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霖道，“在下會盡力一試。”
    星辰女問：“拓跋公子已有心上人？”
    拓跋霖搖頭，“並無。”
    星辰女沉默。
    拓跋霖突然道，“無情碧樹，漠漠無知。”
    星辰女錯愕，隨後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青帝？”
    拓跋霖回她，“沒有。隻是突然想到白帝城的消息。一入江湖深似海。哪有什麼真正的神仙眷侶。星辰仙子。你覺得呢？”
    星辰女感時傷懷。也覺有理。點了點頭。
    拓跋霖轉身，小聲告辭，“那麼，在下先行一步。”
    他走了幾步，覺得空氣中有些桂子的芳香。
    他嗅了兩下，確定的一刹那，後背即開始發涼。早春之際，哪來八月桂子飄香？
    紫衣閣首席向來膽大妄為，紫衣無患殺人前必要先自報詩號身份，這新的無知若要殺人，來個桂子飄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
    拓跋霖當即手摸上腰間短刀，朝星辰女急追，“小心！”
    鳶尾花叢中，一道藍影一閃而過。拓跋霖眼睛睜大，頓了動作，半秒後，追逐那道藍影而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山莊裏。
    ……
    “阿碧！！”
    拓跋霖大叫，“是你嗎？我認出你來了。”
    寂靜山林中，靜默風響。拓跋霖喘著氣，“你是又逃出來了嗎？”
    沒有人應他。
    拓跋霖仍好似自顧自道，“不過兩年。你就忘了我。真是無情。”
    拓跋霖從荷包裏掏出一個銅板，道，“正亦或是反。正就重逢。反就相忘於江湖。”
    他一指彈起，銅板高高旋轉飛起，月色中，在樹梢頂端閃過一道光。一道人影竄過，將其奪下。攥在手中。
    拓跋霖靠在樹上，嘴角帶起一抹弧度，“耍賴皮。”
    阿碧站在他麵前，表情很是沉默，過了半晌抬手，攤開手心。
    是正麵。
    拋硬幣終極的意義不在於結果，而在於拋出去的那一瞬間，你就已經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了。
    阿碧恨恨看他，“我沒有賴皮。”
    拓跋霖微笑，“好好好。阿碧誠實正直。是江湖中人品第一好的了。”
    阿碧生悶氣。拓跋霖攬過他，帶他往回走，“這次是什麼情況？嗯？時隔一年重出江湖？鎮南王府的牆又塌了嗎？還是讓你找了個狗洞鑽了出來？”
    阿碧臉色難看，“都不是。”
    “那是怎麼了？”
    阿碧道：“我抱著門口的石獅子死活不放。他幾乎就要把我的手臂砍下來了。”
    阿碧頓了頓，在拓跋霖驚悚的眼神裏繼續說道，“最後他砍了一半，覺得我少了一條胳膊就是個廢人了。還是把我治好。再把我扔了出來。”
    拓跋霖倒抽一口涼氣，“那王府門口還灑過您老尊貴的血。”
    阿碧自嘲，“這麼多年，鎮南王府哪裏沒有我的血淚。”
    拓跋霖點頭，“也是，王爺毅力非凡，你也不是一般之輩。”他第一眼看到阿碧斷定對方是個大先天培養的天才徒弟，現在看來也是準確的。阿碧遠超常人的實力，與王爺打小的蹂躪有很大關係。
    “不過，王爺為什麼突然要把你趕出王府？你又是怎麼跑到星月山莊來的？”
    阿碧從懷中掏啊掏，掏出一張小小的紫色絲綢，上麵用最細的黑線繡了一排小字，拓跋霖拿過來，在月光下眯眼細看，“星月山莊…星月仙子。”
    拓跋霖把紫綢還給阿碧，“然後你就找到這裏來了？”
    阿碧點點頭，“我今天問了外麵的人，他們說星月仙子就在山莊裏麵。我在山莊裏麵找了一天了。還是找不到。”
    拓跋霖笑他，“還是這麼笨。先和我回去。我帶你認識認識，山莊裏哪個女人才是星月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