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天空永遠陰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一大群人圍在一個廢舊的巨大廣場裏，人群中間的青年狼狽不堪，腳下的大狗奄奄一息。
    白越溫柔地揉了揉大狗：“大白，連累你了。”
    白色的大狗吃力地用鼻子碰了下白越的手，白越可以“看見”它的體內的異能已經耗盡，生命之火微弱得隨時會熄滅。
    白越心裏的恨意蔓延，冷冷地看著周圍幾十個高級異能者，真是看得起自己，帶了這麼多人過來。
    這些人裏，有自己曾經的隊友，有自己救過的人，還有一些陌生的麵孔，他們或許昨天還跟在白越身後，被白越庇護，但是沒有人站出來幫白越。
    “遊哥，動手吧。”李由在人群中有人喊道。
    四年前白越從喪屍堆中救出李由，帶他到中部生存區，李由此刻完美地詮釋了恩將仇報這個詞。他也知道白越正在看自己，低頭躲開白越刀子般的目光，眼中神色閃爍。
    麥兌遊看著白越狼狽的樣子，假惺惺地勸誡道：“白越，你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恍惚中白越想到周寒，那個說喜歡自己男孩，向白越表白後就去了z市，再也沒有回來……去年快過年的時候，有個據說是從z市逃過來的幸存者，說z市的一個度假村有大批物資和一部分幸存者，麥兌遊讓周寒帶隊起去z室找那批物資。一個月之後，搜救隊裏活著回來的人說那個度假村已經被d級喪屍占領，周寒在逃離的時候，為了救大家陷入喪屍群。
    “認錯？”白越冷笑，閉眼不再說話。為了殺死那隻F級喪屍，他幾乎靈力耗盡，沒想到轉身迎來的卻是同伴的背叛。調動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流向脖子上的不知名玉佩。
    大白感覺到白越的動作，用盡全力站起來，依稀間似乎還能看到它曾經威風凜凜的模樣。
    以白越為中心，比能量彈強大百倍千倍的狂暴力量炸開，白光中，所有人驚慌失措。
    白光中，白越回憶著以前的種種，記憶最終停留在周寒開心的笑容上。
    “這是哪？”虛空中，剛睜開眼的人漫無目的地隨波逐流，看著眼前的一顆顆星辰，頭腦空白。
    “初心不泯，靜心觀照。”洪鍾般的聲音在白越腦中響起，把他從一片混沌中喚醒。
    “我是誰？”記憶開始恢複，大量的信息讓白越再次昏迷過去。
    清晨的陽光穿透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被桌上的玻璃杯折射在地上，屋子裏一下就亮了起來，床上的人微微顰眉。
    怎麼會有這麼溫柔陽光？末世之後，白晝和黑夜界限變得越來越分明，到了末世第三年，再也沒有了清晨和傍晚，白天之後立馬就是夜晚，黑和白成了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越越，起床了。”熟悉又陌生在耳畔響起。
    柔軟的床，溫暖的光線，舒適幹淨的空氣，這個夢太美好太真實，白越迷迷糊糊想到。
    “越越，你怎麼還在睡，今天要去臨安鎮，該起來。”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