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實臉上的笑容立即斂去，攝影師見她神情不對立馬提出了休息一會兒的建議，監督當場冷了臉，但也沒有發作。楊姐走到夏實麵前，將手中的毯子披在她的肩上。
     “這哪是拍什麼宣傳照啊，”夏實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類似女仆裝的超短裙，一項對工作十分盡職的夏實忍不住小聲埋怨“根本就是性，感寫真照，擺的姿勢都是什麼呀。”
     “再忍忍，還有一套服裝就拍完了。”楊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夏實換上下一套服裝時臉都綠了，裹著毯子從化妝間衝了出去。
     “怎麼了？”監督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看她。
     在怒氣衝衝的話衝出口之前，夏實無數遍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將工作趕走後，才僵硬的開口：“可以換一套服裝麼？這套服裝有點……我可能沒法拍。”
     “沒法進行拍攝？”男人笑了聲，上下打量著夏實，“不就拍個照忸怩什麼，小明星什麼沒做過啊，又沒讓你露點，裝什麼純情嫩。模。”
     楊姐走到她身邊，拉開毯子確認了下服裝，陪著笑：“我家夏實還是學生，拍那樣的照片實在有點勉強……”
     楊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監督不耐煩的打斷：“那就是不拍咯？好啊，你們公司都簽了約的，就等著賠錢吧！浪費老子時間！”說完還啐了口，滿臉厭惡：“老子還嫌你爬過不知多少人的床髒了我的沙發！”
     整個攝影棚裏一片安靜。
     夏實被罵的滿臉通紅，手緊緊握成拳。
     楊姐皺著眉，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這次的工作讓她這麼簡單的就接了過來，擺明了就是公司把這個沒法接手的爛攤子扔給她們料理，“拍我們是肯定要拍的，隻是能不能對方互讓一步，那身衣服未免有點太露了。”
     “一句話，要拍還是賠錢？”對方操著雙手，絲毫不肯退讓，“本來我的價格讓這麼一個小模特來很吃虧了，我沒讓她脫光了直接上照你們要謝天謝地了知不知道！現在還挑三揀四，老子給你工作幹，你還說‘衣服太露了拍不了’那是不是在床上的時候你也說‘人家太害羞了所以別做了’？！啊？！”
     “路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兩方僵持不下，整個攝影棚裏突然安靜的隻剩下各自的各懷心事。
     夏實看了一圈在場的工作人員，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抱著和他一樣的心情、眼光在看她。
     “楊姐，”夏實扯了扯楊姐的胳膊，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臉頰憋得通紅：“我拍。”說完，她一把扯下自己肩上的毯子扔在男人的腳前，“路先生，我拍，這總行了吧。”
     ……
     拍完照片從攝影棚趕回去已經是下午五點的事情了，一套寫真照足足折騰了將近五六個小時，在回程的保姆車裏夏實麵色如常，一路上還給楊姐念笑話解悶。
     楊姐也沒有揭穿她，附和著她一起解悶。
     下車後她沒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Sexy’，一進酒吧就看見了坐在吧台椅上正在和小卡聊天的林墨，她看向林墨，後者立馬移開視線。氣的夏實坐的遠遠的，扭頭衝著小卡喊：“秦楚歌，給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