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驅除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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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怪物,不是。絕臉色慘白,隻能愣愣地看著織田琳音,女孩身上幾乎已經覆住整個額頭的黑氣讓他已經渙散的心智勉強維持住了一絲清明,閉了閉眼,絕狠狠地向口中的舌頭咬去,劇烈的疼痛和濃重的血腥氣讓他的理智迅速回籠。
“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喜歡我?”發泄過一通後,織田琳音又安靜了下來,喃喃個不停,聲音卻逐漸提高至狂亂:“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那麼地喜歡你而你卻不喜歡我?你說啊!”她是家裏的小公主,是無數手下崇拜敬服的當家羅刹,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對他,她卻一直溫言軟語、溫柔以待,事事順著他,半點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即使後來又多了很多人來分去了他的注意力,但隻要能夠與他的一個眼神交彙,得到他慎重的一句囑咐“不要大意!”她就會開心上好久。
隻是,有多愛,就有多恨。
平素怨恨被理智束縛,被愛意覆蓋,所以就連織田琳音自己也不知道原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竟是這樣怨恨著這個自己全心愛著的人。
織田步步逼近,臉上遍布的是刻骨的怨恨。
絕默默不語,暗暗蓄力,他在找機會,一個可以瞬間接觸到織田身體的機會,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還在那個世界的日子,他也是這樣,屏息等待著一擊必殺的那個瞬間,他一直很有耐心,所以現在他也同樣的有耐心,織田琳音的口中在說什麼他已經聽不到了,他的眼中隻有那個慢慢走過來的身影,還有十五步,十四步,十三步······
舌頭上的傷口處溢出的鮮血從嘴角處流出,絕對此恍若未覺,反倒是向他步步緊逼的少女愣住了。
那是血?
是國光哥哥的血?腦中一片混亂。
我傷了國光哥哥?
不,不是,我沒有傷害他。
可是是因為我對國光哥哥說了很過分的話才會讓國光哥哥這樣的。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傷害國光哥哥?不,不可以,我怎麼可以傷害國光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在做什麼?我不是決定探一下國光哥哥的口風看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的嗎?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對他說出那些話,為什麼我會這樣傷害他?
“國光、哥哥。”輕輕地囈語出聲,被這畫麵一刺激,織田琳音竟然短暫地回複清醒。
“國光哥哥!”織田琳音微微發抖,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國光哥哥,她的國光哥哥竟然被逼得隻能無助地抵在天台的欄杆上,慘白的臉色襯著嘴角那抹紅得驚心動魄的血痕更顯得毫無人氣。模糊的記憶湧來,幾乎瞬間把她擊垮。
“不!”織田琳音猛地慘叫出聲,無法接受地連連後退。
“織田!”絕心中一驚,向前走上幾步。
“不要過來。”織田琳音尖叫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從臉頰滑下,她不斷地搖著頭,心中一片絕望,她竟然這樣傷害他,他竟然這樣地被她傷害,國光哥哥,我怎麼麵對你,怎麼麵對你?
我,已經失去守護在他身邊的資格了。織田琳音心中一陣絕望,再怎麼聰慧成熟,她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麵對著無法接受的事情,自然就作出了和一般女孩一樣的選擇——逃避。
就是現在!絕猛地上前,左手牢牢地抓住了織田琳音的右臂,運起靈力將它導入她的體內,使其迅速在女孩體內遊走。
黑氣被逼,施法術的人自然也有所察覺,那個人不像絕一樣還顧及著織田琳音的身體,幹脆就讓黑氣大開大合地猛地在女孩體內橫衝直撞起來,這痛楚確實是常人無法承受的,即使是做過這方麵訓練的人也很難受得了,更何況織田琳音因為最近連連受到刺激,本身就早已是身心俱疲,雖然理智一直告訴她要相信眼前這個人,可是久經訓練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本能地猛烈掙紮起來。
“砰!”一聲響,身側早已久經風霜的欄杆再也受不得這種撞擊,斷裂開來,織田琳音慣性地向欄杆的方向傾去,身體落空,不受控製地向樓下跌去。
“織田。”絕猝不及防,被她拖得左臂狠狠地撞在了欄杆的斷口處,單薄的衣裳卸不了多少力道,當下鮮血湧出,左手的力道不由一輕,隻這一瞬間,自己也被拉得淩空而下,隻來得及用右手緊緊地抓著一側豎立起來的欄杆上的鐵條。
織田琳音的身體被這一撞也是受傷不輕,這痛楚倒是讓她醒了過來,誰曾想剛清醒就發現自己竟然命懸一線。
滴答!滴答!
幾滴液體落到了她的身上,這氣味太熟悉了,織田琳音倏地瞪大了眼睛,她覺得嗓子有些發幹:“國光哥哥,你怎麼了?”明明隻要看看就能印證猜測到的答案,可是她不敢抬頭。
“沒事。”絕冷靜地回答,對他來說,這傷的確不算什麼,以前訓練時,比這重得多的傷勢他有過很多次,雖然有些痛,好吧,是很痛,但這傷並不致命。(事實上,隻要不致命,多嚴重的傷在絕的眼中都沒什麼)
可是這句實話聽在織田琳音耳中卻是絕為了不讓她自責而故意這樣安慰她的,織田琳音死死地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沙啞著嗓子道:“國光哥哥,你鬆手,你快鬆手啊,否則,你也會掉下去的。”
絕沉默不語,隻是專心提她驅除怨氣,至於這種情況嘛,對絕來說雖然有些麻煩但卻不是死局。但那黑氣剛剛爆發過一次,此時正是驅除它的好時機。
黑氣畢竟是死物,而靈氣有絕控製著要靈活得多,很快,那黑氣就散得差不多了。
“小姐,小姐。”一個急促的聲音從上麵傳來,織田琳音這才想起來,因為家族剛剛整頓過,為了防止有人心存怨恨對她下手,她的爸爸專門為她配備了一個類似保鏢的存在,而因為和手塚國光見麵屬於女兒家的心事,所以這個保鏢被她命令遠遠躲開不許偷聽,隻是發現自家小姐突然跌下天台才匆匆趕來的。
有了這個保鏢的幫助,絕和織田琳音很快就被拉了上來,見絕已經脫險,織田琳音再也支持不住地昏了過去。
“小姐!”保鏢迅速抱起織田琳音,看了看絕的嘴角,又望了望他的左手臂:“手塚少爺,我要帶小姐去醫院,您看起來受傷也不輕,一起走吧。”
絕搖了搖頭,下意識地拭去唇邊的血跡,又收攏了一下左袖淡淡道:“我沒事,帶織田去醫院。”一直專注在驅除怨氣時無暇分心,事情結束了,那些讓他起了心魔的話又回蕩在了耳邊。
雖然說是因為黑氣影響的緣故,但是這些話也不可能憑空冒出,一定是她平時也這般想過,隻是因為被理智或是情感壓製住才沒有表現出來,也隻有在剛剛那種肆無忌憚的心情下她才會說出口。
怪物嗎?絕慢慢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向樓下,明明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成長,為什麼這個稱呼還是如噩夢般糾纏不休?
“不懂情,不識愛,不會哭,不會笑,手塚國光,這樣的你,不是怪物,又是什麼?”冷漠的話語不斷在他耳邊回響,是啊,這樣的人,不是怪物,又是什麼?
保鏢怔怔地看著少年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一向冷漠穩重的手塚少爺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迷茫?還是脆弱?
又或者,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