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結 所謂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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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猶豫的瞬間,致寧已經走到了路中央。
吱呀一聲的刹車聲,我笑了,看著被我推開的致寧,我溫柔的笑了,你沒事,真好……
拋起的身體重重砸在車身上,然後翻滾著落地,鮮血從我身體裏冒出來,糟亂聲充斥著我的耳朵,睜開眼看到無盡的黑暗,像是身處地獄,我是要,死了麼。
致寧摸索著前進,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安生,安生你在哪裏,安生你說話啊,不要嚇我。”
旁邊有個好心人給他領路,致寧蹲下身來,入手的是溫熱的粘稠,手像是被燙到一樣,狠狠一縮,再伸出去時,顫抖的厲害,安生,安生啊!!!
致寧心亂的厲害,是旁邊好心人打電話給他叫的救護車。
旗子趕到時,致寧正坐在手術室門前,顫抖的不成樣子。旗子輕輕地問,“致寧,安生怎麼樣了?”
致寧抬起眼看她,一雙眼紅腫的嚇人,“還在手術室。”
旗子坐在他的身邊,“安生那麼堅強,一定能挺過來的。”
致寧嗯了一聲,他將臉埋入掌心裏,“旗子……”
“嗯?”
“安生說,他喜歡我,問我有沒有接受他的可能,我說,死也不可能……旗子,我錯了,我明明知道安生不能受刺激的,但還是說了那麼狠心的話,旗子,我好恨自己,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自己能代替他受過,旗子,如果…我要怎麼辦才好,我要怎麼辦才好……”
看著喃喃自語,彷徨無助的致寧,旗子鼻子一酸,上次致寧哭成這樣是他父母去世的時候,他哭的斷斷續續,像是斷了氣,時隔十幾年,他又要經曆這樣的痛苦麼,那麼溫柔的人,為什麼要受這種痛苦呢,旗子狠狠的一甩頭,不可能,安生那麼愛他,怎麼舍得留他一個人痛苦掙紮……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外麵天都黑了,手術室門上的燈還沒有滅,致寧已經流不出淚了,他靠坐在椅子上,抬頭呆呆的看著牆壁,旗子看著表,進去六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出來,就在這時,燈滅了,旗子心猛地一縮,禁不住後退一步。
門吱呀一聲開了,致寧連忙起身,他摸索著向前走去,醫生忙扶住他,致寧揪著醫生的衣袖,“安生怎麼樣了?”
醫生麵帶憂愁,“命是保住了,但是患者傷在頭顱,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致寧頭暈目眩,往後仰去,旗子趕忙扶住他,“致寧,你堅強一點,你要是出事了,誰來喚醒安生。”
致寧愣愣的點頭,“安生沒死,他一定會醒來的。”
安生被安排在重度病房,隔著冰冷的玻璃,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在那裏,一定很害怕。致寧額頭抵在玻璃上,安生,你舍不得丟下我的對不對,你會醒來的對不對,不要留我一個人,求求你不要留我一個人,我害怕啊。
旗子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我找人來守著安生,致寧我們先回去收拾收拾再來”。
致寧搖頭,“我不要離開。”
旗子見他脾氣倔起來了,從他懷裏摸出鑰匙,獨自走了。
致寧將手放到玻璃上,安生,我陪著你,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
安生住院五天後,李格才知道這事。他去孤兒院看望院長時,院長歎息著告訴他安生出車禍住院的事,那個明媚的少年,那個像太陽耀眼的男生突然間哭了起來,他轉身往外跑,那個懂禮貌的孩子第一次這麼失禮,他跑的快急了,一邊跑一邊哭,眼淚摔碎在地上,卻什麼也濺不起來,像他的心,沉重的要墜落地獄了……
李格趕到醫院時,致寧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盯著玻璃窗,才五天而已,他就瘦了一圈,本就單薄的身體更加單薄了,李格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他停在玻璃前,靜靜的看著他。
那個被自己嫉妒的人,那個和自己掐了許多年的人,那個他愛到骨子裏的人,正躺在病床上,孤孤零零的,“白色的病房那麼冰冷,你不喜歡,安生啊,醒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李格麼?”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李格回頭,“叔叔,是我。”
“你來了啊,來看安生的麼。”致寧想勾出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
李格坐在他的身邊,“是,我來看他。”
“你是他的朋友,來看他也是應該的,要是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致寧說道。
李格問他,“安生是怎麼出的事?”
致寧看著玻璃,喃喃道,“是我害他出事的,怪我啊,要不是我傷了他的心,他也不會精神失常,更不會出事,所以說啊,我是個罪人。”
“失常?他那麼堅強的人為什麼會精神失常?”李格咄咄逼問。
致寧扭頭,呆呆的看著他“安生小時候出過一些事,被刺激到了,那個時候帶他去了好多醫院,吃了好多藥,但是情況卻不見好,旗子找了一個催眠大師,催眠成功後,醫生說,若是不受太大的刺激,他會像正常人活著,也會忘了從前的不愉快,快樂的活著,可是,這份快樂卻被我打破了。”致寧頓了頓,“本來不該對你說這些的,安生知道會生氣,可是,我想找個人罵我,這擔子太重,我快承受不住了。”
李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哪敢罵你,要是安生知道了,他一定不會給我追求他的機會,叔叔,我長的比你好,年齡比你小,也不眼盲,可是他卻不喜歡我,他隻喜歡你,深到骨子裏的喜歡,我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他的喜歡,叔叔,你要是不敢愛,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致寧的心一縮,不知怎麼回答,心裏有個角落在叫囂著拒絕,他卻張不開口,李格看他迷茫的樣子,輕輕一笑“叔叔舍不得是吧,既然舍不得,那就好好對他,安生啊,心裏很苦的……”
致寧點頭,微不可聞。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安生從重度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已經一年了,致寧守在他的身邊,他握著安生的手,說著他小時的事,一件,一件,渺小的能湮沒在記憶的浪潮裏,致寧卻記得,記得那麼清楚,像是昨天的事,安生拉著他的手,溫柔的喊他,致寧……
作者閑話:
還有個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