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哈哈哈！！好你個天山派！”羌無聲近乎魔怔的笑了好一會兒，神情忽而變得冷冽起來，敢動他身邊的人，就得做好了被報複的準備！
    查到了線索，羌無聲與嶽於歸也不耽擱，二人快步離開晉王府回了東宮。
    內室裏，羌無聲把一張小紙條綁在一直蠍子的後背上貼著牆根放出去，轉身對閑坐榻邊的嶽於歸道“派出去搜尋的人手可以叫他們回來了。”
    聞言，嶽於歸輕輕揚手，就見一個黑影如鬼魅般閃過很快淹沒在夜幕中。那是嶽於歸身邊的暗衛，不再搜尋雲合的命令很快就能傳到蕭肅雲起等人處。而此時，嶽於歸卻有許多問題想要問身邊這人。
    “你已料定雲合之事乃是天山派所為？且憑化功散一物？”
    羌無聲搖了搖頭，周至嶽於歸身側落座，“不確定。但至少和他們脫不了幹係。有一件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瞥見羌無聲眉宇間的擔憂和感傷，嶽於歸心疼的把人抱進懷裏，這一次羌無聲沒有推開他，反而略微側過身子，把一張臉埋進了他的懷裏。輕輕拍著羌無聲的後背，他問“什麼事？”
    “……我兩位師父慘死的事。”
    怪不得羌無聲忽然間這麼難過，原來是想起了這件事。嶽於歸記得，那是上一世他和羌無聲曾經之後不久發生的。元宵節之後，在禹都舉辦了一場武林大會，本是江湖上的盛世，卻沒想到羌無聲兩位師父接在那時遇害身亡。禹都地處西南方向較為邊遠，消息時隔一月方才傳入景陽，等到羌無聲趕到禹都，早已什麼痕跡都找不到了。多方打聽也不過隻是確定了幾個嫌疑較大的門派，再往後查便是一無所獲。為此事，羌無聲頹然挫敗了許久，每每念及此事，總是傷懷不已。
    這麼大的事情，嶽於歸當然記得，他腦海中的記憶早在上一世失去羌無聲之後一遍一遍的被他咀嚼回味，任何一個關於羌無聲的細節他皆不敢忘記，他好像在用那樣的方式懲罰自己，也好像除了那些記憶他什麼都沒有。在那漫長的一生中，記憶中的人越來越鮮活，很多時候，做許多事，他都好像能看到羌無聲就在那裏或悲傷或開懷的模樣，他時常伸出手去觸碰那些根本碰不到的影子，摸不到的人……他對著他笑，對著他做事，會問他的意見……直至最後他幾乎養成了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習慣，在他身邊伺候的人好些年才習慣帝王這一可怕的行為。
    “記得。當然記得。”他下意識地摟緊了羌無聲，隻想借著懷裏的溫度確定如今的自己是真的把這個他日夜思念的人護在懷著，而不再是一個幻像，一個影子……
    羌無聲沒有注意到嶽於歸聲音中帶著略微的顫抖，他沒有抬頭，也沒有脫離這個懷抱，隻是悶聲道“當時，天山派也是我的懷疑對象之一，我一直很奇怪，朝序師父的武藝雖不敢說天下第一，但也少有敵手，配合九淵師父的毒功，我一直想不通是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方法可以那麼輕易的將他們殺死……雲合失蹤的事情卻提醒了我，這個世界上還有讓人內力全失的東西存在……予之……你說雲合他會不會已經！我為什麼要讓他去晉王府！像上一世一樣讓他和雲起他們呆在一起……就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