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九九歸真
    “閣閣，你確定要出去嗎？外麵全是蟲子。”
    我摸摸小九的頭：“好好乖乖的和十一他們待在洛家，這裏有許多高手，你們現在待在這裏最妥。”
    零手握龍泉劍，換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唉唉唉，來了洛家他一直穿著古代的衣衫，我真覺得他是個亦古亦今的男子，穿古裝玉樹臨風，穿現代裝瀟灑帥氣，呀呀呀，誰家的哥哥才可以這麼美如畫中仙啊！
    “閣閣，閣閣。”
    “嗯，怎麼了？”
    “你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躲在零哥哥身後，零哥哥那麼厲害，一定可以解決所有的蟲子的。”
    我嫌棄的推開小九：“我也很厲害的知道嗎？”
    我看看零：“你的傷不礙事吧？”
    “已經沒事了。”
    零看看一旁的小九：“你不準偷偷跟來。”
    “你放心吧，他不會的，外麵的蟲子他也應付不來。”我笑笑。
    十一扯著小九的衣領提到小五跟前，小五一臉嫌棄的拎著小九，小九瞬間化作原型，小五說：“小九我們會好好看著的。你們萬事小心。”小五眉間罕有的憂慮讓我覺得此行的勝算又少了幾分。
    十一上前看看我：“閣主，如果不行，不要硬拚，實在不行，我可以……”
    “說什麼胡話，你若敢踏出洛家半步，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十一張張嘴沒有說下去。
    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召喚出乘風，回頭看我：“走了。”
    我點點頭，毅然決然地上了乘風的頭上。這一次與上一次的離開儼然不同，十一，上次是我賭氣，這次是我賭命。
    我與知言他們商量好，他們與SEP去疏散村子裏的人，確保周邊村子裏的人都要安全，也已用法術，事後消除或者篡改他們的記憶也可以，SEP有會造夢術的捕靈人，這些我不必管。楚叔率領天泉山莊的高手和洛家抵禦梵音教的進攻，還有一些SEP請的外援，我不知道誰是誰的，讓他們能躲就躲吧。
    而我和零打算聯手（其實就是他給我護法）施展玄靈閣的禁書，九九歸真。之所以是禁書，是因為這個術法對人體損耗極大，而且靈氣不足百年稍有不適，就會走火入魔。其實我就看過一次，從來沒用過，所以我說的時候十一和小五堅決反對，零也沒有發表意見。但是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成功，所以還得記住那個“月牙彎”。我原本覺得“雷霆萬鈞”或者“天雷地火”就能收拾那群蟲子的，但是知行說不行，我想想的確不行，就像你燒馬蜂窩，最後馬蜂怒了四處亂竄，見到誰就蟄誰。
    “我有點好奇。”
    “什麼？”
    “為什麼蟲子不咬你？我是因為有護靈罩才可以自由穿梭，知言他們就沒有，所以隻能逃，那你是怎麼做到的，隻身闖進蠅蠱的包圍區，和那個領頭人交手的？”
    “我也不知道，就像小時候你敢在爺爺養的蜜蜂吃午飯的時候自由穿梭，他們也不蟄你，而我在蠅蠱裏穿梭他們也不咬我。”
    “你小時候就是這樣，蟲子都不咬你。”
    “不是，我六歲之前一樣被蚊子咬，六歲之後才不是這樣。”
    六歲？零六歲那年經曆的事就像我八歲的時候經曆的一樣。
    “你說我會成功嗎？”
    “不會。”
    “那你還陪我來？”
    “但是我相信無殤，他說你有辦法，那你應該就有辦法。”
    “你是覺得我不靠譜，但是那個無殤很靠譜？”
    “我覺得是。”
    我半天找不到話回擊他。也許是，無殤的確比我厲害，那就是比我靠譜。
    至今都身在千萬裏之外的人，竟然可以算計這一局棋，當棋子的感覺真不好。
    到了薇霞山，四處眺望，除了天上那一輪血月，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拍拍乘風的龍角：“幫我把山穀裏裝滿火，大火，我要可以燃起整個山穀的大火。”
    乘風朝天長嘯，我和零識趣地飛到離他五十米遠的地方。猛然，乘風朝山穀中吐出金色的火焰，我看著眼前的大火，覺得自己的眼睛裏都燃起了火焰。
    梅花扇打開，劃過手掌，殷紅的血液濺到紙麵上，瞬間朵朵墨梅變成紅梅。紅梅從扇麵一直開到天空三十多米，唉，老祖宗說得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力量不夠，就隻能借助其他的事物來加強自己的力量。
    我放開扇子，扇子緩緩向山穀的大火中移動，零的瞳孔裏綻放出幾絲不可思議的光芒，不過我已經沒有閑暇和他顯擺了。扇子飛進火中，這可是神火，從上古神龍口裏吐出來的看，嘿嘿。
    在扇子與神火相遇的刹那，梅花瞬間千多萬多地開放，枝葉也向四周肆意伸展。我衝零點點頭，我要開始了，但是接下來你一定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陣法。
    我淩駕於萬花之上，如果我沒猜錯，那些蠅蠱是用我的血喂養的靈蟲練出來的，那麼，此刻，他們正在瘋狂趕往這裏的路上。我盡量將五識打開，感受四麵八方而來的氣息，的確如此，那些蠅蠱都在朝這裏飛來。一盞茶的功夫，山穀四麵八方有蠅蠱襲來，他們就像蜜蜂感受到花朵的芬芳一樣，湧向我腳下的梅花。等，還要等，等到所有的蠅蠱都到來。十分鍾之後，我感受到山穀之外已經沒有一隻遺漏者，不過到來了許多不速之客。
    沒工夫管其他了，我要開始了。
    玄女娘娘在上，一切都是為了蒼生，所以您一定要保佑我。
    “陣法，啟動。”借助乘風的火，我啟動了“九九歸真”，這個梅花陣是陣外陣，真正的“九九歸真”是在這每一朵梅花之上，所以有多少朵梅花就有多少個陣法，一個人要在瞬間支撐無數個陣法，本就是一件極其消耗靈力的事，幸好有乘風的火做催化劑，但是我撐起陣法幾秒後就發現了力不從心，我還是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
    那一邊，零已經和來的人交手了，我又隱約看到那位白衣女子，她又和零並肩戰鬥，唉，我沒工夫關心八卦，現在沒人能夠幫我了，無數的陣法啟動，如果不是這些蠅蠱被消滅他們都不會停止，這個意思就是，陣法一旦啟動，施法者自己也無法控製，陣法會自動抽取施法者身體裏的力量，直至目的達成，所以我如果法力不夠，我就會被法陣反噬。
    我眼睛開始模糊，耳朵裏有嗡嗡的聲音，這是力不從心的警示，媽的，無殤這個混蛋，我為什麼要接這種事，我不幹他會杵著不懂嗎？他隻要一來苗疆誰還敢說個“不”字。呸，我為什麼要這麼看得起他，為什麼別人一提玄靈閣主不會是這個反應？
    “凡兒，你要記住，玄女娘娘是萬物始祖，所以世間萬物，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都是玄女娘娘庇佑的。換言之，世間一切的生靈，他們都是玄者，皆是靈。我們走到哪裏都是生活在萬靈之中。很玄妙吧，一草皆一靈，一靈皆一氣，一氣陰陽合，合而太極生。”
    是誰說的？這些話是誰說的？誰在我腦子裏說話？這些話，這些話，這些話，她什麼時候說的？奶奶，您，您，您……
    “啊……”我抱著頭，頭痛欲裂：“一草皆一靈，一靈皆一氣，一氣陰陽合，合而太極生。”我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盡量平靜下來，那邊的零應該無比擔心此刻的我。
    我感受著四周的生靈的呼吸，風吹過山頂，吹過樹林，林間樹木參天，花草芬芳，夜蟲歌唱，水滴輕輕落下……一草皆一靈，一靈皆一氣，一氣陰陽合，合而太極生。萬物都是靈氣聚集的載體，而我非我，物非物，我們都是一樣的存在，以靈的不同形式存在，所以……
    “轟……”腳下的大火像火山一樣爆發，噴出山穀向上幾百米的高度，我被包裹在大火裏，毫發無傷，那些蠅蠱也在此刻化為灰燼。
    奶奶，剛剛那些話，你是什麼時候告訴我的？
    我從大火中走出來，零和梵音教的人看到我，滿臉吃驚，我懸在半空，腳下每走一步就是一朵花開，我與山崖上的他們對立著，眯著眼看著梵音教的那個領頭人：“今天，你覺得是誰死？”
    人家也是刀口舔血過來的，所以並不畏懼地說：“玄靈閣不是不問政事嗎？”
    我指尖輕輕一動，火焰般的梅花一路開到他的麵具前，指著他的眉心：“今時今日你所做的已經碰觸到了玄靈閣的底線了。從那日你們想借SEP的手殺我開始，就應該想到有今日。”
    “哼，”領頭人輕哼：“閣主聰慧過人，想必能夠預料到我們不止有聖獸和噬魂蠅蠱這麼簡單吧。”
    “原本以為這麼就算了，但是，我剛剛才恍然大悟一件事，你們為什麼要去攻打洛家？僅僅因為那裏是現在許多人的避難地嗎？”
    “嗬嗬，閣主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洛家，在我們此次計劃裏扮演的什麼角色。”
    我看看一邊臉色並不好的零，洛家，還有什麼是我們忽略的？糟糕，十一他們還在洛家。
    這時知言他們也趕了過來，把梵音教的人圍了起來。
    “閣主，即使你毀了噬魂蠅蠱也沒關係，我們的仗才幹剛剛開始呢。”領頭人詭異地笑起。零知道又被騙了，一劍劈過去，一道光散開，領頭人消失了，留下幾個自己的手下逃了。“一葉障目”這招已經是第三次見了，我還是沒有辦法應對。
    知言上前：“閣主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我們可以解決。”
    我搖搖頭：“我們又被算計了。洛家才是這次計劃的核心。”
    知言，知行同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