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回頭，從屋子的窗戶看過去，慕南坐在床邊，看著已經能起身的言蒲，他的神情很滿足，他的眼睛裏除了慕南誰也裝不下。
    “為最愛的人死，也是一種幸福。”寐夜道。
    白煙卻搖搖頭：“這樣也很自私。”不應該是這樣的，可這就是一道無解的命題。
    回去後，白煙就到了言府，告訴言夫人言蒲在他那邊修養，要過一月才能回來，回來後言蒲會一直健康平安。
    言夫人一直很信奉兔兒神便也放心了不少。
    言蒲在慕南的照顧下一天天好起來，有時慕南會帶言蒲到村子你走動走動，或者是在院子裏抱著他曬曬太陽。
    慕南把上一世的事說給言蒲聽，言蒲永遠是滿臉的好奇。
    “上一世的我很壞，老是欺負你，所以這一世就來給你當仆人了。”微弱的燭光下，他看著言蒲的臉心裏滿滿的不舍。
    “可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仆人。”
    “我知道。蒲兒，我舍不得你。”慕南把言蒲抱進壞裏。
    “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好，一起回去。”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而言蒲的身體也恢複如初，臉色也好了許多。
    又是一個夜裏。
    這天有些微風，溫度正好，外頭明月高掛，他們坐在院子裏看著滿天繁星。
    慕南讓言蒲靠在自己的懷裏，他的下巴抵著言蒲的頭。
    “時間過得好快。”言蒲感歎道。
    “是啊。時間太快了，如果能再慢點就好了。”
    “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能回去了？我有點想娘了。”
    “恩，很快就能回去了。”
    “回去之後，我讓娘收你當義子！”
    慕南失笑：“我不想當你哥。”
    “……我開玩笑的。”
    “蒲兒。”
    “恩？”
    “下輩子，千萬別在遇見我了。如果下輩子你還被我撞上了，我就不會再輕易放過你。”
    “你說什麼呢？這輩子都還沒過完，就想到下輩子。”
    慕南勾起嘴角：“沒想到，我這輩子這麼快就過完了。”
    言蒲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你說什麼？”
    “蒲兒，我也願意為你而死。”慕南捧著言蒲的臉龐。
    我願意為你而死。
    我也願意啊。
    時隔了太久的回答，現在是不是太晚了？
    “慕南，你什麼意思？”言蒲皺著眉頭。
    慕南親吻上言蒲的額頭：“蒲兒，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我都很愛你。”
    月光下，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綿綿細語，耳邊低吟，原本該是美好的畫麵，現在卻隻是為了道別。
    躲在不遠處樹林裏的白煙和寐夜清楚地看見了這一幕。
    寐夜拉了拉白煙的衣袖道：“兔爺，時間差不多了。”
    “在等會兒吧。”
    直到夜深了，言蒲睡著了，他們才走過去，而慕南則一直站在院子裏等白煙。
    “言蒲睡著了？”白煙問。
    “嗯。”
    “你想清楚了？”這是白煙最後一遍向他確認。
    “嗯。”
    而得到的，還是堅定的回答。
    “死後你要埋在哪？”寐夜忽然發聲道。
    “就埋在小峰山上吧，那裏看日出最美。”
    “好。”

    作者閑話：

    吱吱加更的明天加~~~~順便預求下個月的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