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被潑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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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慕子寧,與你是何關係?”封子陽忽然開口道,打斷了顧少言的思緒。
顧少言怔了一下,道:“他是我舅舅。”
封子陽蹙眉,又問:“你送我的那瓶酒是他給你的?”
顧少言對封子陽會問這些問題有些詫異,但還是如實回答:“不,是我小姨給的。隻是,我小姨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逝世了,所以這是媽媽告訴我的。”
封子陽沉默了一下,道:“抱歉。”
“沒關係。”顧少言溫煦道,“子陽還有問題嗎?”
“你……有沒有什麼物件發生了變化?”封子陽淡淡地問。他在初見顧少言的時候便知道此人是重生之人,重生之人他見過很多,但重生又認識他或見過他的人卻是較為少見,這種情況意味著他確實經曆過的,畢竟他的確會偶然轉世到經曆過的世界,隻是因為模糊記憶的緣故,他幾乎都沒什麼印象。
顧少言心頭一震,封子陽這個問題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現在仔細想想,他的確是有一樣物件與前世有些不同:“四葉草……對,我的四葉草項鏈!它少了一片葉子!”說著,他從脖頸上取下一條淡青色的項鏈,這是由玉製的鏈子和三片碧綠的嫩葉組成的,看起來十分漂亮,且充斥著濃鬱的生命氣息。
封子陽瞳孔一縮,他並不認識這股氣息,卻莫名地有些心悸,這股氣息的主人……
“這項鏈是自我懂事起就已經戴著的,隻是項鏈的來曆,父母卻不肯告訴我。”顧少言喃喃自語著,沒有注意到封子陽的異樣。
然而,封子陽卻沒有再問什麼,似是恢複了平靜。
突然,顧少言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對封子陽道:“子陽,今天是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聞言,封子陽遲疑了片刻,卻還是點了點頭:“嗯。”
紛紛擾擾的大街上,一個溫雅如玉的青年與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相伴而行,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在後的少年雖然因為戴著鴨舌帽而看不清神情,但卻是可以從少年的行為舉止看出他對逛街有些漫不經心。
“子陽,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買的嗎?”顧少言一邊問封子陽,一邊左顧右盼,似是在挑選要買的東西,也似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嗯。”封子陽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聞言,顧少言駐步轉身,沉聲問道:“子陽,你是不是不喜歡逛街?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
“沒有,我隻是……”封子陽微抬著頭,正要說什麼,餘光卻看見一幕讓他異常意外的情景,身體更是比理智先做出反應,瞬間撲了過去。
然後,還沒反應過來的顧少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生將手中盡數的硫酸都潑到了封子陽的背上,而封子陽身前護著的女孩卻是完好無損。
封子陽悶哼了一聲,嘴角不斷地溢出大量的鮮血,由於帽子脫落的關係,他那張極為慘白的臉也隨之暴露在陽光之下。他緩緩閉上眼睛,心口處傳來了越來越強烈的劇痛,甚至已經感受不到背上烈火般的劇痛,讓他意識逐漸渙散。
因為之前他的先天心疾在試鏡後突發性發作,又隱約感覺到將會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所以他沒有拒絕顧少言的要求,而是壓抑著病發時的痛苦,跟著顧少言來到了這裏。不過他沒想到此行會看到一幕讓他既意外又憤怒的情景,本就處於病發狀態的他更是急氣攻心,加上下意識地趕到她身前護著她,他才會止不住的溢出了喉中壓抑的瘀血。
與此同時,那個潑硫酸的罪魁禍首一看到潑錯人時,便不由呆愣住了,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而周圍的路人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都呆在了原地。直到一個斯文清秀的女孩擠入現場,因眼前的慘狀而失聲尖叫。
而封子陽懷中的女孩也在尖叫聲中緩緩抬起了頭,睜開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封子陽,她眼底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轉瞬即逝。
然後她驚慌地扶起封子陽,當她看到封子陽背上的燒傷和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她的心頭不知為何傳來一陣陣的抽痛。她不知道封子陽為什麼吐血,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冷靜的她此時此刻會感覺到一陣恐慌和焦慮,仿佛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少年是她最重要的人。
於是,在她看到顧少言疾步而來時,她便不顧一旁呆住了的罪魁禍首,對顧少言喊道:“快叫救護車!”說完,她勉強保持著冷靜,從包裏拿出一堆化妝棉,立刻把封子陽皮膚表麵的濃硫酸液用化妝棉醺去,再用清水衝洗。
聽到女孩的話後,顧少言頓時恢複了理智,趕緊拿出手機叫救護車,心中充斥著恐慌與擔憂,同時他也看到女孩的包裏有很多緊急護理的用具,以及大量的清水,讓他不由留意了一下。
前世,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偶像歌手藍夜正處於醜聞纏身的窘境,卻一意孤行到處亂逛,然後被一個情緒激動的粉絲潑濃硫酸導致徹底失明毀容,然而,藍夜在國外治療結束後,這位性格恬靜嫻雅的奇女子卻是完全不顧失明的眼睛和毀容的臉,憑著完好無損的歌喉依舊舉行自己的演唱會,自信而又肆意,至於醜聞,人家當事人都不受影響,加上神秘勢力的洗白,自然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這一世,顧少言此行便是為了阻止這次硫酸事件發生,卻沒想到他非但沒能阻止,反而讓男神受了重傷。不過男神他為何還吐血了?難道男神不僅僅是重度燒傷嗎?!
十幾分鍾後,急救室門外的走廊上,顧少言和兩個女孩坐在一起,氣氛異常沉重。
“他,叫什麼?與你又是什麼關係?”藍夜,也就是封子陽不顧一切護著的女孩,她突然開口問道,打破了沉默的局麵。
“封子陽。”顧少言神情難掩憂慮,沉聲道,“我是他的經紀人,顧少言。”
“封……子陽嗎?”藍夜輕聲道,“倒是人如其名。”
另一個女孩詫異地看著藍夜,不解地問道:“藍,為什麼這麼說?”她是藍夜的助理年知暖,同時也是不久前失聲尖叫的清秀女孩。
顧少言亦是有些疑問,不由看向藍夜,想聽聽她的解釋。
藍夜一怔,搖搖頭道:“我隻是隨口一說。”
聞言,年知暖先是悄悄地看了一眼顧少言,然後恍然地點了點頭。
顧少言自然注意到了年知暖的小動作,頓時明白了藍夜的言不由衷,但也沒有說什麼。
藍夜想了想,看向顧少言,問道:“你似乎並不奇怪我對他的陌生,這是為何?”
顧少言不答反問:“那你呢?你似乎也不奇怪子陽救你的原因吧!”
藍夜一怔,淡然道:“也許你們不會相信,我隱約感覺到,無論我與他相識與否,隻要他遇到危險,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救他。而他,亦是如此。”
聞言,顧少言和年知暖都是一陣愕然,他們都對藍夜的說法感到難以置信,甚至是匪夷所思。一時之間,沉重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幾分。
“現在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藍夜看著顧少言說道,深邃的眼睛隱約浮現出一種暗藍色的暗芒,由於顏色太暗,倒也沒人看出來。
顧少言沉吟了一下,道:“一見鍾情。”
聞言,藍夜微眯著眼,掩飾眼底的驚訝。
而年知暖則是瞪大眼睛,滿眼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