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秋銘 章六 神明大人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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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第一次覺得人間如此有趣,特別是夜晚,燈火闌珊。
小秋兒雖然一刻也沒離開過漓城,可是它娘親似是很嚴厲,從不讓它在夜晚中出來玩,以至於它比我要更開心,更驚奇。
我在腦子裏隱隱想了想這個人,在人間,按照輩分,我應該叫它嫂子,這個嫂子十八歲嫁給我兄長,二十歲生下第一個孩子,不過那孩子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就再也沒起來過,隻能聽,卻說不了話,也動不了。可憐的孩子,好像是叫秋澈。
遠處放起了煙花,秋兒拉著我去周圍觀看,我有些奇怪,這人不是都在重大節日的時候才放煙花的嗎?如今這也不是什麼大日子啊。
身穿便服又把以往高高紮緊的長發披肩,隻在後腦揪了一小團,這還是秋兒揪的,我看它興致高昂,便沒忍心拆了重紮,不過我自認為哪怕是我這個從沒紮過的也絕對比它紮的好。又能怎麼辦,別說漓城,這整個漓國也隻有它敢這麼捉弄秋斟了。這要是讓哪個人認出來,那明天我可要成為全城,乃至全國的笑料了。
不過我也不擔心會被認出,畢竟在人們心中我多偉岸。這麼一想,心中倒釋懷了不少,隨便問了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放煙花?”
那人被我問的一愣,之後有些氣憤的道,“今日戰神秋斟大將軍回來了,還帶著捷報,百姓們都在慶祝,你竟然還在問為什麼!”
我更加不解了,明明明日就是我生辰了,明天一起慶祝便好,為什麼要慶祝兩遍。
於是我又把我的困惑說了出來,這人倒是驚奇了,“你怎麼知道明天是秋將軍的生辰。”
我想著,這什麼名門大府的什麼生辰會之類的不都是昭告天下嗎?這怎麼搞的像是什麼禁忌似的。
那人把我拉到一個角落處,臨走時我叮囑秋兒要小心點,也不知道它聽沒聽進去。
那人低聲道,“你究竟是誰,我們將軍的生日可不是太多人知道的。”
我聽這語氣,難道是我府裏的人?糟糕,此刻更不能讓它知道我就是秋斟。
當下急中生智,也學著它的樣子道,“我是將軍嫂子的遠方表弟……”本想著絞盡腦汁編個故事來搪塞它,沒想到它聞言舒緩了口氣,“原來是自家人。我叫蘇創,將軍府大管家,你哪天要去將軍府先報上我的名號,否則哪個守衛也不會認為你是將軍的親戚。”它說罷還意有所指看了看我的小發團。
我問道,“你不是大管家嗎,據說對你們將軍也十分忠心。為何這麼晚不待在你們府,跑出來幹甚?”
蘇創苦笑道,“將軍走時甚是不舍,可他回來我們全府都有禁夜令,半夜不得偷偷溜出。今天他回來好像直接奔著秋兒小姐去了,看樣子是徹夜不歸了,我們也就這一天逍遙日子過了。”
我心裏暗自讚賞,這樣好啊,鐵血手腕,杜絕了整府散漫的現象,也省了我一番整治的功夫。
蘇創也不知道我的想法,自顧自的道,“將軍哪裏都好,對下人也十分親和,就是不讓我們在晚上出去。據說是因為以前秋兒小姐讓一個下人抱她出去,結果差點被綁架。這將軍對秋兒小姐真是好,不過他自己至今都沒有子嗣,真是可惜了,皇上還想為他指婚呢,他也不答應……”
這蘇創說著說著好像是發覺自己泄露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忙捂住自己的嘴,“既然你是將軍家眷,我告訴也就告訴了,千萬不得說給別人聽,切記。”
我正想著逗逗它,突然想起秋兒小時候出門的事,心裏一慌,“糟了!”
一轉身連忙跑去,那蘇創還在喊著,“千萬別告訴別人!”引得很多人注視著我們,我忽視這些目光,繼續向前飛奔著,實在是這秋斟耳力太好,我又隱隱聽到蘇創在小聲嘀咕道,“急什麼急,趕著投胎啊。”
我心裏暗道,現在不趕投胎了,趕救人!
等到我回到和秋兒分離的地方,秋兒果然不見了。與其說我心下一陣不安,不如說是這人的自身情緒,它可能又想起當初秋兒的事了。我如今是它,自當擔起了找秋兒的責任。
於是我四下望了望,看到不遠處有一灘瑩橙色的粉末,便走過去,這一靠近,看的也更加仔細了些,細細聞著空氣中殘餘的橘味,更加確定了是秋兒無疑,這粉末正是將軍府獨門工藝——“秋迎橘”的味道,而這味道在將軍府也是獨一無二的,隻在秋兒身上有,因為秋兒喜歡這味道,所以這秋斟讓製香粉那人隻製給秋兒,連這秋斟自己都沒有。
再一探頭,發現前方還有一小灘,再走,還有,每次距離均等,量也適中,讓我不禁疑惑,難道真的被擄走了?
不過這粉末也不是通向哪個陰暗的角落裏,而是到了另一片晚集市裏,難道這人竟如此膽大,在這種人多的集市裏下手,而且麵對的還是個久戰沙場的將軍。
我心道,來都來了,這秋兒也不能真的被綁走,我還有神力,為了秋兒,暴露點也沒什麼。
經過這小半天的相處,我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秋兒,和它一起玩有和女媧,肆闌一起所沒有的樂趣。
對了,肆闌!
我一下想起了這個神,為了不暴露身份,或許可以找它來幫忙。
“肆闌!”我喊道,反正在這人多且喧鬧的集市裏,也沒有人會聽到我的喊聲。
不過這次它沒出來,我一連又喊了幾次,它都不聲不響的,我也不知道它是在我身邊卻不出聲音,還是根本就不在我身邊。
我想了想它消失前我們最後說的話,就是一個問題而已,我回答了便是回答了,回答完它又沒再跟我說話,我沒理它,難道這就是它消失的原因嗎?
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索性不再想,繼續順著秋迎橘尋找秋兒。
這一路熙熙攘攘的,這些凡人們也不懂得去品味這香氣,更不注意腳下的粉末。我幾次到達時,差點就瞧不見了。我也顧不上看路了,隻能聚精會神的盯著腳下,生怕一不留神漏了什麼,終於在到達一個冰糖葫蘆攤後,又在四周走了走,確認沒有什麼粉末了,才止步。
這時腦袋突然運轉起來,沒有粉末有兩個可能,一種是罪魁禍首在這冰糖葫蘆攤附近,還有一種是秋兒的秋迎橘用光了。我下意識排除了第二種可能,走到那攤的老板麵前,看那老板還一臉笑咪咪的樣子道,“客官,是想來串冰糖葫蘆吧,三文錢一個。”
我心道這老板演的真像,綁了人還不敢承認。
走到它前麵低聲道,“是你綁的人?”
那人一臉迷茫,“什麼人,我不知道啊。”
我說到底還是沒敢威脅人,這糖葫蘆攤生意挺好的,要是貿然砸了,也是怕旁邊的老客群憤,要是暴露了身份可不好。再者,也不一定就是它綁的,這人可能讓我誤以為是這老板而犯了大錯。它卻不知,這身體如今是一個神附的身,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如它所願呢?
於是再次耐心的道,“一個小孩有沒有看到,眼睛大大的,黑黑的。”
這老板沉思了一會兒,“你說這樣的小姑娘我倒是見到一個。”
我急切的打斷,“那它現在向哪走了?”
這老板的目光越過我的身子,我正想問它在看什麼,它突然目光又轉了回來,“諾,就在你身後。”
我狐疑的想轉身看一下,沒料到一個黑影撲到我身上,我剛想甩掉,忽然聞到一股濃鬱的秋迎橘的香氣,這是剛沾染上秋迎橘的人所不會有的,起碼要接觸五年以上才會身上自帶這香氣。
是秋兒!
我剛想推開的手縮了回來,轉而拍打著這小身軀,拍了一會,又忍不住問道,“你這小孩,去哪了,叔叔不是讓你在原地待著嗎?”
秋兒眨了眨大眼睛,一副無辜道,“叔叔,秋兒餓了。”
我看它這眼神也發不出火了,我估計秋斟也是在這種眼神下低頭的吧。
明明犯了錯,卻像受害者一樣,我也禁不住這眼神,隻得哄道,“想吃什麼,剛才還沒吃夠嗎?叔叔帶你去吃。”
“不用啦。”隻見秋兒從那單薄的小衣服裏取出一塊被油紙包裹的東西。
“是糖酥?”我問道。
它一臉嘲笑,“怎麼可能,這還有兩根簽子呢。”
這時那老板幽幽的開了口,“是糖葫蘆,這小姑娘剛到我這來買冰糖葫蘆,所以我看到它了,我真沒綁人。”
秋兒一聽這話就笑了,還上手捏了捏我的臉,“笨叔叔。”
我剛想辯解,它從油紙裏拿出兩根糖葫蘆,分給我一支,“叔叔,給你,我們邊走邊吃。”
我點了點頭,沒放下它,它也就這麼讓我抱著,我們一路吃著,一路縈繞著秋迎橘的味道。
我是第一次吃這凡間的冰糖葫蘆,味道酸甜適口,比糖酥一味的甜膩倒是好上很多,於是細細品嚐這葫蘆,怕吃快了會忽略些什麼。
秋兒早就吃光了,它看著我還剩下一小串的葫蘆,眼睛滴溜轉了幾圈,我看的有些發毛,便想快點繼續吃。
我剛吃了一個小口,沒料到秋兒直接捂住了我的嘴,笑道,“叔叔知道秋兒最喜歡吃什麼嗎?”
我想起那個買糖酥的人說的話,“糖酥啊。”
秋兒搖了搖頭,“不是,是冰糖葫蘆!”然後又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秋兒吃完了。怎麼辦,還想吃誒。”
我看它如此可憐,心下不忍,把我吃了大半串的葫蘆遞給它,“你吃吧。”
它一改方才的樣子,高興的接過來,“叔叔萬歲!”
我像是想起了什麼,看了看它的眼睛,果真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我心道,我堂堂神王,可算是栽在這小孩手裏了。
本想到這事就這麼完了,可這秋兒吃的津津有味之時冒出一句,“聽下人們說,隻有和至親至愛的人才會分吃東西。”
我倒沒聽懂什麼意思,可這身體不由自主的發熱起來。
秋兒又說道,“不過我和叔叔是至親,所以分吃東西。嘻嘻。”
我剛感覺這身體鬆了口氣,結果秋兒突然一臉不解,“叔叔你臉怎麼紅了?”
有嗎?我心暗道,又開始罵這身體不爭氣,沒事紅什麼臉啊,在神界紅臉可是要被人嘲笑的,連我一個不怎麼接觸神界的神都懂得。
這秋兒接下來一句話倒是讓我開心了,“叔叔臉紅起來很好看啊。”
那當然,我沾沾自喜道。
剛想著聽秋兒再一番誇我,沒料到它認真的問道,“叔叔,明天你的生日會我能去嗎?”
“當然。”我不假思索的答道。
“真的嗎?他們說要有請柬才能去。”
我哼哼道,“我親自帶你進去,它們又能說什麼?”
秋兒把吃完的簽子一扔,在我臉頰上親了幾口,“太好了,我偷偷告訴你,娘親都給你明天的衣服備好了,等會去我就讓她給我也備一套。”
我沒聽見它後麵說什麼,隻是感覺這身體又開始發熱,臉頰變紅了……
作者閑話:
這次寫晚了真不好意思,還有個不好意思的是沒寫生日,不過明天就是了,而且字數也比以前多了嘛,(比最多的還多了兩百多個字呢!)臉紅~嗬嗬,不過為什麼還是沒人評論,再來投個票票,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好嗎?蟹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