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君離陪著君離澈坐院子石凳上，溫陌上了茶後，就去幫淩央了，院外由侍衛守著，禁止任何人進入。好今日無早朝，不然還真不好交待。
    “怎麼回事？”君離看著進進出出端熱水溫陌。微微皺起眉。
    君離澈抹了把臉，懊惱地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昨日小影出門辦事，傍晚回來，就一頭紮進了我房間。像是中了迷-情-藥一般，抱著我親吻。我對他……哎，雖不知他到底怎麼了，但還是占了主動，可沒多會兒，我就失控了。根本控製了自己，一味想占有他。或者說這種占有帶著些泄-欲性質，雖非出自我本意，但根本沒辦法自製。”
    君離看著君離澈，他知道自家六哥是根本不可能傷小影，
    “當時我意識到是清楚，但就是控製不了想弄傷他。小影也迎合我，但我知道他很難受。等我今早清醒過來，就發現他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君離澈握緊手指，他從來不願強迫小影，但不想，後卻是他不願意看到結果。
    “小影一直恪守職責，從不敢逾越半步，怎會主動與你親近？”君離覺得小影舉動頗為奇怪，“受訓期間，也有過對迷-情-藥抵抗訓練，若是一般情-藥，是難不住小影。”
    君離澈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一直覺得小影對我來說是不一樣。我很喜歡他，但卻不願意勉強。沒想到後卻弄成這樣。”
    “這不能怪你。至於小影是怎麼回事，得等他醒來才知道。”君離拍拍君離澈肩膀，等著淩央。
    淩央坐床邊，小心翼翼地給小影處理著傷口，但傷都是敏感地方，淩央幾乎每碰一下，小影都會疼得發顫。但這種地方不處理也不行，還得處理得細致。
    看到小影發紫舌頭時，他已經可以斷定小影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種很罕見毒。這毒對君離澈來說也許是好事，但對小影來說還未可知。
    處裏完他身上傷，又給他換了衣服。淩央讓溫陌去把君離澈和君離叫進來。他可抱不動與他身高相仿小影。
    君離澈進門後，看到臉色蒼白小影，抿起嘴角，不知道能說什麼。
    淩央讓他把人抱起來，又讓溫陌換了床褥和被子，好讓小影睡得舒服一些。待一切處理妥當，幾人去了外廳，不再打擾小影休息。
    外廳裏，君離澈又把昨晚事和淩央說一了遍。
    淩央喝了口茶，說道：“六哥，小影是中毒了。”
    “中毒？”君離澈緊張地看著淩央，問道：“怎麼會中毒？什麼毒？能解嗎？可有性命之憂？”
    “六哥別急，聽我慢慢說。”淩央解釋道：“這種毒比較少見。一般來說中毒人都是嘴唇和指尖發紫，但種了這種毒人表麵看起來無事，但舌頭卻是紫。它是一種名為紫苑花花瓣和根莖提純出來。一般這種稀釋花汁少量使用情-藥裏，有助興作用。但若是提純出來，那就是毒藥。小影就是種了紫苑花毒，而你吻了小影，也會受到紫苑花中催-情成分影響，但不會中毒。”
    “鄴國有這種東西？”君離澈問道。
    淩央搖搖頭，“這種花生長地氣終年濕熱地方，鄴國沒有，但南邊卻不少。我也隻見過已經幹枯紫苑花。而這種花一般是南邊女子采來給自己助性，討丈夫歡心。當然，也有用它來養連心蠱中雌蠱，這種蠱通常是給夫妻二人種下，若是一方變心，便會被蠱蟲折磨至死。至於是真是假，我並沒有親眼見過，不過能流傳下來，也應該有幾分可信。”
    “那這種東西能解嗎？”君離澈問道。
    “也不是不能解，但要問問小影意見。”淩央有些為難。
    “怎麼？”君離澈不明白是毒能解就好，為什麼還要問小影。
    “紫苑是陰物，專給女子用，女子是陰性體製，就算不幸中了毒，也可隨汗水體-液慢慢排出體外。但男子不同，若是男子中了此毒，想解，就必須改變陽性體質。”淩央說得很慢，就是為了讓君離澈能聽明白。
    “那要怎麼樣？小影也不能變成女子啊。難道……要自宮？”想到此君離澈聲音也不禁提高了幾分，他怎麼可能讓小影受這種傷害？
    淩央搖搖頭，“若是其他國家，也許這是個法子。但鄴國還有其他方法。”
    君離看著自家愛妃，問道：“你是說卿子？”
    聽到君離話，君離澈眼前一亮。
    淩央點點頭，“卿子屬於陰陽體，雖不能像女子那樣自動排毒，卻可以借助藥物將毒逼出體外。但由男子變卿子一事不是小事，還要聽聽小影想法。”
    君離澈猶豫片刻，問道：“若小影不肯，會怎樣？”
    “隻能等死，而且拖不過一個月。”淩央知道這個答案很殘酷，卻也不能隱瞞，“中了紫苑花毒，動情之後，男子就算廢了，之後毒性會慢慢吞噬陽氣，直到死亡。隻有解了毒，情-欲一事才能回複。”作為一個卿子，明著說情-欲之事確不好，但作為醫者，淩央覺得不應該避諱。有時過於避諱，反而讓病人弄不清楚自身狀況，延誤病情。
    君離澈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待他醒了再說吧。”
    小影醒來已經是下午了，意識回籠後，小影立刻想起昨晚事，臉色一白，就要下床請罪，卻被淩央按了回去。
    “王爺……”小影不知所措地抓著被子，想到昨晚種種，小影覺得自己簡直無顏麵對。
    君離澈看著臉色不好小影，低聲道：“你傷了，躺著吧。”
    “王爺，小影該死，請王爺責罰……”君離澈心意他明白，但兩人身份相差懸殊，小影知道是不可能有結果。既然沒有結果，又何必開始？不過是徒惹傷心罷了。
    君離澈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其實他心裏多少是有些慶幸，至少小影中了毒後知道回來找他，而不是去別處。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淩央看了看兩人，對小影道：“你不必自責，你中了毒，不能自控是必然，六哥因為你關係，也受到了情-藥影響，才會傷了你。這都是意外。”
    小影抿著嘴角，似乎還是過不了那道坎。
    “你到底是怎麼中毒？”一直沒開口君離問道。感情事他是插不了手，但中毒事總要問個明白。
    說到這個，小影恢複了些精神，說道：“昨天我替王爺辦事回來，路過五皇子府，正巧看到有個全身包著黑色鬥篷人從後牆翻出來。關於蠱師事，王爺之前和我說過，我覺得有可疑，就跟了上去。不想一個偏僻胡同裏人突然不見了，隨後就聞到一股詭異香氣……”
    君離澈覺得自己有些後悔和小影說這些，否則也不會出這種事，生自己氣，語氣自然也不太好，“我說了，你隻負責我安全，別事自然有別人去跟，你亂跑什麼？！”
    小影低頭沉默著。
    君離澈轉過身，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我不是故意和你發脾氣……”
    “王爺說對，是小影越職了。”小影頭低得深了些。
    君離拍拍君離澈肩膀，說道：“現不是說這個時候，給小影解毒要緊。”
    小影抬眼看著淩央，“敢問王妃，屬下到底中了什麼毒？”他以為自己中了j□j，發泄了就過了，沒想到居然是毒？
    淩央放輕聲音，用小影比較能理解話將紫苑花毒性及解法又說了一遍。
    聽完淩央話，小影呆呆地看著他訥訥說道：“您是說，我要變成卿子？”
    淩央點點頭，“這是唯一辦法。雖然卿子藥需要服三次，但隻要服下第一次，男子身體陽氣就會被打散，形成陰陽性。此時便可以解毒了。但你知道，服了第一次藥，就必須服後兩次，否則也是廢。”
    “我……”小影顯然還沒消化淩央話。
    淩央也不逼他現做決定，隻道：“你還有時間考慮，隻是越對你身體越有利。”
    愣了一會兒，小影露出一抹苦笑，“我還有得選嗎？”
    是，他已經沒其他選擇了。要活，就必須服藥。淩央話與其說是讓他考慮，倒不如說是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你也無需太過擔心。我師父改良了卿子藥，對男子身體傷害會小許多，雖然依舊會難受，但至少恢複得些。也不會影響你武功。”他用就是這種藥，隻不過由於鄴國多年下來，一直是服用傳統卿子藥，所以這種藥他師父也沒有外傳，以免多生事非。
    小影將臉埋被子裏，點了點頭。他不想死，也不想離開君離澈，所以隻能同意。
    “明日我親自將卿子藥和解毒藥送來，你好好休息。存好體力才能應對藥性。”淩央說道。
    小影點點頭。
    君離澈看了看小影，對淩央道：“多謝你。”
    “六哥客氣了。小影現情緒不穩，六哥也別跟他置氣了，至少人還活著。至於那個下毒人，總有一天會有個了斷。”淩央並不願見兩人之間變成這樣。
    “我知道。”君離澈點點頭，“我隻是有些氣自己，不是怪小影。”
    淩央笑著點點頭。
    小影抬眼看著君離澈。君離澈無奈地歎了口氣，坐到床邊，將小影被子理好，“你別多想，以後事我會安排。”
    小影看著君離澈，漂亮臉泛出一層紅暈。
    離開崇王府，君離問道：“你覺得六哥和小影有可能嗎？”
    “不好說。看得出六哥很喜歡小影，小影也有意於六哥，隻不過小影似乎有很多顧慮。”淩央懶洋洋地靠君離身上，馬車跑穩，也不覺得顛簸。
    “六哥要想跟小影一起，也不是那麼容易。至少父皇和皇娘那關就不好過。”君離摸著淩央頭發，覺得自己還算挺幸運。
    淩央抬眼看他，“你會幫六哥吧？”
    “自然。”君離笑道：“當初我要娶你，六哥也幫了我忙。他若真有意，我自然要力。”
    “幫你忙？”淩央不解地問道。
    君離看著他漂亮眼睛，將人抓過來親了一口，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他自然不會告訴淩央皇上曾有意讓君離澈娶淩央。
    “神神秘秘。”
    “真沒什麼，他是我六哥，幫我也是情理之中。”
    “你這次就一做弟弟本份吧。”
    “嗯，不過還得看六哥想讓我幫多少。”
    兩人隨意地聊著，不多會兒便回了王府……
    次日下午，淩央帶著藥前往崇王府，與此同時，君離正禦書房看延熙帝拿給他折子——看來，春來萬物複蘇，戰事也悄然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