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17 洛璣【求枝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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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涵是梅麗的兒子,梅麗是你的妻子,相府裏其他的幾個女人,都隻是你娶回家的小妾,當不得數的。他們的孩子個個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梅麗不僅是相府,也是我唯一承認的媳婦,現在她是少夫人,將來她是相府的老夫人,地位與我一樣。我不管你同不同意,這一點你必須聽我的。這輩子母親沒用什麼話來壓過你,但今天我對你有這個要求,你必須得給我做到。”老夫人一臉嚴肅的對俞堯猛說。
    “母親說得是。”就算心裏再不想接受,但他還是不得不接受母親的要求,更何況這事已經是皇帝做了主,他若公然反對,那便是要反皇帝,那哪還有他的活路。再說,俞書涵就算真得皇帝指名為小相爺,但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麼小的孩子,隨時出點意外也是很簡單的事,當然這些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有空的話去看看梅麗,怎麼說她才是你的原配夫人,一個家的女主人始終隻有原配。如果你再像以前那樣寵妾苛妻,我就要動用家法來處置那些沒大沒小的女人。”來路不正的女人,一個個不知道都出自哪個犄角裏來的,個個都恨不得恃寵而驕,不把原配放眼裏。亦如當年老相爺還在世時的那般光景,隻不過老相爺至少還念著她是元配的份上,始終對他敬重有加,也因此她在老相爺歸天後便遣散了所有的姬妾。當然,那些不聽話的,曾經想借各種理由打壓她的那些姬妾,她也沒給她們好去處。一個個不是送進下等妓院就是送去偏遠軍營做軍妓,以報當年的殺女奪夫之恨。
    隻是沒想到,相爺的位置落到兒子身上,兒子做的比老相爺更過分,原來這種事不僅會遺傳還會升級。老夫人想到這兒就越心煩,也越討厭後院的那些人女人們。
    “你也看看後院的那些女人,除了元配外,那些沒什麼功勞的,幹脆一個個打發了吧。我看你對她們也沒什麼長性情,與其三天兩頭娶進門,不如你在外養著吧,不要再弄進府來了。”老夫人這話再明顯不過,以後後院裏隻要有梅麗一個女人就夠了。他若想風流快活,就到外麵去,相府裏不再接受其他女人。甚至老夫人在暗示他要遣散後院裏的那些個女人,俞堯猛心中不快了。
    雖然他今天心情是不好,而且他最寵愛的洛璣也不識大體的派人來掃了他興致,但他若不想要她們,他自會決定,而不是通過母親的嘴說出來,他再行動,仿佛他是迫於母親的威逼之下才不得不解散那些女人的。
    俞堯猛是個要強的人,所以對於母親的警告,多少有點受到刺激。但讓他受刺激的人是母親,他又不得不保持沉默。他沉默著,心裏是想反對的,但礙著母親的話,又不得不壓下心裏的怒火。對梅麗母子二人又恨上了幾分,他這輩子明明可以是武將,結果卻因著祖輩的關係,到現在隻能混個相爺,一個能文能武的相爺。但他的相爺之位,還是承襲了父輩們的恩賜,換言之,若沒有父輩們,他這輩子也就和街邊那些個賣賤貨的小商販好不了多少的。
    沒人說他俞堯猛有多能幹,隻會記著他的爺爺和爹爹的功績。他必須得另開新麵來闖個結果出來,也因此他主動和他並不喜歡的魯觀政在政治上走到了一起。並且在整個朝廷上,那群老匹夫們再不敢小瞧他。
    已經自由慣的俞堯猛,在今天才發現他的自由,其實並不是自己想有就能有的。他的自由,還得看母親高興了。母親,是個特別的存在,一是因為她是生他養他的女人,二是因為在殷皇朝,百善孝為先為立國之本,其實在他心裏根本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人要有利用價值,或者說要有能會整個家庭做貢獻的人,才配得到家裏所有人的尊重。不管是主人還是那些下等仆人,在他眼裏,母親年事已高,根本不可能再為家裏做什麼貢獻了,這樣的老太太,最好的辦法是進尼姑庵養老才是最適合母親的生活。
    當然這些隻是他想想的,母親和殷皇的關係,就使得他就算對母親有再多不滿,也隻得默許母親做下所有事……
    “這事已經決定了,堯猛你就睜眼閉眼吧,至少梅麗出身清白,你後來娶回來的那些個女人,不管長得再美麗動人,終究是上不得台麵的女人。更何況以她們的小雞肚腸根本打理不了相府的家常,整天隻知道窩裏鬥,哪撐得了大場麵。相府裏的事,還得由梅麗這樣的大家閨秀來打理。”老夫人說到這兒,故意停頓片刻,打量兒子,看他反應如何。
    俞堯猛被母親說得臉色越來越差,想著他娶回來的女人,一直為那些女人長相出色,不管怎樣都算和上是年輕貌美。可惜了,原來她們一個個都叫母親討厭哪。難怪他娶的幾個小妾,母親都沒出麵。就算不久前他把洛璣當成平妻迎娶回來,母親仍然不出麵。看來母親心裏隻承認梅麗那個女人是媳婦,梅麗不是不好,但做為在他床上的女人,他更喜歡放得開的,什麼姿勢都願意擺出來的,甚至還特別主動的,也會讓他感覺更好,也更有興致。也因此,他娶的一個又一個在床上能真正取悅他的女人,但梅麗絕對不在內。梅麗隻適合嫁給那些老實的,體力一般,性欲也一般的男人。隻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梅麗他娶回來了,男歡女愛的生活老宅了兩年就已經足夠他乏了,如今梅麗已經和別的男人生了個野種回來,這更叫他討厭。不能把那女人休了,也不能對他太過苛責,俞堯猛如今隻想著能少見梅麗就少看見,隻有這樣心情才會更好點。
    “堯猛,妻子娶回來你不能疼她這點沒人會怪你,但你不能讓身邊的小妾們一個一個沒事就去刁難她,使好好的後院變成一鍋沸粥。我希望你以後能做出男主人的樣子來,做出表率,讓她們知道,梅麗是相爺府的真正女主人,她是你的妻子,沒人能捍動得了。”俞老夫人嚴正的說,“母親之所以去找殷皇,是不想看到宅子裏那些個有兒子的女人,一個個恨不得立即成為相府的女主人,卻不懂如何謙讓的最基本要求。若讓她們中的那個當了家,堯猛,我可以說將來我歸天後,相府裏再無寧日。”
    俞堯猛倒的確沒想到那麼複雜的方麵,但今天母親的一席話,叫他有些心驚。的確,母親說得沒錯,家宅裏後來娶的那些個女人,一個個爭風吃醋,恨不得掐死最得寵的。他有興致的時候,也喜歡看那些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但在今天被掃了興之後,再加上母親的這番話,倒叫他冷靜了不少,也打算好好想想,他該怎麼做。
    不過他始終不能接受母親懷裏的俞書涵這個他所謂的便宜兒子,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小家夥長得太好看了,但跟他一點相似度也沒有。越細看就越發現小野種跟他和梅麗沒一點相似度。也因此,他的心理又有些平衡了,這孩子不像他也不像梅麗……就算是梅麗生的又怎樣,這小子跟來也是嗝應梅麗的。
    隻是在他還想著心事的時候,俞書涵突然開口叫了他一聲“噠噠……”
    老夫人聽了後,敞懷大笑。而俞堯猛的臉色也變好了不少,畢竟這隻是個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有奶便是娘的小奶娃!盤旋在嘴裏的那句:我不是你爹的話始終沒能說出口,最終也隻得尷尬的陪著母親用了晚餐。
    等他從母親那裏回房的時候,他的小廝阿勤過來問:“老爺,今晚去誰房裏?”
    “回房。”這話剛說完,阿勤就呆住了,什麼時候老爺會獨自一人回房的。以往他根本就是不能少女人,看來今天在芙蓉閣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才會連那個勾男人無數的洛璣那房都不進了。
    “阿勤,以後你若是再收後院那些女人的東西,我就把你趕出相府。”俞堯猛語氣不愉的說,“我不說你也該適可而止,後院的那些女人,他們送你東西,是想借你的口來綁住我。”
    “老爺說得極是……”阿勤哪還敢有半點想法啊,老爺原來都知道。不由得心虛的摸了摸袖子裏的那塊暖玉,那是洛璣夫人親手交給他的,想借他的嘴幫著說上幾名,隻要老爺今晚能再去她房裏,今後的重賞肯定少不了他的。
    但現在看來,重賞是不必了,現在袖袋裏的那暖玉都得還回去了,否則他真會被趕出相爺府。他從小就在相爺府長大,如果現在被趕出去,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在外麵生活了。
    “今晚給我看著點門口,擋住那些女人。”俞堯猛在腳踏進房門前,對跟在身後的阿勤說。此刻一臉沮喪的阿勤,聽到老爺的吩咐,心裏更加明白了,看來老爺今晚真不適宜讓女人進房。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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