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正的凶手
    第三日，洛城有兩件大新聞，一是彼岸花案有了結果，凶手是有名富商的妻子。二是南河的“陰兵借道”，其實是一群江湖藝人的障眼法，我們結束了彼岸花案翌日清晨，警察局裏就有一群人投案自首。
    我放下報紙看著對麵的十一：“墨家解決的？封印也加固了？”
    十一點著頭喝咖啡。
    “墨家的那位大小姐真是不一般。”
    十一依舊喝著咖啡點著頭。
    “哎呀，”我伸了個懶腰：“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是吧，不然咧？”
    “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件案子疑點重重。葉琛也不傻，不是麼？”
    “葉琛哪裏不傻，隻是最近看的偵探小說多了一點而已。”
    “你覺得你放過林坤給了他母親交代，那麼死去的人誰給他們交代，林坤下半輩子會過得安生麼？”
    “這我不管，死的人罪有應得。林坤已經知道錯了，他後半輩子會洗心革麵的。”
    “如果說罪有應得，那麼汪海呢？他不是也應該有報應麼？”
    “他有個好兒子，他兒子做了太多好事，為他抵了這次劫難。”
    “這就是你的道理麼？”
    “是。”
    “你太天真了。”十一拖著我一瞬間穿到了林家，他念了一個決，我們都隱著身。我看到林坤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坐在自己房裏，望著牆上他的唐劍。手上沾染了兩條人命，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碰劍了吧，不止，他的人生已經算是毀了一大半了。
    “你覺得他後半輩子真的會如你，如他母親，如馮管家所願，好好活著，洗心革麵麼？他手上沾著兩條人命，這不是閣主你一句話就能揭過去的。就算那兩個死去的人犯了多大的罪過，他們總會有他們的報應，這是天罰，而不該由你們來判定這些人就是該死，真凶就該逍遙法外。人生而平等，沒有人有資格去判定一個人該死還是活，隻有人引人向善，而不該有人去審判一個人，然後奪其生命！閣主，即使我們是玄靈閣，也一樣。不違天道，不違倫理。”
    我低頭看看林坤，又看看十一：“十一，這次我做錯了麼？”
    “不算錯，世間對錯本來就很難區分。但是你有心徇私肯定不對。”
    “葉琛也知道林坤才是真凶，對吧？”
    “是的，你騙不了他，你要記得，打你的人是個男人，會劍術而且能一擊斃命的也隻有林坤。我想第一次看到那把劍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了。而且他已經來過這裏了。”
    “他來做什麼？”
    “讓林坤去自首。”
    “林坤答應了？”
    “你看吧。”我低頭看著林坤，他將床下的盒子拖出來，打開盒子，三幅《審判者之眼》，他撫摸著畫，低頭沉思了很久，一滴眼淚落下來，打在畫上，我知道他在哭。過了一會兒，他將畫放到火盆裏，然後點燃，三幅畫，三條人命，就這麼結束了。
    然後他打開門，轉身看了一次屋子裏的陳設，關上了門。
    因果循環，冤冤相報，終歸土與塵。
    回到“念念不忘”，我心裏百味雜陳。汪海的那幅畫被我拿來了，十一說，這幅畫其實才是四幅裏的精髓，彼岸花開，生死兩茫。而我覺得，它在這裏，時刻提醒著我今日種種。
    門被人推開，葉琛走了進來，他問：“有酒麼？”
    “有。”
    “今天不醉不休。”
    “好！”我剛想讓十一拿酒來，十一就已經出現在我背後了，他對葉琛說：“走吧，叫上八哥，我們一起去‘暢吧’。”然後他回頭：“你回房間，有生意。”
    我：“……”
    後話：十一說的對，人生而平等，一個人沒有資格去審判一個人的生死，剝奪他們生存或者死亡的權利。林坤殺了人，無論對方是否該死，我都沒有放過他的理由。
    另外，透露個秘密，我很能喝酒，千杯不倒，所以他們一直不願意和我一起喝酒。不過就是喝完酒後的我，有一點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