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五十八.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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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您好,周總不在辦公室,您不要硬闖。”王闖推開了攔著自己的前台,
“讓周建峰出來見我!”王闖指著麵前的人,王闖大聲喊著,無奈前台叫來了安保,一群保安圍著王闖,王闖看著周圍的人,並不在意,
“你們他媽的趕緊把周建峰給我喊出來,我找他。”
“這位先生,周總已經很久沒有來公司,現在是王副總在公司領導,您要不給周總打個電話吧。”周建峰公司的員工看著瀕臨崩潰的王闖,大多數都知道這是置華集團的總監,聽見王副總這個字眼,王闖拽住保安的領子,
“讓你們王副總出來。”王闖還依稀抱著殘缺的希望,認為王副總可能還是王晃,
“你們散了吧。”王副總走了出來,驅散了人群,王副總伸手主動和王闖握手,
“你好,我是王媛,現在代理公司,置華。。。”王闖看著眼前的人,使勁搖頭,
“不對不對,不是你不是你!周建峰呢?”
“周總因為私事現在暫時來不了公司,您找他有什麼事?”王闖繞過之王媛跑到周建峰的辦公室裏,冷冷清清,仿佛真的很久沒有人進來過,王媛跟了上來,
“王總,您。。。”王闖沒有在意王媛,跑出公司開車準備去周建峰的家。
自從周建峰從國外回來,一直把自己關在和王晃的房間裏,滿屋都是煙頭和各種酒品,滿屋子的頹廢,周建峰剛回來的時候,看見客廳茶幾上放著王晃的一封信,信封裏放著離婚協議書,王晃已經簽過名字,信裏的內容很簡單原來王晃已經安排好一切,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明知道時日不多,他安排人把家裏關於自己的一切東西在這段時間全部銷毀,照片,衣服,用品,甚至所有的碗筷都換了樣子,王晃在信裏說他知道周建峰會一蹶不振不下去,不想留下給他關於自己的任何東西,希望在自己死之後他能盡快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離婚協議也是為了讓他有個更好的新生活,等將來周建峰在愛上別人的時候,那個人就是重生的自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相信慢慢的自己就會消失在周建峰的生活裏,信裏王晃很坦然,但是信紙上卻有明顯的幾滴水印,周建峰知道那是王晃的眼淚,在為時不多的時間裏,王晃隻想讓周建峰和王闖好好的活下去,忘記他忘記痛苦,但是談何忘記,周建峰托著頹廢的身體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握著離婚協議書哭的像個孩子,家裏的一切都變了,沒有任何關於王晃生活氣息,殘忍莫過於這樣,你還在我的記憶裏,但是我卻感受不到你的溫度。周建峰這樣渾渾噩噩過來不知道多久,就在房間裏拿著酒抽著煙尋找王晃在這裏的痕跡,半夢半醒之間周建峰恍惚覺得這件事隻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
“砰砰砰。”王闖幾乎都快把門砸爛,周建峰托著身子起來,胡子邋遢頭發亂糟糟的開門,王闖氣喘籲籲站在門口,
“王晃呢?我哥呢?”看著周建峰這般模樣,王闖跑進房子裏,搜遍了每個角落,呆坐在沙發上,周建峰扣開了一瓶啤酒遞給了王闖,
“不用找了,這裏沒有任何關於他的痕跡,都被他清除了。”周建峰拿著威士忌猛灌了一口,
“周建峰,你告訴我,我哥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他是不是嚇我?”王闖笑了起來,看周建峰沒有反應,
“我現在可以接受你們在一起了,我哥呢?他人呢?你快告訴他。”王闖搖著周建峰的肩膀,周建峰慘慘的笑了起來,
“嗬嗬,如果他現在真的可以知道,你說他該多高興呢,王闖,你一直是你哥哥的心結,就連最後他都是在為你考慮,你可知道嗎?”王闖終於不再說話,支著頭哭了起來,哭的像個孩子,終於他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變成了孤兒。
“王闖,你哥走的時候不痛苦很安穩,我在西郊給他安置了家,等你想好過去好好祭拜一下吧,讓你哥哥放心,他的心結也算是解開了。”王闖一直搖頭,他不相信,他始終無法接受曾經較真的哥哥這麼離開了,悄無聲息的消失然後告訴自己再見就是祭拜的場麵。
“你哥說他不辦葬禮,我們尊重他的選擇吧,晃兒短短三十幾年都在為了我們兩個,現在好了你失去的正是我失去的。。。”周建峰又哽咽了起來,看著一直捂著臉的王闖,不再往下說,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等你想好,去看看他吧。”說完關上門進了臥室。眼淚從王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毫無掩飾,隻是王闖的哭泣沒有聲音,這大概就是最大的悲傷,沒人能聽到自己撕心離肺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