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陰陽門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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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樓,大堂內,數張簡陋的方桌搭配四張短凳。
一男子,一少年,均著一身白衣坐在角落的一張方桌旁,手裏端著茶杯,細細的抿著,偶爾悄悄的說上幾句話。
二人均是麵如冠玉玉樹臨風的俊俏郎,尤其白衣男子一雙桃花眼輕眨之間,便像盛了美酒一般能醉溺旁人。
自二人坐在大堂裏開始,本來熱鬧喧嘩的周圍頓時寂靜了下來,都低著頭竊竊私語,談話內容都是那兩個身穿白衣之人。看著二人的穿著談吐,心下不禁猜測是不是那些大富人家的公子跑了出來玩耍,卻也不敢冒昧前去招惹,隻是幾人湊在一團說著悄悄話。
少年耳力過人,那些人自以為說話聲音很低,其實他都聽了去,不由得橫起眉毛狠狠的瞪了周圍議論紛紛的幾人。那幾個漢子自覺理虧,卻也不害怕,隻是聳了聳肩膀,互相看著哈哈笑了幾聲又抬起大碗碰起杯來,霎時間又成了二人來之前的熱鬧模樣。
“簾珩,你怎麼這麼容易動怒,真是一點不可愛。”沂水伸手從竹筒內抽出一雙竹筷執在手中,斯文的用起膳來。
“公子!”簾珩這麼一聽,不樂意了,伸腳狠狠跺了一下,“人家都欺負到您頭上了,難道還得讓著他們嗎?”
“來來來,吃片苦瓜去去火。”沂水並不惱,隻是笑著夾了一筷子苦瓜塞到簾珩的嘴裏,立馬堵住了簾珩還欲說話的嘴。
簾珩隻能將正欲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狠狠的用著後牙槽咬磨著嘴裏的苦瓜片,一張臉皺起似塊苦瓜,他這輩子最厭惡吃的就是苦瓜了!
沂水眼眸含笑的看著他,“我同你說了多少次了,跟我出來就要聽話,能不惹事咱就不惹事,難不成你想等到回去的時候去閻羅殿鬆鬆筋骨?”
一聽沂水要將自己送到閻羅殿去,簾珩立馬慌了神,伸手拽住沂水的袖子,一口氣將嘴裏的苦瓜咽了下去,可憐兮兮道:“公子我錯了,您可千萬別把我送進去,您那位師兄太變態了,我可招惹不起。”
“你這樣說他,要是被他聽見了,那你是非得進去不可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嘴賤了。”簾珩嘴角耷拉了下去,他說的是實話呀,整座莊子裏頭的人,誰不知道公子的師兄是個手段殘忍的變態,自己是一點兒也不想跟他沾上關係的,太可怕了。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還不快些安分的吃完,好快些趕路。”沂水一邊吃著,一邊抬起空閑的手順了順對麵那人的毛。
“哎,也不知道那個祁公子上輩子積了多少福,這輩子居然能換來公子這般相助……”簾珩被摸得舒服了,心裏頭的氣也就消了,隻是也不肯吃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細嚼慢咽的沂水,“公子,您不會被什麼髒東西蒙了心智吧?”
沂水聽了,也不再吃了,隻是握著筷子很認真的思索起來,半響,才勾起嘴角笑道:“他做的菜很好吃。”
“不是吧!”簾珩震驚的幾乎拍桌而起,“您就吃了人家一頓飯就被人家收買了?”
“正所謂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嘛。”沂水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不是一頓,而是很多頓。
“慘了,公子您真的被髒東西蒙了心了,居然吃人家一頓飯就淪落到要賣身給人家的地步了,啊,我該怎麼跟門主他老人家交代啊,難不成說我沒有盡職照顧好他心愛的小弟子?”簾珩心煩意亂的端起茶杯,滿滿的倒上,然後猛的灌了下去。
“瞧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食不言寢不語,快些吃,不然我就丟下你了。”沂水看著簾珩莫名有一種想要打他的衝動。
簾珩身子一抖,又不敢反駁,隻能老老實實的吃起飯來,心裏頭的小人兒正在飆淚狂奔,明明公子也有說話啊。
正當主仆二人一個一臉溫和的細嚼慢咽,一個一臉苦大仇深的狼吞虎咽之時,茶樓裏又開始鬧事了。
一個茶杯從二樓飛了下來,受重力影響狠狠砸在沂水麵前的菜盤子上,“嘭”的一聲茶杯碎裂成好幾塊朝四麵八方飛射過去,沂水和簾珩幾乎同時挪動身體才幸免於難。
沂水抬頭盯著二樓茶杯飛下來的方向,眼神平靜無波瀾,周身卻隱隱彌漫著殺氣,他還沒吃完飯呢!晚一點砸下來會死麼!
“哎喲,二位客官在小店內受了驚嚇,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您二人換個地方用飯?費用本店報銷,您看怎樣?”一位小二哥受了掌櫃的吩咐,麻利的跑了過來,低頭哈腰的看著沂水和簾珩二人。
沂水本想發怒,可是生性懶散不願多事,正欲答應下來,身邊的簾珩卻是衝了過去拎著小二哥的衣領子,一臉凶殘的看著他,吼道:“沒你什麼事,哪涼快滾哪去!”
沂水見狀無奈扶額,生怕這小子又惹出什麼事來,忙伸手上去攬住,他倒是不怕惹事,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麻煩罷了。
誰知道簾珩這小子已經急衝衝的運起輕功身手利落的跳了上去,樓上頓時傳來一陣噼裏啪啦東西壓碎物件摔倒的聲音,真是一點都不懂得遮掩,沂水默默的看了二樓一眼,又默默的邁著長腿超樓梯走去。
不過十來步的距離,沂水已經上了二樓,卻看見簾珩一臉凶狠的站在桌子上,地上一堆家丁打扮的漢子疼得滿地翻滾,一個看似賣藝討生活的女子抱著一把琵琶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剛才是誰扔的杯子?!”
角落裏的抱著琵琶的女子明顯身子一抖,更是往裏頭縮了一點,緊緊挨著牆,沂水覺得開始頭疼了。
“簾珩,你冷靜一點。”
“公子!這杯子可是差點就砸到您的身上了的,對於這種膽大妄為之人,怎麼能隨意姑息?”簾珩回過頭來,沂水清楚的能看見他眼裏冒著的簇簇小火苗。
“回來。”
冷冷兩個字,簾珩立馬就泄了氣勢,新不情不願的走到沂水身邊,安安分分的站著。
沂水板著臉教訓他,“下山的時候我都是怎麼跟你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怎麼老給我惹事,眼裏還有沒我這個主子了。”
“簾珩不敢。”被沂水這樣一說,頓時更是沒了脾氣,隻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站著,“以後簾珩不這樣了。”
“你就是這個刁蠻奴才的主子了吧,你這奴才打傷了我的人,賠償問題怎麼算?”一個富家公子哥搖著扇子從層層包圍圈裏走了出來,眼睛盯著沂水,一副高高在上的囂張樣子。
“賠償?”
“對,賠償,看在你們主仆二人這麼窮的份上,我就吃些悶虧,就要個五百兩吧。”
“你這人真是好不講理,明明是你亂丟東西差些砸到了我家公子,居然還要跟我們談賠償?我告訴你,砸壞了我家公子,你傾家蕩產那也是賠不起的。”一聽到賠償二字,簾珩頓時心生鄙視,他今兒個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不要臉了。
“我亂扔東西?你哪隻狗眼看見了?”那公子哥收起扇子,一臉不屑的看著簾珩,仿佛在看塵埃之中的螻蟻一般。
“公子慎言,我這侍從是狗眼,那你那兩隻眼睛又是什麼?莫不是長的太矮眼神還不利索?”沂水聽到這,已經知道這公子哥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了,開口便是反譏道。
“就是,方才我打人的時候,你還不是嚇得跟條土狗似的,現在尾巴還揚起來做甚?狗仗人勢?”沂水一開口,簾珩就跟著煽風點火,不小心瞅見沂水冷冷看了自個一眼,立馬裝傻的笑著。
狗仗人勢?那公子哥一聽就怒了,這惡奴的主子才開口諷刺自己狗眼看人低,他就迫不及待的罵起自己來了,簡直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養了一條什麼樣的狗。
雙手朝沂水作了一禮以後,那公子哥抬頭冷冷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在下陳若儀,順天府府尹之子。”
周圍圍觀之人頓時嘩然,順天府府尹大人的兒子,誰敢惹啊,那陳渭南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這白衣公子今日得罪了他,以後還指不定怎麼樣受折磨呢。想到這裏,周圍看著沂水的人眼裏都帶上了幾分同情。
“好好的,將你老子的名號拖出來做什麼?”簾珩聽了嗤之以鼻,真是慫得可以,有事沒事就抬出自家老子,真當這天下都是給他老子管的。
“你!”陳若儀受氣,冷不防被嗆了一下,往前一步的腳片刻又收了回來,反問道:“怎麼?你主子不說話,難道是怕了不成?我在京中並未見過你們,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野小子,在這裏稱什麼公子。”
“嗬,真是好笑,你不過一個小小順天府府尹的兒子,也敢質問我?我雖然隻是一介小廝,可是這身份比起你家老子也要來的高貴呢。”簾珩看著趾高氣揚的陳若儀,隻覺得好笑,這順天府府尹到底是怎麼當上這個官職的,居然能把兒子教成這副有眼無珠、目中無人的模樣,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放肆,你居然敢這樣說我的父親!待我回去稟明父親,定當要你不得好死。”一聽簾珩這樣說,陳若儀急紅了眼,自小呼風就是雨,哪曾這樣受人貶低過。
“喲喲喲,我就說什麼來著,狗仗人勢,要是你爹什麼時候沒了,你該怎麼活呀。”簾珩嘖嘖稱奇,這人真是奇葩中的奇葩,動不動就是我父親如何如何,看他家公子多淡定,就不曾開口說我家師父如何如何。
看吧,這就是人和狗的差別,總拿別人的謙讓不當做一回事兒,非得吃了大虧才曉得自己之前到底做錯了什麼。
“哼,本少爺懶得和你這種惡奴計較。”陳若儀嘴上吃了虧,知道和這惡奴嘴戰是贏不了的,隻是挑釁的看著沂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倒是說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沂水看著他,微微一笑,拱手還了一禮,眼神略略掃了周圍一圈,周圍幸災樂禍的表情盡收眼底。
“在下陰陽門弟子,主管世間陰陽之一的明王,不知道這個答案,公子可否滿意?”
作者閑話:
正常更新,
欠你們三章,大概明天後天就可以補上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