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出血案
    出林家大門的時候遇到一個人，他大概五十多歲，我見過他一次，是幾年前在上海，一個拍賣會上，那個拍賣會彙集了國內幾百名收藏家，這個家夥就坐在我身邊，一直在抽煙，氣的我差點和他打一架。他來這兒幹嘛？大概是林明輝生前的朋友吧，聽說出事來的。
    我去警察局找葉琛，現在十一他們袖手旁觀，我如果抓不了那隻鬼，恐怕玄靈閣的招牌就此要砸在我手上了。
    我剛進去，小劉就問我：“凡姐，你聽說了麼？南河又鬧鬼了。”
    “什麼？南河？”
    “昨晚，陰兵借道，真的，我就在景觀樓上，看的真真切切。”
    小劉一臉生無可戀：“要怎麼辦，這案子八成是鬼做的，接下來他會殺誰？我才剛交到男朋友。”
    “嗬嗬。”
    南河的封印要真的有什麼鬆動，漏一兩隻鬼出來，的確可能。這隻鬼究竟要幹嘛？林明輝和宋安仁，和他有什麼仇？
    我剛轉過走廊，就聽到局長辦公室裏有人吵：“我說的是真的，那幅畫有問題，它受到了詛咒，一定是這樣，沾染過它的人一定會死，會被那個惡魔殺死。”
    “汪先生，你先冷靜一下。這世上沒有鬼。”張局安慰他。
    “不，下一個就是我，他會要我的命的。你們必須保護好我。林明輝一定是被審判者危險，所以錢才把我們一個個騙到這裏來！怎麼辦？嗚嗚……我會被殺死的。”
    我推開門：“你說什麼？什麼審判者？”
    大概是終於有人聽進去他的話了，他撲向我，雙手抓著我胳膊：“審判者之眼，那幅畫，不，四幅畫。”
    審判者之眼，是四幅油畫，據這位汪先生，本命汪海說，它的作者是三十幾年前國內很出名畫家江玫。江玫病逝前的作品就是這四幅《審判者之眼》，第一幅是一輪帶著血色的彎月，畫下一個男子的背影，裸著上身，手執利劍望月。第二幅是一片彼岸花，穿著盔甲的將軍半跪在花間，身染鮮血，剛經曆了一場惡戰，據江玫自己所述，那位將軍已經戰死。第三幅，也就是汪海手上這幅，是一片雪原，一個人躺在地上，利劍貫穿胸膛，和林明輝、宋安仁死像一樣，不過血色拚出來像是一朵彼岸花。第四副，隻有是四把滴血的利劍交叉在一起。汪海當時二十出頭，再江玫去世前買下了第三幅，另外三幅，分別被姓宋、江、甄的畫商買去了。
    如今姓宋的兒子手裏握著畫被殺了，姓甄的畫輾轉到了林明輝手裏，他也死了。汪海覺得下一個就是自己了。在警察局裏要求葉琛和張局必須保護他的安全。
    其實想想困擾我的問題終於解開了，那隻鬼為什麼殺林明輝和宋安仁兩個毫無聯係的人。宋安仁死後，我在他房裏看到有多油畫，有兩張油畫之間空了一格，當時沒覺得，現在看來，那裏的確有一幅畫，被人取下來了。
    如果畫真的是他們被殺的原因，那麼接下來汪海的確很危險。
    “張局，我覺得汪先生說的我們可以考慮一下。”葉琛說。
    “考慮什麼？要我承認這世上真的有鬼麼？”張局不可思議的看著葉琛。
    “張局，不一定是鬼，但是現在我們毫無頭緒，這幅畫的確是突破口。”
    張局不傻，葉琛一點，他立刻會意了。張局同意實行對汪海的保護，但是這件現在看來沒有解的案子，還是需要做二手準備的。所以就有張局拍著葉琛的肩膀說：“小葉啊，我信你一回，不過你的打包票破了這案子，我不想最後我對著所有人說這真的有鬼。這件事我全權交給你負責，破不了，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啊呸，明明就是想讓你做他的替罪羊。”我坐在葉琛的對麵打抱不平。
    “沒有辦法，總要人平息這件事。”
    “他以為查不到真凶，用你當替罪羊就可以保得了他的烏紗？做夢。”
    “好了，我知道你是為我感到不平，但是隻要我們破了這案子，我也就沒事了啊。”
    “看到汪海，是不是看到希望了？”我笑著看他。
    他笑笑不說話。
    “不覺得有鬼作祟麼？”
    “不覺得，我一直是個無神論者。”
    “好吧，看兄弟你如此心誌，趙夢凡我一定竭盡所能助一臂之力。”
    “別說那麼酸，弄得和古人一樣。”
    唉，一屋子都是古人，我耳濡目染的。
    其實，說保護汪海，不如說拿他做餌，雖然葉琛給我強調了一次又一次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我覺得這都沒差。守著汪海，接下來等鬼露麵就可以了。
    當晚我們潛伏在汪海住的樓下，我和葉琛還是非常不放心，打算派一個人身手潛伏到樓裏去。十一不幫我，他也不讓小五他們幫我，不過慶幸的是八哥剛從北京回來，我在十一還沒有能阻止他前，就把他拖來做這個樓裏的潛伏者了，他躲在汪海床底下監視著。
    我和葉琛坐在車裏望著樓上的燈光。我打瞌睡，葉琛偶爾說兩句話讓我提神。
    “好久不見八哥了，他這段時間在哪兒做生意？”
    “北京。”
    “做什麼啊？”
    “盜墓。”
    “什麼？”
    我自己都震驚自己說什麼：“倒木頭。他喜歡木頭，我院子裏的千年烏木就是他倒騰回來的。”
    “你院子裏那有什麼千年烏木？半棵樹都沒有。”
    “啊呸，是老六院子裏的。”
    “是老陸吧。”
    “咳咳，我沒睡醒，剛剛都是夢話，現在我醒了，咋們說說正事吧。我去見了林坤。”
    “他還好麼？”
    “不太好。畢竟自己的老子好好的突然就去了。”
    “也許這就是命吧，如果這次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意思？人家都死了你就不能說點好的。”我學著他的語氣質問道。
    “其實林伯伯患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
    我咽了咽口水：“唉，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