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信仰的歸屬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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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山上寒風正強。老巫女隻著寬鬆輕薄的紅白巫女服,就像水裏一朵枯萎的蓮花,頑強不移。
    夜晚過了,黎明到來。受了一夜寒風的老巫女並沒有出現受寒症狀。因為她是同輩裏最強的巫女,在靈力的使用上更強。也正是她的實力,才讓她能夠護著一些人在這個世界裏行走。她相信,就算因為她這一身靈力,也足夠讓妖怪或者神明出現了。
    等了兩天兩夜。就算是有靈力的老巫女都有些受不了了。之前那些年的艱苦早就掏空了她的健康,靈力並不能一直支撐著她。
    “咳咳……咳咳咳……”就算咳嗽得近乎斷氣,她也依然在請神。她知道,光憑自己在村子裏的信仰和村名,就會被神明所不喜。如果連信仰之力都沒有,人類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隻有她死去,才能歸還信仰。至少要讓大家在神的眼中還有價值。(小路:小路不是故意要黑日本神明的,但是想想在犬夜叉裏,遇到的神,無論輝夜姬還是那誰誰白靈道人,好的近乎於無,有的還隻對自己的式神妖怪在意,不把人類當人,還有裝成水神的妖怪什麼的……那麼在犬夜叉之前很久,那個更混亂的時代又要有多黑暗啊?難怪人類地位那麼低。)
    終於,在第三天的早晨,一切有了變化。
    正值夏天的山上,早已長得高大粗壯的櫻花樹上,綠葉漸隱,粉白的櫻花不合時節地慢慢發出花苞、盛開,直到繁花似錦,落英繽紛。安寧的粉白色將這無人煙的山中抹上青春的色彩,好似連整座山都活過來了一樣。
    楓葉巫女靜靜地看著這神跡,不住的咳嗽似乎都緩解了。她知道,神明終於出來了。
    “你就要死了。”最大的櫻花樹下漸漸走出一位青年,雪白的長發飄然,額頭隱隱露出一隻金色的小角。身著繡金線的白色掩足和服,雌雄莫辨的絕美容顏好似柔嫩的櫻花,憑白染上幾分迤邐,連風都要為之靜止了。翠色的雙眼純淨而靜然無波,好像任何東西在他眼中都不過是芸芸螻蟻,帶著隻有嬰兒才有的天真好奇。“你早就應該死了,為什麼還要堅持活下去?”粉嫩的唇中,毫不留情地吐出死亡的字眼,卻讓人不感到生氣——也不敢生氣。
    第三天的傍晚,楓葉巫女杵著拐杖,用著比平時更輕快的步伐下山了。
    青年模樣的忒修爾靠著櫻花樹,手上落著白色的小蝴蝶妖。“小蝶,抱歉讓你擔心啦。”
    “大概是因為她和我很像,所以我才答應她的。”
    “以後她會轉世回來,繼續守護她的村子。”
    “人類……並不是都很壞。”隻不過是無法反抗的弱肉強食罷了。
    “反正我需要的隻不過是信仰之力,等她死了,我可以繼續收集。”
    安撫著生氣的小蝴蝶,美好的青年轉身消散在櫻花雨中。櫻花枯萎凋零,終於再次長出綠葉,恢複它原本的綠樹成蔭。
    忒修爾問了楓葉巫女:“為了將來會忘記你的普通人,什麼都不要。真的值得嗎?”連信仰之力和生命都要當做村民留下的代價給他,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既不能名垂青史,也不能集聚信仰之力成就功德成為神明。
    忒修爾現在很需要信仰之力來恢複人形,才能應付被人類吸引來的其他妖怪。楓葉的確搶走了一半多的信仰之力,她的功德善行足夠讓她在八百萬神明中占領一席之地,或者下一世誕生於王侯將相富貴之家。可是她什麼都不要,隻想要他答應收留村民們,不要驅趕迫害他們。而她的名字,最多不過留傳三代,然後什麼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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