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鬱在小巷裏蹲了半夜，煙麻痹著他的神經，深吸一口氣。煙從鼻子中出來，更加接近範鬱陰冷的眼睛。
    沒回來，看來，死了。範鬱把煙頭丟在地上，抬腳碾了好幾下。範鬱一拳打在牆上，他真是沒用！無用至極！
    範鬱跌坐在地上，滿地的煙頭散發著獨特的氣味，範鬱低著頭，雙肩抖動著。
    小巷裏“吱呀”一聲，範鬱低著頭揉著眼睛，一個老婦人挎著菜籃子出來了。看見滿地的煙頭時，指著範鬱破口大罵。
    範鬱笑的很開心，老婦人怪異的看了範鬱一眼，滿臉晦氣的走開。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麼，範鬱頭倚在牆上。
    被人罵，挺好，他多久沒有被罵了？還真想念曾經天天被父母罵，追著滿路跑的場景。
    現在淘氣，沒人罵嘍。範鬱站起身，掏出手機與煙。煙在嘴裏叼著，並沒有點燃。
    手機“嘟嘟”響了幾聲，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隊長？”“接到……報案沒有？”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輕嗯一聲。
    範鬱微低下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隊長，你也別太自責，你的努力，我們都看見了……”“好了，別說了，去調查案子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是，隊長。”範鬱掛掉電話，煙不停地擺動著，最後落在了地上。範鬱步履沉重的走著，又有一個人，八個了。
    難道要一直下去？路上的人都離範鬱遠遠的，還沒有到地方，就有人對範鬱揮揮手。
    範鬱對那人笑笑，心裏暖暖的。進了警局，範鬱就看見他的隊員們，對自己鼓勵的笑著。
    範鬱紅著眼對他們笑著，範鬱看起來像四五十歲，其實就二十五歲。他給自己太多壓力了，烏黑的頭發已經有了白發。
    本該擁有年輕麵容的他，滿臉皺紋。整理了一下情緒，範鬱讓所有人都來開會，範鬱一直暗中保護的調酒師死了。
    被分成數百塊，還挺勻稱，一個男警察說笑著。卻沒有人笑出來，那個男警察歎了口氣，安靜下來。
    調酒師是從特製的刀片中快速地跑過去的，刀片很薄，焊成一個很大的長方體。
    刀片上麵沒有指紋，周圍的腳印錯綜複雜，且，沒有監控。範鬱調取了周圍數十裏的監控，並沒有人拿過太多東西。
    長方體的刀片林重百斤，每片刀片也就幾十克，很有可能是分次運了進來的
    但是這幾個月來，並沒有同一個人多次來這裏，那麼，不是凶手雇了人，就是這是一個殺人團夥。
    出事的地方是人非常繁華的地段，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有不少人。組裝，是根本沒有時間的……
    這次會開了很長時間，有很多很多的假設，一一都被推翻了。
    範鬱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整個會議室隻有他一個人，門外的隊員擔憂的聽著裏麵的動靜。
    他們寧願，隊長能發一次脾氣，總這麼憋著不好。範鬱點燃一根煙，在會議室裏的桌子上，輕輕劃動著。
    會議室的桌子上出現了一道道的黑色痕跡，範鬱淺淺的笑了，笑了一下又麵無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