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對不起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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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法國大餐吃了兩個多小時,半飽不飽最後全靠水上找,不得不說,吃的菜不怎麼樣,紅酒倒是真不賴。
白靈筠一個人就喝了一整瓶,他酒量一般,這個量對他來說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男人的相交最是容易,有了酒的加持,則更加快了相交熟識的步伐,不知道是從哪個話題開始,兩個人說著說著就探討到了當前局勢下的經濟發展,白靈筠向錢擺州講了他在中央銀行簽訂的貴金業務,錢擺州多精明的一個人,三言兩語就聽明白了這裏麵的利益關係,並且很快開始舉一反三,做出更加深入的業務延展,白靈筠聽的兩眼放光,不住感歎,商人就是商人,天生長著一顆活該賺錢的腦子,錢擺州講的那一套運作模式不就是現代的金融證券嗎?
而對於錢擺州來講,他是真的感到意外,起初他隻是抱著好奇的心裏與白靈筠結交,畢竟能同時收獲雪獒和沈嘯樓青睞的人可是百年一遇的,然而經過這幾個小時的交談,讓他深刻認識到,白靈筠絕不是個隻會在高台上唱戲賣藝的九流之徒,他的見識、頭腦,包括一些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神態舉止是那些自詡政商精英都無法與之相比的。
美酒下肚,幾個小時前還“錢會長、白老板”的稱呼著對方,現下已經勾肩搭背發展到“擺州大哥、靈筠老弟”,推杯換盞間就成了有錢一起賺,有財一起發,有酒一起喝的知己兄弟。
你來我往喝的正興起,包間大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門外,沈嘯樓將大長腿收回到呢子大衣下,周身散發著冷峻的氣息,空氣都被凝結住了。
紅酒後勁兒足,白靈筠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喝飄了,醉眼朦朧的朝門外看去。
看清來人,被酒精熏紅的紅唇半開半闔,“嘿嘿嘿……”
沈嘯樓寒著臉走進包間,冰涼的大手罩在白靈筠紅撲撲的臉上,這麼一罩才發現白靈筠的臉是真的小,隻有他一個巴掌那麼大。
白靈筠把發燙的臉貼在沈嘯樓的掌心上蹭來蹭去,冰冰涼涼,真舒服啊。
錢擺州的酒量是很好的,沒事的時候特別愛小酌一杯,上頓酌點,下頓酌點,酒量慢慢的就酌起來了,這一瓶兩瓶的紅酒對他來說也就處於一個微醺的狀態。
見到來人,錢擺州隻驚訝了一瞬,“你怎麼來了?”
沈嘯樓沒看他,而是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白靈筠紅暈迭起的臉頰上,聞言冷淡的回了兩個字,“路過。”
錢擺州無語,指著被沈嘯樓踹開的門,“您這一個路過不打緊,可把人家的大門都快路掉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包間大門與門框脫離,直挺挺摔到走廊的地板上。
沈嘯樓在熱乎乎,滑溜溜的臉蛋上用力掐了一把,趁白靈筠疼的齜牙咧嘴之際抽回手。
無所謂的掃了躺在地上的門板一眼,又說了兩個字,“意外。”
錢擺州雙手抱拳,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沈嘯樓拱了拱手,敢情您大爺說假話都隻會敷衍的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
“得,意外路過,您辛苦了。”
沈嘯樓目光一滯,視線停留在錢擺州的腰上,眼睛眯起來,“他給你的?”
錢擺州低頭看向掛在腰間的雙魚玉佩,眼中難掩喜愛,“是啊,不錯吧,靈筠老弟的眼光可是相當的好,我很喜歡,跟我很襯。”
沈嘯樓本就薄的嘴唇拉成了一條直線,“拿來!”
錢擺州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啥玩意?”
沈嘯樓的語氣急速驟降,眼裏迸射出道道寒光,“玉佩,拿來!”
錢擺州借著酒勁也來了脾氣,不高興的懟回去,“憑什麼給你?這是靈筠老弟送我的見麵禮,以後我才是它的主人。”
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他好歹還是沈嘯樓的舅舅,雖然他是小妾房裏生的,跟長姐同父異母,可再怎麼樣他們之間總歸留著相同的血,有著三分之一的血緣關係,沈嘯樓從來不叫他一聲舅舅也就算了,連對長輩最起碼的尊敬都沒有。
沈嘯樓一順不順的盯著錢擺州腰上的玉佩,“中央銀行副行長給你,玉佩給我。”
錢擺州用力掏了兩下耳朵,懷疑自己的聽力是真出問題了,“你再說一遍,我剛剛好像耳鳴了。”
沈嘯樓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紙文件甩到桌子上,“聘任書”三個加黑粗體大字正對向錢擺州。
特聘書簡潔明了,隻有兩句話:今特聘錢擺州先生為中央銀行北京分行副行長職務,擇錢擺州先生三日內到達中央銀行北京分行報道任職。
錢擺州念完聘任書上的兩行字,滿臉震驚的看向沈嘯樓。
“你……你……”實在太過激動,舌頭都僵了。
沈嘯樓淡然的伸出手,修長的指尖勾了勾,用動作代替話語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錢擺州大腦一片空白,順著沈嘯樓的指示把腰上的玉佩解下來遞給他,隨後捧起聘任書蓋在臉上用力吸取上麵已經幹涸的墨水味道。
玉佩拿到手,沈嘯樓回身將一臉傻笑的白靈筠扛上肩頭,大步走出包間,走到門外時清晰可聞的聽見“哢嚓、哢嚓”木板接連碎裂的聲音。
卡爾聞訊趕來,本是想跟他的東方美人阿蘭敘敘舊,結果沒看見阿蘭,倒是看見了一地四分五裂粘都不知道從哪下手的一堆破木板子,崩潰的雙手抱頭,嘴裏東西方結合,不斷重複呐喊著幾個單詞:Fuck!Shit!OH,Mygod!媽的!王八蛋!我的老爺鵝!
白靈筠被沈嘯樓扛在肩頭從二樓一路顛到大堂,沈嘯樓堅硬的骨頭頂在他的胃上,本就撐了一肚子水,這會連顛帶頂他實在沒忍住,哇的一大口汙穢全吐在沈嘯樓的大衣上。
沈嘯樓當即停在原地,臉色黑的直追沈宿。
白靈筠頭暈眼花,手臂無力的揮著,“對不住啊兄弟,沒、沒忍住,嘔——哇——”
剛說完對不住,氣兒還沒倒勻,胃裏一反又是一大口冒著熱氣顏色斑斕的半消化物吐到沈嘯樓身上。
末了,還打了個酒嗝,酒氣直噴向沈嘯樓的側臉,“又對不住兄弟了,又沒忍住……嘿嘿嘿……”
沈嘯樓雕塑一樣杵在大堂中央,過路看到這一幕的人,皆把頭埋到最低,屏住呼吸迅速遠離,一個吃了十三道菜品,喝了一瓶多紅酒的酒鬼,嘔吐物的氣味可想而知是有多大的殺傷力。
沈律在飯店門口扭著上半邊身子將腦袋伸到門外,用力吸了一口戶外的清新空氣,快步小跑過來,擺出一臉慷慨赴死的決絕之情,“司令,讓我來扛!”
沈嘯樓似乎想深吸一口氣緩一緩,胸膛都鼓起來了,半秒鍾後硬是憋了回去,腳下生風繞開沈律。
“不必,去開車。”
白靈筠又一次夢見被成群的惡狗追著到處跑,為首的永遠是那隻白色的長毛藏獒,甩著舌頭不離不棄,不死不休的瘋狂追逐,與上一個夢境不同的是,這次他是被正麵撲倒的,親眼看著巨大的狗頭在張開嘴的一刹那變身成了沈嘯樓。
沈嘯樓一口雪白的牙齒用力咬在他的臉上,疼的他在夢裏嗷嗷大叫,太真實了,這股疼痛實在是太真實了!
“司令,白老板他就是喝多了,睡一晚明個就醒了……”真沒必要這麼折騰的……
沈律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家司令回來就把白老板連人帶衣服扔進浴缸裏泡著,等自己洗了三遍澡從浴室裏出來後才把人撈起來,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他家司令二話不說直接上手開撕,剛撕開外衫猛的抬頭瞪向他。不用開口提醒,沈律秒懂,扭頭飛速出門,等司令再喚他進來的時候白老板已經穿著幹淨的睡衣躺在被窩裏呼呼大睡了。
本以為這就算完了,誰料想,他家司令似乎折騰毫無反抗之力的白老板上了癮,讓廚房煮了一大碗醒酒湯,又是捏下巴,又是掐臉,把醒酒湯一滴不剩的給白老板灌下肚。
灌完湯歇了沒兩分鍾,又開始給白老板擦臉,沈律看的欲言又止,十分想提醒司令一聲,您拿錯了工具了,手裏那不是毛巾,是搓澡巾啊……
白靈筠半夢半醒間,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總有個討厭的東西在他臉上搓來搓去,煩躁的揮舞起手臂。
“走開——”
“啪”一聲脆響,沈律條件反射的抬手捂臉,下一秒急忙轉身,閉著眼睛心裏默念: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
天呐,震撼我媽,震撼我全家!白老板竟然打了司令一巴掌,還準確無誤的打到了臉上,那聲音脆生的喲……
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出去。”
沈嘯樓低沉的聲音在沈律背後響起。
沈律兩隻腳跟用力一磕,對著麵前的白牆敬了個軍禮“是!”
隨後頭都不敢回,逃命似的狂奔出去。
沈律一走,房間裏就剩下沈嘯樓和白靈筠兩個,沈嘯樓用舌頭頂了頂被扇中的左臉,半晌,低低笑出了聲,扔掉手裏的搓澡巾,翻身上床,連人帶被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