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月圓之夜
    出了山洞，我們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剛剛我們在的那座山崖上站著一個人，迎風而立。那是一名女子，穿著簡單的苗裝，長發烏黑如墨，由於距離太遠又是居下望高，我看不太清她的容貌。
    “閣閣，不知道是敵是友啊？”
    我總覺得這女子眼熟，但是我確定我不曾見過她。我輕輕一躍想要飛到她麵前，可是我飛起的瞬間，那人已經不見了。我落在山崖上，四顧沒有任何蹤影，苗疆最近這麼亂，有許多我們不吃那個見過地人也是正常。
    我看看那邊的水潭，全是屍體，也不想潛水下到水潭下看下麵的月牙穀裏有什麼了。柒和阿肆們跟著落在崖上，小九隨後，他頓了頓說：“閣閣，你發現沒有銀婆和SEP的屍體不見了，剛剛SEP沒有帶走屍體吧。”
    “會不會還有山鬼？”阿肆問。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裏古怪太多了。”
    我們無功而返，走的時候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山穀，總覺得除了我們還有人在這裏。
    柒和阿肆待命隱在洛家外，我和小九回到洛家。在門外就聽到鞭炮聲了，唉，今日洛浩宇的冥誕，據說他今年滿二十八了，可是他永遠停在了二十七歲。如果那時的我有現在這麼強，或許他就不會死了。
    從後院進來，是一處花園，花園裏種的是牡丹，這個季節牡丹樹葉茂盛，半人高的樹間有鳥兒名叫，林子外有人低語，我和小九心靈相通地放輕聲音，豎起耳朵聽到一個女子哭哭啼啼地說：“阿宇，今生是我們無緣，來生我定會早些遇見你。”
    “你還記得嗎？那年就是在這院子裏，你說你會娶我。”又是一陣哭泣。
    “浩渺對我……還好，我已經有了孩子。”
    大概是在燒紙，在這裏偷偷燒給洛浩宇的聽起來應該是洛浩宇的嫂子，看來嫂子是喜歡弟弟的，哥哥搶了嫂子？這是人家的家事，與我無關。
    “哐當!”好像是燒紙盆翻了。
    “洛如雪，你敢背著我給他燒紙？”一個熟悉的男聲，這個是那位洛浩渺大公子吧，哎呀，最後還是被抓住了。
    “啪！”是巴掌打臉的聲音，媽的敢打女人，老子最看不慣這種事兒了。真準備衝過去，小九緊緊抱著我，捂著我的嘴，我使勁掙紮，耳朵也沒閑著，洛浩渺說：“你給我記著，你肚子的種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今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想著那個死人是沒有用的，我馬上就是洛家的新家主了，我贏了，洛浩宇他就是個死人。”
    “啪!”這個聲音略微輕點，女子憤怒道：“在我心裏，阿宇他還活著！”
    “唔唔……”這大概是強吻的聲音。
    “敢咬我？”
    “嗚嗚……”。女子嚶嚶的哭泣，說：“你這個畜生!”
    洛浩渺說：“喔，畜生也是你的丈夫。”
    “你不得好死！”
    “嗯，我不得好死!”洛浩宇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一陣衣服撕裂的聲音，然後女子痛苦的喘息。我回頭看到小九臉紅的像個蘋果，呃，看來這小子已經開始懂男女之事了，背著我小黃書沒少看啊。
    許久之後應該完事了，一陣穿衣服的聲音，洛浩渺說道：“乖，我是疼你的。”
    “呸！”
    “你早晚會明白的，我為你做了多少事。”
    一會兒洛浩渺離開，林子後麵試低低地女子哭泣聲，我和小九無奈的看看彼此，恐怕等不到女子離開了，退出院子，找了一處少有人跡的院子跳牆進去了。
    回到我住地屋子，十一和小五已經等著了，卻不見零，不過也能猜到，洛浩宇冥誕，親屬都在祠堂祭祀吧。
    十一看我和小九風塵仆仆的，從櫃子裏拿出新衣服：“閣主還是先換了衣服再說吧，袖子這裏都破了。”我抱著衣服半天沒有動，十一看著我不解：“裏間沒有人，閣主先去換了再讓小九換。”
    我依舊沒動，十一更加不解：“怎麼了？”
    “閣閣想要十一叔給她換。”
    我一腳踢過去，小九適時住嘴，我立刻解釋道：“隻是不太習慣，好久都是我自己劈柴生活洗衣做飯了，開始一個人的時候會不習慣，剛習慣一個人了，十一又照顧我，就又不習慣了。”
    十一摸摸我的頭：“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閣主還是個小孩子沒有長大。”
    我苦苦的笑笑，怎麼可能沒長大呢？我已經長大了，隻是在你眼裏我還是個孩子，你知道我不能做個無憂無慮的人，所以才會時常把我當個孩子照顧著。
    換完衣服坐下來，說正事。小五說：“閣主可知道山鬼？”
    我微微一愣：“好巧，我也打算告訴你們我遇到山鬼了。”
    “今天我潛進洛家的祠堂，查看了一次洛浩宇的屍體，奇怪的發現那屍體上幾處刮痕是山鬼抓出來的。”
    十一接道：“然後我去了發現洛浩宇屍體的地方，那棵樹下有個洞，很隱蔽，所以沒怎麼被人察覺，那是一個山鬼挖的洞，據說山鬼會把自己吃不完的屍體懸掛在洞前的樹上風幹再吃，所以我們推斷了一下，洛浩宇的屍體應該是被山鬼掛在那裏的。山鬼不怕人，而且相當愚蠢，所以毫無顧忌的掛在了村口。”
    忽然有的東西可以串起來了。
    “我知道了，山鬼是在薇霞山盜取屍體的，那裏已經成了他吃飯的好地方，但是山塌後他抱著屍體來到了古南村，今天我們在那裏遇見那隻山鬼，他應該就是去覓食的，至於是不是一隻就不能斷定了。所以洛浩宇的屍體還是被人盜去薇霞山的。”
    十一和小五聽了我的解釋，覺得沒有問題，點點頭。
    “可是，是誰在薇霞山藏屍體的呢？”我說。
    “這就是這件事的最大的謎團不了，這個藏屍量來算應該從清末開始的，這是一個人幹的還是陸續有人這麼做的？這是我們至今不知道的。”十一說。
    小五說：“還有SEP來幹什麼的？”
    “目前可以確定一件事，抓我的人和SEP是為了神農鼎來的，至於他們想幹什麼我想這件事和薇霞山藏屍不是一件事，SEP、麵具男的那一派、桑海城、墨家、天泉都是為神農鼎而來，鼎牽涉的事情有關政治，我們就不用插手了。洛浩宇的死我有愧疚，我想我來到了這裏就好好等他下葬吧，等他入土安息之後我們就走吧。”
    十一和小五心裏肯定是不願在這裏多待的，所以點點同意我的說法。
    “那藏屍的人不查啦？”小九啃著一隻雞腿問我。
    我點點頭：“藏屍都是藏得洛家的屍體，洛家都沒有去給那些收屍，你不覺得奇怪嗎？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我們袖手才是應該的。”
    小九“喔”了一聲，繼續吃雞。
    十一笑眯眯地看著我，小五也滿意地點點頭：“總算不多管閑事了。”
    我搖搖頭：“這世間的事啊，那一樁不是閑事。”
    看似我們與這些事都沒有關係，但是總覺得沒那麼簡單，麵具男說要用我的血練蠱，而且小五告訴我我被帶回來的時候身體明顯失血嚴重，那個麵具男會不會早就抽了我的血，那麼他們的計劃裏隻是要我的血嗎？那又是誰讓SEP的散人來殺我的？誰想讓我死？
    下午，洛夫人派人來請我去赴家宴，我洗漱一番穿著素淨衣裳去赴宴。一個洛家侍女領著我們一行人到了中廳，洛夫人和洛家主迎了上來，
    其實這是我有意識第一次見洛家主，，但是隻能說他的兒子都是他親生的，一看就知道他是洛浩宇、洛浩渺的爹。
    人家喪子還是勉強擠個笑臉迎我，加之他兒子是因為我死的，沒恨我真的是萬幸，我禮貌客氣的和他們做禮，然後被安排到了主桌，和我一桌的是洛家主、洛夫人，我對麵坐著一位梳著高高發髻的女子，她模樣清冷，手指纖細，捧著茶杯靜靜喝茶，這看我覺得就是一個女版的無殤，看來對麵這位就是知言了，我仔仔細細的打量她，她微微看了我一眼，我把視線移開。我身旁坐著一位四十歲多的男子，麵貌像極了上座的洛家主，我記得零說有個小舅舅，叫洛吟雪。洛吟雪一臉高傲的把臉揚得很高，我懶得理會。旁邊坐的應該是他的夫人，稍稍對我扶了一下禮，我回禮。知言旁邊坐著的是個我不認識的老人，看起來年齡很大了，九十多了，但是精神很好，端端坐著，一臉慈祥的看著我，我不知道是誰，也稍稍扶了一下禮，他回禮。再看看我身邊還空著一個位置，還有誰沒來？一個侍女拎著葛鳴澤落在我旁邊，洛家夫婦又是一頓禮貌招呼，我等他們說完話輕輕掐了鳴澤一下，用傳音說：“來的好晚。”
    “沒辦法，耽擱了，楚叔不願意帶我去，非要我來這裏赴宴。”
    “去哪裏？”
    “姐姐你不會不知道吧？梵音教的想用神農鼎做壞事，這個壞事好像挺嚴重的，所以SEP求助我們家，來這裏對付他們，據說要用血祭還是什麼的，我也不太懂啦!哎呀，這怎麼都是素菜？”
    “人家做冥誕的宴席，自然全素菜啦，你說的那個梵音我有所耳聞，但是他們是拿神農鼎的人嗎？”
    “楚叔說練什麼蠱要神農鼎啊，沒有神農鼎他們辦不來事。”
    “等等，你們來是因為SEP求助，不是收到信的？”
    “是啊，SEP的紀淩塵親自來找我爺爺的。”
    我手裏的杯晃了晃，洛夫人心細立刻詢問：“閣主是否身體不適？”
    “夫人，我哥哥他怎麼不見？”
    洛家主回答道：“軒兒說身體不適，剛剛回去休息了。”
    “咳咳！”我使勁咳嗽。洛夫人拍拍我的背詢問：“閣主身體是否還沒有好？”
    “家主，夫人，真是抱歉，我今日又染了風寒，本覺得沒有大礙，不想現在坐在這裏頭暈的厲害，可能不能陪諸位了。”
    “不礙事不礙事，閣主身體本就不好。來人啊!”
    一旁的侍女立刻走了過來，鳴澤見機立刻說道：“洛家主我送我凡姐姐回去吧，我來時帶了幾味治傷風的良藥，剛好拿來給姐姐服用。”
    “那有勞少莊主了。”我說道。洛家主看我們自己都說好了也就沒有多言，讓侍女跟著我們離開。我們剛走沒多遠，鳴澤就打發走侍女。我立刻收起頹廢的病態：“你老實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所有。”
    “姐姐裝病就是為了這個啊？”
    “事情很不簡單吧，零又偷偷背著我離開了，而且那麼多人現在都去阻止梵音了，究竟怎麼回事？”
    “哎呀，就是那麼回事吧，說是梵音教有個聖獸沉睡了好多年了，他們要用幾百人的喚醒他，神農鼎是練蠱用的，據說練就那個蠱可以控製人。”
    “神仙蠱。”
    “對對對，就是那個。聽說梵音教已經滲透到了政府，你知道的，這中間有我們不可以探知的東西，但是這次SEP腹背受敵，在內是政治鬥爭，在外梵音教的實力已經可以與SEP匹敵了，所以這次行動貌似是要端了梵音教老窩的意思。”
    “你知道的不多少，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你來。”
    “非也，我才沒興趣知道這些呢，是小九上午托我查的，他說你可能想知道。”
    我捏捏他的臉：“你們都很乖，下次姐姐請你吃綠豆餅。”
    “哎呀，我快十八了，不準捏臉！”
    “現在你想幹嘛幹嘛去，姐姐要走了。”
    “你帶我去嘛，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不要，我保護不了你。”
    “姐姐，你看太陽快下山了，血祭要開始了。”
    我在他眉心一點，他立馬被定住了：“姐姐，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放心，半個小時自會解開，乖乖待著，你要有事，我沒法給葛爺爺葛叔叔交代。”說完我就離開了。
    幸好我在零身上放了一塊靈石，現在用我自己的力量能夠清晰感覺到他的去向。剛出洛家阿肆和柒就現身了，我帶著他們去追零。剛穿過一片楓葉林，太陽就完全沉下去了，柒指著東邊山頭起來的月亮說：“閣主，今天的月亮是紅色的。”
    我抬頭看去，果然一片血色，血紅圓月必沾鮮血，SEP和他請來的援手能夠救得了那些人嗎？那些血祭的人會是誰？這裏沒有地方藏得下上百人，而且梵音教不可能捉那麼多人來血祭，我突然有一個自己都害怕的假設，快點快點，一定要阻止這群瘋子啊!

    作者閑話：

    今天更了好多字，線索有點亂，事情有好幾個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