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小姐接過蕭自楚遞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道：“說來也是我活該，太容易輕信男人的甜言蜜語。早該知道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蕭自楚無辜躺槍。
    “小姐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蕭自楚看著程家小姐，忍不住問道。
    程家小姐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輕聲道：“程家我是回不去了。我打算去找錢郎，讓他給我們母子倆找個住的地方。”
    “小姐打算讓他負責？”蕭自楚有些搞不懂程家小姐的想法了。
    若是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坦言情郎的身份，也好過繞了這麼一大圈，這不是白費功夫嗎？！
    程家小姐嗤笑一聲，“我雖然心儀錢郎，卻斷不會給他做妾。”
    蕭自楚有些暈了，不做妾這是打算做外室？可這世道，外室還不如妾呢。
    “想什麼呢！我都不願意委屈自己做妾又怎麼可能去給他做外室？！等我把孩子生下來調養好身子，我會帶著孩子走的。現在不過是因為沒辦法才隻好去找他。”程家小姐努了努嘴，長歎了口氣道：“父親覺得我檢點丟了程家的臉，母親怨我不把錢郎的身份說出來。他們都不願意這個孩子出世，可我舍不得。這也是我的孩子啊。哪怕我再也過不了現在的生活，我也想讓我的孩子陪著我看看這個世界。”
    蕭自楚無法感同身受。
    在他看來，程家小姐年紀還小，孩子還能再有。可這孩子一旦出世就隻有程家小姐這麼一個母親。將來程家小姐嫁人，這個孩子如何自處？
    不過程家小姐決心要生下這個孩子，蕭自楚也不好勸她。第一，他與程家小姐的關係並沒有親近到可以互相提意見；第二，程家小姐現在是孕婦，正是不能動氣的時候。
    蕭自楚可不想因為自己哪一句話沒說話害得程家小姐和肚裏的孩子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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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城內，蕭自楚並沒有回家，反而順著程家小姐指的路，一路摸到了程家小姐情郎的家裏。
    蕭自楚瞧掛滿白帆的錢府，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
    “蕭大人您怎麼來了？”一個憔悴的婦人打開門，看著蕭自楚疑惑出聲。
    “錢夫人。”蕭自楚施了一禮，往旁邊讓了讓，露出身後的程家小姐，對婦人萬分抱歉的道：“真對不住你，我是跟別人一道來的。”
    開門的婦人這才注意到蕭自楚身後的程家小姐。
    婦人看到程家小姐的那一刻，臉就變了顏色。看到程家小姐鼓起的肚子，婦人神色變的十分複雜。
    “錢夫人，家裏出什麼事了？”程家小姐看著婦人身上的喪服，心裏咯噔一下。
    “進來說吧。”錢夫人往旁邊讓了讓。
    “錢榮是個花心的，你也知道。”錢夫人帶著程家小姐往靈堂走去，“前些日子去逛青樓調戲了廚子的妻子，被廚子剁成餡了。”
    錢夫人把香遞給程家小姐，“替腹中的孩子給他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