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原先被髒東西附身，見不得陽光。多虧住持佛法深厚，做法了整整一夜，這才驅散了邪魔。”
    “是呀是呀。我家夫人也是類似的情形。這不，都成了住持的信徒了？一聽說住持要開驅邪大會，一大早就趕過來了。”
    蕭瑾瑜和蕭自楚一路走到齋堂，聽裏麵傳來不少婦人的聲音，走近再聽，其中還多是對住持的欽佩和仰慕之詞。
    “住持到——”
    聽著僧人在齋堂外的唱和，蕭家父子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裏都覺得有些奇怪。佛家弟子，怎麼還搞這些世外的排場？
    可瞧著周圍的人都一副習以為常還麵帶尊敬的模樣，蕭家父子也隻得有樣學樣雙手合十，口中念道：“恭迎方丈。”
    “各位施主客氣了。”青年住持和煦的合十還禮。
    “這位便是蕭公子吧。”住持看著一群女人中唯二的兩個男人，朝年紀稍大些的人道。“貧僧無為代徒孫謝過蕭施主的一片好意。”
    蕭瑾瑜看了眼這個三十多歲麵帶慈悲的住持，心裏總覺得有些違和。口中道了句應該，便不在出聲。
    無為和尚的重點也不是蕭家父子，坐在自己特定的位置上看著坐在下麵的人道：“明日便是驅邪大會，貧僧本該按照慣例為我佛念經一夜，求佛祖賜下聖水。但是馬家小姐被邪魔附身許久又患有心悸。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事既然讓貧僧遇到了，就斷沒有耽擱之理。貧僧決定今晚就為馬家小姐做法。”
    無為和尚的話音剛落，下麵就炸開了鍋。
    “那明日的驅邪大會上還能領到聖水嗎？”
    “大師，您看是不是到了明日的驅邪大會上在為馬家小姐驅邪呀？”
    “那明日的驅邪大會還能照常開嗎？”
    一聲又一聲，都是不願意無為和尚為馬家小姐今晚就為驅邪的。
    無為和尚抬了抬手，底下瞬間又恢複了安靜。
    蕭瑾瑜瞧著無為和尚和周圍婦人的互動，總算知道為何總覺得無為身上帶著違和感了。
    這哪裏是信徒和高僧的相處模式？這分明是權貴和奴仆的相處方式才對。
    這些婦人能瞬間恢複安靜，可見無為和尚平時沒少在他們身上下功夫。
    “大家的意思，貧僧明白。”無為出聲道：“早在馬家小姐來求助之前，貧僧就算到會有此事。故而早已懇請我佛降下聖水。隻等明日驅邪大會一開，就能賜給在座的施主。貧僧無能救不了芸芸眾生，隻能保各位施主一生安寧。阿彌陀佛。”
    底下的婦人先是聽無為說佛祖降下了聖水又聽他說保自己一生安寧，臉上又是欽佩又是羞愧。
    “住持，是我們淺薄了。”婦人們一口接一口的向無為和尚表示著自己的歉意。
    無為和尚抬了抬手，手在齋飯的上空劃過。
    “貧僧已在這些齋飯上加持了佛法，眾位施主可以安心食用。”無為和尚又道了聲阿彌陀佛，讓身邊的僧人將自己麵前的齋飯端走。
    “拿去供奉給佛祖吧。”無為和尚囑咐完，帶著來時的三位僧人離開了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