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沉默了一會兒。他去丐幫。去白帝城。潛意識裏就是在逃避冬山。
    元震澤一出現。S1的記憶就翻滾而來。他想要告誡自己前塵往事盡拋，可是若真正拋下，他就等於失去了司馬徹。
    那些回憶，元定舍不得。
    司馬徹擁著沉默的阿碧，“明早就與我一同走，嗯？不要去白帝城。那時我與你說過的。我們這就去歸隱。好嗎？”
    阿碧臉上露出些許猶疑神色。一年前在冬山的他或許還能毫不猶豫地接受司馬徹這個提議。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無法這麼簡單地決斷了。道理很簡單，他早已深深卷入江湖中。一步江湖無盡期。或許早在涼寺之前，早在他與拓跋霖相遇之時，他就已經踏入了這個紛擾不斷，殺人償命的地方。
    金錢，美色，權力，陰謀，死亡，混雜在這個由人組成的到複雜環境中。總有人要隱退，總有人要複出，總有人不得善終，總有人一生無望。
    拓跋霖說他選擇了最髒最腥的一條路。但是其他路難道就更好嗎？難道如白帝那般，便是好的嗎？
    說到底，什麼才是好？
    真理其實是，哪一條路都難走。哪一條蛇都咬人。
    司馬徹一直在等著阿碧的回答。等了很久。阿碧卻睡著了。
    司馬徹一顆心不由地沉了下來。對於沉默寡言的阿碧來說。沒有回複就意味著否定。阿碧拒絕了與他一同歸隱的提議。
    阿碧堅持要去白帝城。
    司馬徹竟是生出了立刻把阿碧劫走的心思。但是劫走又能怎麼樣呢？變成下一個元震澤嗎？
    腳長在阿碧身上。他想要往哪裏走。誰都攔不住。
    …
    九姑娘早上起床，發現早餐桌上多了一個男人。
    ？？
    九姑娘很是納悶，細細打量這個男人長得還挺帥的，棱角分明，隻是年紀看上還小，約莫不滿20的樣子。
    九姑娘坐到桌邊，問阿碧，“這位是？”
    阿碧一邊吃糕點一邊回她，“他姓蕭。家裏排行第三。”
    “蕭三公子……”九姑娘還是有些懵，一覺醒來就多了一個人。關鍵是對方手腳輕得連她的人都沒一個注意到。
    什麼背景來曆？
    九姑娘邊吃飯邊查戶口，發現蕭三父母雙亡，家裏做些跑腿的鏢局生意。主要在北方混口飯吃。
    阿碧道，“他隻是來找我的。沒什麼別的事情。”
    “哦……”九姑娘應得很微妙。這天下想找阿碧的男人多了去了。前腳剛走拓跋霖，這頭又來個蕭三。揚州冬山勢力那麼多。她可得安心把人領到白帝城。莫要再出個當年涼寺那般的太子，直接撂了白帝大人的麵子把人卷跑。不過後來王爺也撂了冥帝的麵子。所謂一報還一報了。
    “那蕭三公子便與我們一同進白帝城？”
    阿碧看了眼“蕭三”，對方點了點頭。
    九姑娘注意到阿碧的神色很是微妙。
    說訝異又不是。總之很難看懂。
    九姑娘想。可惡，到底是哪家鏢局的蕭三！沉水香煙閣那幫人什麼效率兩個時辰了還沒給到回複！萬一她真的把不明不白的人放到白帝城中樞去，那她五年煙花三月州的履職與領阿碧回白帝城的功勞都要化作泡影。她可是想著此次回白帝城，一舉進入白帝城旗亭西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