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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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澤宇漫步在校園,離開蔣勳視線後他便放慢了腳步,午後的陽光懶懶的灑在身上,溫暖到有些灼熱,他眯著眼看著不遠處等著的楊橙,將步伐變得更慢,堪比龜速。
這個時候,真的不想看到她。
“謝謝你,小宇。”楊橙有些內疚的低聲說道。
從小到大,楊橙對於危險便有著敏銳的感知力,她爸爸媽媽出車禍的那個雨夜,他們出門的時候還是萬裏晴空,她看著父母相擁著出門時,就有一種以後再也見不到的感覺,後來,她從小叔那裏得知,他們真的在那個雨夜……
而蔣勳,危險,她本能的想要遠離這個人。
所以,小宇,謝謝你。
麵對如此真誠道謝的楊橙,薑澤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悄悄地打量著楊橙,真是女大十八變,她是每天都要比前一天要更漂亮。
白襯衫,牛仔褲,分明隻是普通的衣物,在被她生生穿出了豔色,安靜站在在那裏的楊橙,像一塊瑩潤的、精雕細琢的美玉,讓人不敢觸摸,生怕一個不小心便碰壞了她。
這個天生便注定過眾星拱月般生活的女生,為什麼周身會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離,還有一絲求而不得的憂傷。
“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話說出口,薑澤宇才意識到他講心中所想訴諸於口了。
然而,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楊橙淡然平靜的臉龐,突然有了龜裂。
怔忡,慌亂,防備。
還有被刺破心事的狼狽。
真的有喜歡的人了!?薑澤宇瞠目結舌地看著楊橙,迅速的在腦海裏回憶著,他們可是實打實的青梅竹馬,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人,而且,似乎,楊橙對這個人已是情深。
從小到大,楊橙的生活軌跡堪稱乏味。學校、家兩點一線,究竟是什麼時候,一點跡象都沒有,難道是一見鍾情。
“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呀,這件事你小叔知道嗎?”薑澤宇有些氣餒,想了這麼久,他都沒有想出到底是哪一個,得了楊橙的歡欣。
“小叔,他…”楊橙麵帶苦澀,“小叔他也不知道。”
一個可怕的想法不受控地冒了出來,薑澤宇心跳都急促了許多,求而不得的憂傷,提到楊翀時的苦澀。
楊橙,她…她喜歡的人不會是…
不會是她的小叔,楊翀吧!
薑澤宇想起一次放學,他和楊橙剛走出校園,楊橙突然如匹脫韁的野馬,向前奔去,他納悶的看著她,隻見她最終停在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前,等他走近,才發現那是她的小叔,楊翀。
那麼遠的距離,視力很好的他隻能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在那裏,而楊橙,隻一眼,就瞧出了那是她的小叔。
這得經過多少次的描摹,才能在芸芸眾生中一眼便識出了那個人。
“橙橙你…你對你小叔…,你真是…真是瘋了。”薑澤宇被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悲傷,羞恥,還有絕望。那麼多從未在楊橙臉上看過的表情告訴薑澤宇,他猜的沒有錯。
他心急地一把按住楊橙肩膀,“橙橙,能夠挽救的,趁著現在沒什麼人知道,趕緊回頭。要不你和那個蔣勳在一起試試看,到時候你就會發現,你這隻是一時的鬼迷心竅。”
說著,他就拉著楊橙,往竹林走去,“走,他應該還在那,去告訴他,我同意你們在一起了。”
楊橙用力掙脫拉著她的手,“沒用的,小宇,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是不是隻是一時的鬼迷心竅難道你會不知道嗎?”
小叔對於我,即使明知是毒藥,也甘之若飴。
薑澤宇有些挫敗地垂下了手,喃喃道:“是啊,你不是一時的鬼迷心竅,你是一直都鬼迷心竅。”
隻要提到楊翀,她的眉色便會變得飛揚,也隻有在楊翀麵前,她才會顯露出小女生的嬌嗔。
薑澤宇精致的臉上難得出現嚴肅莊重的神情,“橙橙,你真的有思想準備了嗎,那可是你的親叔叔,倫理的罔顧,世人的非議,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楊橙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固執地看著他,最終,薑澤宇在那執拗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算了,你要瘋就瘋去吧,如果到時候實在受不了了,我給你留著肩膀,你就趴上麵哭吧。”
“那你可得趕緊長大,你現在這肩膀可不夠寬厚,我擔心被我給壓垮掉了。”獲得好友支持的楊橙心情輕鬆了許多,開始毒舌起來。
“你…”薑澤宇用顫抖的手指著楊橙,“你這是把柄落入他人手中該有的說話態度嗎?”
“我這可是給你美好的祝福,難道你希望自己就一直這個身高嗎?”說著,楊橙比劃了比劃薑澤宇的身高,將將和她差不多高。而且…”
楊橙有些憂傷地踢著腳下的樹葉,“我現在可是暗戀,可是隨時都想找個肩膀哭一頓的。”
薑澤宇有些怒其不爭地看著楊橙,“瞧瞧你這樣,明明應該是女王範的,你非得自作自受整成個受氣包樣,橙橙,我問你,就不說你最後追到你小叔了,就說你什麼時候敢把你喜歡他這件事告訴他吧,你敢說嗎?”
楊橙有些挫敗,她憤恨地踢著花壇邊上的泥土,“小叔他隻把我當晚輩看,而且我現在這麼小,他根本就沒把我當個女人看。最起碼等我有了該有的,我才能說。”
如果這時候嘴裏含水,薑澤宇一定會噴個滿地,他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楊橙。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經算得上高挑了,不過確實是瘦了點,該和她這張臉搭配的前凸後翹還未成形。
薑澤宇不懷好意的想著,恐怕等到有了該有的,楊橙就不是表白了,直接撲上去都有可能。這個女人,他是看明白了,就是個瘋子。
“你確定你小叔會乖乖等著,他可是年紀不小了,你那麼肯定,他就不會想要結婚,不想要自己的小孩?”薑澤宇盡挑楊橙不喜歡的說。
“所以我現在得當好拖油瓶的角色,有我在,我一定讓小叔等到我長大的那一天。”楊橙堅定地握了握拳頭。
“橙橙,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要不我改天帶著你去拜拜佛祖,讓你受受熏陶。說不定你突然靈蓋清明,頓悟了。”薑澤宇開始做著白日夢了,在他看來,如果能讓楊橙打消念頭,讓她皈依佛門都是好的去處。
楊橙一個板栗彈到薑澤宇額頭,“你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呢,別我現在沒事,你給嚇出問題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放心吧,我現在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所以,我現在,還是小叔乖乖的侄女。知道不?”
“知道了。”薑澤宇摸著已經紅了一片的額頭,小心揉了揉,真是個暴力女,下手這麼重,“你可不能再這麼虐待我了,小心我哪天被你虐狠了,管不住我這張嘴了,到時候你可就隻能躲角落裏哭去了。”
“你不會的。”楊橙堅定的語氣聽得薑澤宇一愣,綻放出了連他自己沒意識到的笑容。
確實,他是不會,隻是沒想到,楊橙比他自己還確認這一點。
薑澤宇上前一把攬住楊橙,趁機蹂躪了一下她的頭發,“真沒想到,你這麼相信我,不枉我給你守著這麼巨大的秘密。”
楊橙一腳踢開薑澤宇,整了整被弄亂的頭發,惱怒地看著薑澤宇,“不準碰我的頭發,我的頭,隻有小叔才可以膜。”
“好好好,我不摸,”薑澤宇被踢開了也不生氣,“我是想明白了,你這全身上下,都是留著給你小叔的,你這叫為他守身如玉吧。”
“不過,”薑澤宇滿臉的得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守身如玉,可是得需要我幫忙才行的啊。瞧瞧你現在,哪有一點求人的樣子啊。我現在可知道了,當你這護花使者,可不隻百分之十啊。”
說著,薑澤宇湊近楊橙,賊兮兮地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小叔手裏還有沒有薑氏的股份啊,不要客氣,都一個勁砸給我吧。”
楊橙有些奇怪地看著薑澤宇,“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們薑氏的股份在哪些人手裏,你們自己不知道?”
薑澤宇苦惱地撓了撓頭,“就是知道才問你的,我爸媽說你小叔當時應該留了百分之十五才對,現在你給了我百分之十,還有百分之五還在你小叔手裏。”
“多了百分之十還不夠嗎?你爸媽沒那麼草包吧。”楊橙毫不客氣的說道。
薑澤宇對於自個爸媽被稱為草包一點反應都沒有,在他看來,他父母是有些懦弱,明明是家中長子,卻一直鬥不過個繼室所生的小兒子。
“我爺爺他年紀大了,最近身體一直不好,所以他一直想把工作交給下麵好好休息,到底是給我爸還是給小叔,應該就最近會決定的事了,如果能再多百分之五,勝算應該就有了。”
“回去我幫你問問小叔吧,如果他手裏有那百分之五,就幫你要過來。”楊橙有些得意,“你瞧瞧,同樣是小叔,我的小叔可你你的小叔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這個可恨的炫叔狂魔,而且,還要將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不過,薑澤宇不得不承認,同樣是小叔,真的沒法比。
楊翀有多寵楊橙,他可是知道的,而他小叔,那就是個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