歉，不該問你這麼多的。”
    接下來一路無話，在分開之際律拜托小五不要告訴夏常樂，小五雖不解，卻還是欣然答應。
    回家時，夏常樂還在睡覺。律把自己手裏的早飯放在保溫桶裏，保持熱度。
    隨後躺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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