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牢是中宮所犯事者待的地方。相比較刑部的天牢，宮中私牢可謂條件優越，專為嬌滴滴受不了苦的後妃所立。
    嬌滴滴的元定淚汪汪趴在桌子上，“帝王之愛向來絕情。古人誠不欺我。”
    等到這句話傳到司馬徹耳邊，又是一副一邊生氣一邊心疼的模樣。
    元定在牢裏呆了一周，中間每天都好吃好喝供著。他一直巴巴的盼著司馬徹能來看他一眼，卻沒想到沒等來司馬徹，反倒等來了“元虛碧”。
    “殷公子。”
    他雖然頂著元虛碧華貴的容顏，內在卻是優雅而自持的。
    他低頭看著元定，嘴角微勾，“或者我應該稱呼你……阿碧？”
    元定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是誰？”
    他笑得仿佛溫和好脾氣，“你猜。”
    “……”
    “恩。給你一個提示。八月十五夕，皎鏡含虛碧。”
    元定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良久之後試探性地喚道：“司馬昱？”
    沈容：“……”這個出廠智商到底是誰設的？為什麼姮娥計劃這麼有自信、這種智商都可以長生不死？司馬昱不是早在R時間線上就出局了嗎？！
    沈容深吸一口氣：“再給你一個機會。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元定：“？？？……元震澤？”
    沈容氣極，“你難道什麼都不知道？”
    元定懵逼：“我該知道什麼？”
    沈容看了他良久，最後歎氣，“罷了。難怪。”
    “難怪什麼？”
    沈容看他一眼，“你準備何時離開？”
    元定不解：“這是我能決定的事情嗎？”
    沈容抿唇：“……”所以說姮娥計劃是曠古爍今最無意義又最具災難性的計劃。此言是真理。
    ……
    送走了冒牌自己。元定又陷入了一人宅的狀態。
    他琢磨著冒牌說的話，到最後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他情緒最後還是落在司馬徹身上。想到司馬徹現在對他這個不明不白的態度。元定就沒來由地覺得一陣心酸。
    他一片真心最後被當做騙子。混到現在，還是比不過原來記憶中一張臉皮。
    冬夜的上京繁華而冷，元定坐在窗邊，伸手接著飄進來的雪。
    他看著手掌心融後的濕漉漉，過了半晌，還是哭了出來。
    “這到底算什麼鬼劇情啊……我要回草原……中原皇帝他媽的不是人……”
    ……
    時隔多年，上京朝臣又在年會上見到了傳說中的元虛碧。
    這些年政治班底在司馬徹的主導下也換過一些，呆了十年的人自然是唏噓。從未見過人也還是震驚。
    那就是傳說中的元虛碧。當真有著說不出的魅力。一舉一動都讓人移不開眼。如同一個漩渦，將所有人都引入他的勢力場之中。
    “哦，原來皇上是抱著想要永遠留下他的念頭啊……”沈容神色淡淡，嘴角笑意依舊，“不過我可以說，這個想法確實不太好。”沈容搖了搖頭，“太不現實。”
    司馬徹臉色很僵，“但凡朕想要做到的事。還沒辦不到的。”
    沈容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異常包容的模樣，他還是輕輕搖頭，感歎，“不好。不好。執念太過。”
    司馬徹手緊緊抓著酒杯，他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向沈容服了軟，“……你有辦法嗎？”
    天可憐見。竟然也有一日見到唯我獨尊桀驁不馴的司馬徹向除了元定之外的低頭。這一刻沈容都為這個優秀的男人感到惋惜。
    “我無辦法。”沈容這樣回答他。
    司馬徹再問，“真無法？”
    沈容抬手指天，“天鉤五，與北鬥相對。你覺得你可以上到那裏去嗎？”
    司馬徹默然。
    沈容道：“你和他之間的距離比天鉤五到這裏還要遠得多。”
    那是無法想象的維度差距。你可知道，元定到底是怎樣一個逆天的存在。不死不滅，永世永存。也對，智商再低又怎樣？反正他是長生粒。RST定律第一條就是獨屬於他的至尊法則——被長生粒子殺死的角色，會永遠地在所有世界中消失。長生粒子自殺無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