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被摔壞的相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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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被摔壞的相框
    在這種時刻,顧淮遇當然不可能聽薛成安的話乖乖下來。
    他看著身下的男人臉漸漸染上了一層紅暈,心情很是愉悅,於是將臉慢慢湊近薛成安。
    薛成安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俊臉,黢黑的眼睛,高挺的鼻,帶著壞笑的薄唇。他的心跳越發快了,皺著眉閉上了嘴,腦袋裏一片空白。
    就在這曖昧的時刻,顧淮遇的餘光突然撇到了床頭櫃上的相片,薛成安摟著季寧的肩,兩個人都笑得很燦爛。他再低頭看了看,深深皺著眉頭、眼睛用力地閉著的薛成安,方才的愉悅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顧淮遇的眸子暗了暗,並沒有吻下去,而是順勢躺到了薛成安的側邊。
    “快去買藥。”顧淮遇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不明所以的薛成安睜開了眼,隻見顧淮遇躺在自己側邊,兩眼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沒什麼情緒,眼睛裏平靜得有些涼薄。
    “哦。”薛成安說著,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剛走出客廳,突然聽到臥室裏傳來一陣響聲,像是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薛成安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顧淮遇有沒有受傷,他心頭一緊,他轉身跑進了房間。
    隻見顧淮遇站在床邊,風輕雲淡。地上是碎掉的相框和一灘水漬。
    薛成安見狀,立馬跑上前,蹲下身用手翻了翻地上的碎掉的相框。
    如果他沒記錯,這相框裏麵他還藏著一張照片。
    可是他翻來翻去,都沒有看到那張照片的影子。難道自己放別的地方去了?薛成安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安穩了。
    要是那張照片被顧淮遇看到,那得多尷尬。
    “你在找什麼?”顧淮遇問。
    “沒什麼。”薛成安站起身,抽了幾張紙巾,自己留了兩張擦手,又把剩下的遞給了顧淮遇。
    顧淮遇接過紙巾,眸子深了深,藏著些許笑意。
    “對不起。”他揚了揚好看的眉,說道。可臉上全然沒有摔碎東西之後的歉疚。
    “——”薛成安總覺得他臉上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你不打算說一句沒關係嗎?”顧淮遇見薛成安久久不回答,皺著眉頭,有些不悅。
    “——”
    自己有說過要原諒他嗎?!對不起沒關係又不是像早上好你也早上好一樣,非得你來我往!
    “沒關係。”靜了一瞬,薛成安終於還是又一次慫了。
    “嗯,這還差不多。”顧淮遇滿意地點了點頭,撿起地上濕了小半的照片若無其事地撕成了兩半。
    “喂——”薛成安話還未說出口,照片已經成功肢解了。
    “照片你還要?”顧淮遇說著,卻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悲催的照片在他的手裏變成一片一片更小更小的碎片。
    “——”顧淮遇就是存心的!
    “我不知道你還要。”顧淮遇手裏的照片碎屑已經小到了不能再撕的地步,於是他不鹹不淡地說,“既然你要,給你。”
    說著,他還用力捏了捏,“這樣更容易晾幹。”
    “——”薛成安無言以對。
    顧淮遇你這個幼稚鬼!
    “不要嗎?那我扔了。”見薛成安沒有接,顧淮遇說。接著他還不等薛成安回答就已經將碎屑扔到了垃圾桶裏。
    “我去買藥,你趕緊去床上躺著吧,這裏待會兒我回來清理。”薛成安看著顧淮遇眉眼之間的愉悅,深深覺得顧淮遇生病的時候就是個幼稚鬼!
    “嗯。”顧淮遇擦了擦手,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順便把垃圾帶出去扔了。”
    說完,他轉身躺到了床上,悠閑自得,一點兒沒有生病的樣子。
    “——”薛成安無奈地拾起垃圾袋,轉身出了門。
    顧淮遇看著薛成安乖乖地提著垃圾袋出了門,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漆黑的眸子裏泛著淺淺的亮光。他半靠在床上,從被子裏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舊了,泛著淡淡的黃,但被保存得很好,服服帖帖的。照片裏,顧淮遇靠在沙發上熟睡著,薛成安靠在他身邊,笑得傻傻地,眼睛微微眯起來,能很清楚地看到就是薛成安的一隻手舉著相機拍的照片。
    顧淮遇向來不喜拍照,這張照片是薛成安偷拍的。
    應該是薛成安感冒的那段日子。
    因為薛成安身上穿著的白色T恤就是他的。
    就在顧淮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父親’。
    顧淮遇頓了頓,終是接起了電話。
    “喂,父親。”
    “你今天怎麼沒來醫院?”顧父語氣並不怎麼好,一如顧淮遇所想。
    “我有事。”
    “有事?我看是和那個男人鬼混吧!”顧父生氣地說。
    “父親——”
    “你別叫我父親!五年前的事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靜了一瞬,顧淮遇說,“我原諒他了。”
    他原以為這句話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口,可是在脫口而出之後,竟是如此的輕鬆。
    “原諒?!你如果原諒了他這輩子就別指望我原諒你!我顧賢從此以後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顧賢的語氣越發憤怒激烈,說完這一番話,義憤填膺地掛斷了電話。
    顧淮遇拿著手機的動作停頓良久。
    他顧淮遇向來克製冷靜,隻是這次麵對的是薛成安啊。不知何時,薛成安三個字已經成為一道利器,擊潰他所有的理智與底線。
    此刻的他如同一個舉棋不定的賭徒,奮不顧身,隻為餘生能有一個叫薛成安的人站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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