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著實惱怒，“白帝呢！白帝出手，你們還有命！”
    元琛忍不住了，“我有沒有命到不知道，我邊上這位可是拿了白帝一言保薦的人。白帝城的大門永遠向他打開。你覺得他能死？”
    太子恨死這個電燈泡了，“白帝那是居心不軌！”
    元琛開啟嘲諷來也是一套一套溜得很，“你以為你居心就有多純良？”
    阿碧怕他們吵起來，伸手拉他們袖子，“好了好了。先回去看看再說。白帝真的來了，我也不是不能打。”
    太子愣了一愣。看了眼阿碧。
    這口氣。也著實過於輕描淡寫。白帝屹立江湖兩極之一已經數百年。真是難以想象。一個少年會如此簡單地說他也不是不能打白帝。
    如果白帝真的能這麼輕輕鬆鬆地被人打的話……
    太子捧著阿碧雙手，語氣誠懇，“答應我，狠狠打他。不要心軟，好嗎？”
    元琛：“……”喂你確定你這麼快就開始吃軟飯？
    ……
    “我父皇其實兩年前就已離開。作為緩衝，也是為了預備有今天這一日，我十四歲，也就是兩年前，下山走動，代他判生死。”
    “哦……”阿碧與太子共乘一雕，確實有些神仙眷侶的模樣，“那為什麼現在這個消息會走漏出來呢？”
    “山腳驛站那群人說是白帝城的消息。不能確定是白帝的故意。但早晚於我而言其實都是要發生的事。我現在已經有能力麵對圍攻冬山的巨變。”
    阿碧拍了拍太子的肩，“沒事，還有我與元琛。”
    太子心中暗道，去掉“與元琛”這三個字好嗎。我會更感動的。
    “那你其實早就繼承帝位了。”
    太子搖了搖頭，“明秀一定會回來的。”
    “誒……”阿碧震驚，“你們會打架嗎？”
    太子也不確定，“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叔侄關係。他會如何行動，我也無法揣測。”
    阿碧驀然想到明秀手裏的那把雲生結海樓。
    “當年是不是黑帝白帝各執月下飛天鏡與雲生結海樓？”
    “對。那把琴是明秀帶出冬山的。”
    阿碧拍了一下手掌，覺得距離整個故事串聯在一起還差了些，“青帝難道手中也有一把古琴？”
    “成雙入對總比三足鼎立來得簡單，他若有，該是什麼？”
    “嗯……”阿碧努力思索，“好像是。啊，那該怎麼找到入世的青帝？”
    太子嘲，“別找。萬一找到了你就要跟著他去虛海盡頭的碧蓮宮，在長生殿裏做個仙人般的人物。再也不回來找我了。”
    阿碧被他太子這麼一說，也有些猶豫，“可是我非尋長生不可。”
    “長生有什麼好？你說說？”
    阿碧被問得答不出來。
    太子道：“修煉之人皆以長生不死為終極。殊不知，長生不死又何嚐不是一種死？阿碧，人世百年，我隻要與你在一起一刻，便嚐到了過往數十年修煉從未有過的滋味。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溫柔鄉也沒什麼不好的。你就在我身邊，這樣多好。”
    阿碧茫然看他。
    太子吻了吻他的額，又輕歎了一遍，“長生有什麼好。”
    阿碧閉了閉眼。
    【長生粒子，自殺無效。】
    元定睜開眼，“我。”
    太子覺得這一刻他懷中的阿碧發生了什麼變化。仿佛有什麼東西逐漸蘇醒過來，灼灼其華。
    碧桃花下鳳鸞交。
    元定頗有些訝異地看著少年容顏的司馬徹，記憶一瞬間遊走過全身。
    司馬徹大垃圾。
    “大垃圾。”元定不由道。
    太子：“？”
    元定深吸一口氣，“我……”
    太子：“？？？”
    元定伸手輕輕打了太子一個巴掌，“人渣！”
    太子純粹懵逼，“我？”
    元定看他少年無情模樣，又覺得心口發緊，表情逐漸變得茫然，不一會兒，就重新變回少年阿碧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