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歐陽仟就像是消失了一般，無論他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他很生氣，氣到……毀了他的所有……
    “我不止毀了他的一切，也親手毀了自己的一切。”慕南回想起所有前世記憶後說道。
    “歐陽仟死後，你殺了很多人，奪走了原本屬於慕容攝的皇位，並且在歐陽仟的墳前殺了他。你死前對天發誓過，隻要下一世你能再次遇見歐陽仟，你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白煙站在空中，看著下頭雷雨綿綿。
    “所以，輪回時，閻王拿走了原本這一世屬於你的榮華富貴，而你的臉是因為殺戮太多的業報。過奈何橋時，你沒喝完孟婆湯，所以還有前世些許的記憶，而言蒲這是因為刻在魂魄上的痛楚太過深刻，所以也無法全部忘記。”
    慕南沒有說話，看著腳下恢弘的宮殿沉浸在雷雨中，他似乎還能聽見前世的自己在雨中失聲痛哭。
    白煙也安靜地看著慕南，他不想打擾他。
    忽然，白煙的手心隱隱發熱，他張開手掌，隻見原本隱藏著的妖王的名字浮現出現。
    上一次，他手中浮現妖王的名字是在他遇見危險的時候，那這次呢？
    白煙有不好的預感，他覺得可能是客棧那邊出了什麼事。
    “慕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白煙有些焦急。
    慕南點點頭。
    他們跟著溯回離開了。
    等白煙的魂魄重新回到身體裏時，他剛一睜眼，就看見麵前的妖王寐夜白卿羽都用凝重的表情看著他。
    而他好像也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一抬頭，眼前出現的是尉遲賦的臉，可是那臉卻跟他認識的尉遲賦不太一樣。
    那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邪氣衝上眉梢，而且氣息似乎也不是尉遲賦的。
    正當白煙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尉遲賦的手又用力的幾分，掐著白煙的咽喉，白煙的喉頭一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尉遲賦拖著白煙一步步往後走，所有人想上前卻又不敢靠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白煙給帶走。
    白煙被尉遲賦拖著飛上了雲端，那速度絕對不是尉遲賦的修為能達到的。
    他被尉遲賦帶著飛了很久才落到一座山上，而這山上居然有一座很落魄的宮殿，即便現在到處都是斷垣殘壁可還是能看出當年輝煌時候的模樣。
    這是什麼地方？
    白煙一邊被拉著往裏頭走，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尉遲賦似乎是對這裏很熟悉。走進大殿後，他就把白煙扔到了一旁，自己則四處張望了一些，最後坐在了大殿中間的高椅上，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座已經破落許久的大殿，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煙一臉疑惑加蒙圈，他不敢靠尉遲賦太近隻能遠遠地喊道：“你不是尉遲賦？你到底是誰？”
    忽然，尉遲賦大笑了好幾聲，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問題。
    “你笑什麼？”
    “笑你無知。”尉遲賦起身，一步步朝白煙走來，“你體內的石頭是我的，你問我是誰？”
    石頭？是師父救他的時候來用拚湊魂魄的那塊石頭？
    “我不是無知！我是新來的！”白煙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