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進~”青素情不自禁伸手攏上他的背，這一動作下對方似乎又加了幾分力道懷抱得更緊了。
    “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了。”青素柔聲地說，一句話說完以進似乎鬆開了些，仍是抱著喃喃說了句聽不太清的話。
    今日的以進實在是反常，他的戀戀不舍猶猶豫豫使青素頓時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以進，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青素掙開他懷裏，認真而不安地問他。
    以進低頭看她，她美麗的眼睛裏似乎藏著一汪清泉，姣好的麵容也從未變過，她依舊像第一次所見那般幹淨美好讓他動心，可他現在要做什麼？他竟不得不和這日夜牽走他魂魄的女子說分開，該需多大的力量才能把這顆炙熱柔軟的心瞬間化得冰涼堅硬。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安靜地等他說話。
    他咽了一下口水，突起的喉結在頸部動了一下，他不忍他不舍，他說不出口，他說過這段關係中隻有青素先說要離開否則自己絕不會拋下她與她分手。現在，真是羞愧至極。
    “青素，你想過要離開我嗎？”他終於開口。
    青素錯愕地看著以進，這是兩人默認的雷區，每每相處沒人會去觸碰雷區破壞那份濃情蜜意，即使這是一個無法永遠躲避的問題。
    這是他第一次麵對麵和她一起踩這個雷區。
    “想過。”青素老實地回答，“我還試過你記得嗎？在意大利的時候。”青素想起往事又是一陣難過苦澀。
    “記得”以進想起也是一陣苦笑：“我還記得要回國的那天，我很早就去了機場，一直等到機場廣播我的名字催我上機也沒有等到你來。”
    青素噗嗤一下得意地笑了：“原來還有這回事呀。”她習慣性地又摟住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胸膛上。“記得那天，我一直呆在酒店房間，幾次想去機場見你，可是我最後還是沒有那樣做。”“後來我還坐在了地上，那地板鋪著地毯都好涼好涼，那個下午實在是太難過太可憐了。”青素說著又有些氣憤也帶著點撒嬌的味道輕輕地以拳錘著以進。
    陷入回憶中，青素不自覺地哼唱著那個下午在酒店裏一直放著的歌：“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但命運注定留不住我愛的人/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後麵的那句“你是我不該愛的人”青素佯裝忘詞隨便用了“噔噔噔”來代替。
    “自然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想過要和你分開了……”“因為我不要不想再經曆那樣的痛苦了。”講到這青素親了一下以進，以進也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你有想過要離開我嗎？”青素也反問到，問完兩人又是不約而同一下就想到那時以進約青素在餐廳見麵，最後卻是托侍者給了她封“緣淺不如不相見”的信。
    兩人一路走來也真是一波三折的，阻礙重重。
    “能不能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以進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請求，他願代她受過所有的痛苦和悲傷。
    “我做不到的。”青素歎了口氣，一下子便淚眼汪汪。她有時會想就這樣無波無瀾地和以進永不見光地在一起，直至有一方生命的消失，陰陽相隔的分開還太遙遠卻已讓青素每每想到就傷心不已。
    “如果有一天你終於發現我的自私我的醜惡，或是發覺你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地愛我了，甚至沒有任何理由地你就是想離開了，那時你瀟瀟灑灑的，也沒有眼淚來我分手。”“我一定不會怪你，我甚至會為你開心，祝福你……”“隻要你好好的，我的罪孽才不至於太重……”以進心情沉重得無法組織好所有的語言，隻毫無保留地說著自己的心裏話，話到幾處也是哽咽住需努力平複下心情才能繼續。
    青素認真地聽，不無感動地說：“傻瓜，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不會有那一天的，除非六月飛雪，地球爆炸了，否則不會有那一天的。”
    “可惜這世界不能簡單得隻剩你我相守日升日落。”以進眷戀地看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
    以進深吸一口氣終於說出這個重要的決定，：“對不起，我能給你的太少太少了，你還這麼美好年輕，不要再為我耗著了，我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以進說完這句，便覺得有些鼻子發酸，他努力壓抑著不讓那該死的眼淚流出，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婦人之仁讓傷害繼續蔓延。
    青素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才意識到他今日過來竟是跟自己說分手，淚眼模糊地喃說：“你不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你打我罵我怨我吧，怪我當初自不量力不該打擾你。”以進說著又是眼角一陣濕潤，忙深吸幾口氣好繼續維持那硬心腸的模樣。
    “不！以進，到底是怎麼了？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還是你不喜歡我當明星，有緋聞出風頭，那我不當了好不好，我們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不好好，還是，還是，我不在乎名分的，永遠這樣不公開地在一起也沒關係的……以進，我們不要分開，我，我愛你，我愛你……”青素不知所措地說著，終於是激動傷心地哭了起來。這一刻的她為了留住心愛的人，仿佛低到了塵埃裏，什麼都可以舍棄。
    聽到這裏，以進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他心疼為她抹著眼淚，卻怎麼也抹不淨。
    “噢青素，青素，不是你的問題，全都在我，是我自己麻煩一大堆，我有婚姻也有孩子，我沒有再愛的資格了，現在就把我打回原形吧。”“可是青素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你還能繼續選擇，你一定能找到個可以給你幸福的丈夫，你完全可以愛得光明正大。”
    以進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嗅著那熟悉的氣息，像是在享受最後一次這麼靠近她，“結束吧，忘掉我你的生活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比過得現在更好……”以進一聲聲地說著似乎在安慰青素也在安慰自己。
    青素卻隻是哭著，這一時半會她不知怎麼去說服眼前這個固執的男人，她知道他一定是考慮了很久才說這些的，她悲傷難過得再說不出一句話，隻能緊緊地抱著他，抓著他的衣角，害怕他突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