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元定還是帶了一堆小鴨小兔子的可愛風內褲回家。傍晚，阿爾法星的天地一片蔚藍。元定有些入神地看著船艙外藍得發紫的太陽。
    在這裏，白天的光照是血紅色，夕陽是藍色。
    人口非常分散地居住在空曠的星球上。外圍無數的小行星都是聯邦的領土。
    “喜歡嗎？”司馬徹問他。
    “嗯。”元定點點頭，“但是總覺得會很孤獨。”
    “……你呆在我身邊，也會覺得孤獨嗎？”
    元定轉頭看向司馬徹：“……我沒有……我隻有在……有些……一個人的時候，嗯，稍微覺得……有那麼點。”
    元定一句話說得非常艱難。非常隱晦。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鬼。
    我隻有在shuffle  world的時候，從上一個身份跳到下一個身份，從完全熟悉倒退回陌生的時候，才會感覺那麼一點那種情緒。
    ——絕望的時空。
    司馬徹將飛船停在發射場裏。解了安全帶，伸手將元定抱在自己膝上，低頭吻他。
    吻了一會兒之後司馬徹再問元定：“讓我一直陪著你好嗎？”
    元定愣愣地看著他：“等你哪一天擁有保留記憶這種高級技能了再說吧。”
    司馬徹這個時候是無法理解這句話的。
    不過他正巧收到光腦消息，家裏來了不速之客。
    遠方的天空現出一架小型飛船的光影。
    ……
    司馬徹抱著阿碧，看著出現在自己家裏的相裏公子。
    “你動用了軍部私權？”相裏澤毫不避諱，一見麵就開火。
    司馬徹當然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不過消息也是快，他今天才領養了阿碧。相裏澤就火燒火燎地開始想耍手段破壞已成舟的木了。
    “生育所的人沒有和你說嗎？阿碧選了基因配對。”
    相裏澤終年不化的冰山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些鬆動了：“他們開了基因庫？”
    “是的。”司馬徹也很後怕，“基因匹配選中的人是我。”
    如果結果不是他……那他也會像現在的相裏澤一樣使盡手段，不惜一切要奪回自己心儀的雌性。
    相裏澤視線移到了司馬徹懷中的阿碧身上：“為什麼要開基因庫？”
    阿碧有些試探性地回答：“……因為我和你的基因崩潰指數是73%？”
    相裏澤：“……”
    軍部貴公子，相裏澤，卒。享年34。
    看著相裏澤潰敗離開。司馬徹有種莫名的慶幸感。
    ……
    雌性在被領養之後也有多種生活方式可以選擇。社會不讚成年幼脆弱的雌性孤獨地待在家裏，成立了一係列專為雌性設立的高等教育機構，在軍部中也有很多專門為雌性設立的崗位。
    “高等教育可以學什麼？”
    “分很多方向……文學，理學，社科，財經等等……”
    元定臉色像是在吃屎：“學習並不能使我快樂。司馬徹。”
    司馬徹有些為難：“可是軍部和社會都不會招收童工。”
    元定一臉崩潰：“從幼兒園裏出來了，我就要上學？不上學就要工作？我好不容易被領養難道不就是為了宅在家裏睡覺吃飯一事無成嗎？為什麼不論哪個球的社會都是這麼殘酷？”
    司馬徹：“……那你當初因為拒絕領養而逃出生育所是為了什麼？”
    元定看司馬徹的眼神有些像在看神經病：“當然是為了避免被領養啊！”
    司馬徹：“……？……你現在不是很享受被領養的生活嗎？”
    元定看他的眼神讓司馬徹對自己的智商都產生了動搖：“我都被你逼著要去高等教育了……我覺得我現在很享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