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歸了刑部，蕭自楚作為大理寺的人自然不方便跟進。倒是沈文翰一個禮部的往刑部跑了幾次也沒人說什麼。
    畢竟，這人是沈文翰和蕭自楚發現的。至於為什麼沈文翰可以去關心，蕭自楚不行。除了入職的部門不同以外，還因為性格不同。
    沈文翰圓滑的性子，讓他不管是在哪兒都能如魚得水，蕭自楚卻是不行。所以可見，簞帝葉顥然給他們分的職位剛剛好，不會讓人入朝為官後還覺得一身本事施展不開。
    不過，這案子蕭自楚雖說不好跟著，但問問判決的結果還是可以的。
    雖然這結果還是從沈文翰口中得知……
    “所以，殺害了河陽駙馬的人是河陽公主養在外麵的小情人？”蕭自楚問道。
    沈文翰點了點頭。
    “可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如何敢謀害當朝駙馬？”蕭自楚追問道。
    “自然是因為河陽公主腹中懷了他的骨肉，他怕駙馬將來與他的孩子爭奪家產。”沈文翰解釋道。
    “唉，隻可惜這位駙馬爺，若是家世顯貴，怕是當年也不用娶河陽公主，受這欺辱，以至於丟了性命了。”沈文翰為河陽公主的駙馬感到可惜。
    可蕭自楚還是覺得這理由有些牽強。
    “那最後呢？”蕭自楚問道。
    “還能怎樣？自然是把凶手緝拿歸案。”沈文翰無所謂的道。
    “河陽公主呢？”蕭自楚憑直覺認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沈文翰看了蕭自楚一眼，道：“聽說喂了送子湯，送到某個尼姑庵，為駙馬贖罪了。”
    蕭自楚並不為河陽公主的結局感到惋惜，隻是……
    “師兄你實話告訴我，這事兒是不是上頭做的？”蕭自楚低聲問道。
    沈文翰歎了口氣，卻是答非所問。
    “這不是你該管的。”沈文翰如此道。
    雖然沒有正麵回應，但蕭自楚知道，沈文翰話裏的未盡之語就是真相。
    “師兄。”蕭自楚看向沈文翰的眼神裏，帶著無法忽視的失望。
    這失望不是對沈文翰的，而是對整個製度的失望。
    河陽公主縱然有錯，又與駙馬何幹？為何要讓駙馬賠上自己的性命？這對於河陽駙馬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蕭自楚，這不是你該管的。”沈文翰難得的喊了蕭自楚的名字，話裏含的意思算得上是警告。
    “我知道。”蕭自楚苦笑一聲，對沈文翰道：“師兄，判決都下了，人都去了，我能做什麼呢？我能管什麼呢？”
    “師兄，你太高看我了。我什麼也做不了。”蕭自楚冷靜的說道。
    聽蕭自楚這麼說，沈文翰卻並沒有因此放下心來。就如蕭自楚了解沈文翰一般，沈文翰也很了解蕭自楚。
    “師弟，別去做傻事。”沈文翰勸道，“凶手已經簽字畫押了，凶器也在他家找到了，刑部還找到了目擊證人。就算駙馬可惜了些，那也隻能說是他命不好。但人，確實是河陽公主的情人殺的。宗卷我看過，這案子我也跟了半程，具體情況我比你清楚，刑部沒有錯殺好人。我不會騙你的。”
    蕭自楚點了點頭，道了聲知道。
    他隻是覺得駙馬死的太巧，才多嘴一問。對於凶手是誰，倒沒有過多的懷疑。何況，刑部給出的理由也不是解釋不通。
    隻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