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既然昨天都擁抱在一起了，那麼蘇秦們的關係是不是要確立了，其實並不是，而且感情的事情，遠沒有你們想的那樣簡單，昨天的事情不但沒有成為蘇秦們之間的催化劑，反而讓蘇秦們之間的感覺更加遙遠了，蘇秦不知道該如何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封楠呢，蘇秦想應該是在為自己給他帶來的難題而自責吧。
    反正經曆了昨天的事情，雖然封楠可以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他呆萌的生活，可是卻讓蘇秦開始必須要正視蘇秦和他的關係了，蘇秦有點不清楚自己的內心，蘇秦明明知道自己和他之間不能發生些什麼，但是昨天的事情，還是讓蘇秦第一次有了想要保護某人的衝動，這種衝動真的好久沒有出現過了。蘇秦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去麵對封楠，是用哥哥的身份還是用其他什麼身份，這些糾結在蘇秦腦子裏，讓蘇秦整個人都煩透了。算了，在找到恰當的方式之前，蘇秦看自己還是盡量躲著他好了。
    於是今天的清晨顯得格外的尷尬和壓抑，封楠第一次沒用蘇秦去叫他起床就已經自己整理好，坐在餐桌麵前，隻是低頭吃飯，這氣氛冷到要死的感覺。
    “蘇哥，今天我要飛琴北到黎城的航線，返航的時間會安排在明天早晨，所以會在黎城過夜，所以中午和晚上就不用做我的飯了。”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封楠低著頭，試探性的跟蘇秦說了一句話。
    “恩。”蘇秦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隻能回複了一個恩，蘇秦自然還在為昨天的事情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尷尬著，他的話讓蘇秦覺得怪怪的，封楠第一次沒有叫蘇秦蘇哥哥，蘇秦一直認為蘇哥哥的稱呼是他們之間最親昵的稱謂，封楠突然改了稱呼，是他感覺出了什麼，還是心底裏對蘇秦有了其他的隔閡嗎？可是現在的情況，這樣尷尬的時候蘇秦也不能問啊，所以你應該知道蘇秦心中的難受了吧。
    似乎看到蘇秦沒有什麼反應，封楠也不再說話，隻是顧著把自己的飯吃完，天哪這氣氛這麼僵可不是什麼好預兆啊。
    “那什麼，我一會兒送你去機場吧，你已經錯過機組車了不是嗎？”蘇秦想到他已經錯過了機組車，正好去送他。
    “不用了，機場巴士過去也挺方便的。”封楠低著頭說。
    “你過去要穿著製服去，做機場巴士多不方便啊，還有，從這裏去機場巴士停靠站也要倒好幾路地鐵，多麻煩吧，聽我的吧，我送你過去。”蘇秦直接跟他說著他提出的方法的不現實性。
    “如果不耽誤你工作的話，那好吧。麻煩你了。”封楠依然低著頭，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句話一說出口，蘇秦的心頭咯噔一下，是個人就能聽出這句話是有多客氣，這已經是初次見麵的人的程度才會說的對話吧，難道對於他來說，蘇秦已經像是陌生人了嗎？
    蘇秦開車把封楠送到了琴北機場T1航站樓，整個路程隻有二十分鍾的車程，但是卻長過他們這幾天走過的所有路程，封楠第一次沒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是選擇坐在車子的後排，全程他們都沒有任何的交流，蘇秦不知道怎麼開口，平時都是封楠在說個不停，他突然不說話了，蘇秦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始對話。
    “那我先走了，蘇哥，你回去的路上慢點……”封楠還是多餘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蘇秦眼睜睜的看著封楠走向航站樓的入口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封楠……”蘇秦突然叫了他一句，封楠那裏也像是期待了很久一樣的回過頭來看蘇秦。
    “沒什麼，注意安全。”蘇秦真的恨死了自己，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想要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可是真的到了要說的時候，還是說不出口。
    也許真的是蘇秦們彼此之間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吧，這兩天蘇秦們經曆了太多，蘇秦們之間的隔閡很明顯，能不能在一起還需要在慢慢的考慮吧。
    蘇秦獨自一個人開車回到廳裏，心裏有掛念自然會有些魂不守舍。
    “前輩？前輩？”蘇秦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卻沒怎麼聽清楚。還沒等蘇秦過腦子去反應，聲音已經到了自己前麵。現在出現在蘇秦麵前的這個人是刑事訴辯分部新入職的高級律師寧觀瀾，她是德國海德堡大學法學院的法學博士，是琴北地方律師所學曆最高的律師，不過和所有人印象中的女博士不一樣，寧觀瀾才隻有26歲，在更多人的眼中她應該算是女神級別的律師了吧，蘇秦們倆在廳裏的職務是平級，隻不過蘇秦比她早來，而且初期蘇秦還做過她的業務教習，所以她喜歡稱呼蘇秦為前輩。
    “前輩，你怎麼臉色這麼差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寧觀瀾攔住了蘇秦，遞給蘇秦一杯咖啡，刑事訴辯分部有當值律師之間互相賣咖啡的習慣。
    “沒有，我就是感覺身上有些累。”蘇秦衝著寧觀瀾笑了笑，繼續往裏走。
    “你看你的樣子，還說沒事。”說著，寧觀瀾竟然伸手去碰蘇秦的額頭，她這是要幫蘇秦測體溫，看蘇秦發沒發燒，這要是別的女生蘇秦也許會躲開，但是寧觀瀾和蘇秦朝夕相處的，所以蘇秦也沒怎麼在意。
    “這也沒發燒啊！”寧觀瀾應該是摸了之後發現蘇秦的額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燙。
    “我說我沒事吧。”蘇秦說著往前走，卻突然感覺腳下一軟，身體開始有些向前傾，寧觀瀾搶了一步過來，一把攙扶住了蘇秦。
    “還說你沒事，你看你。淩事務官，快來幫忙。”寧觀瀾招呼事務官淩熏過來幫他，在刑事訴辯分部裏每個高級律師為一個辦案組的核心，手下會配置一名訟辯助理，一名事務官，兩名初階律師，事務官淩熏就是蘇秦的專職事務官，主要負責做一些行政後勤類的工作。淩熏的年紀比封楠還小，平時做事毛毛躁躁的，不過人長得還算可愛，又喜歡開玩笑，所以一直很受刑事訴辯分部裏的年長的女律師們喜愛。
    蘇秦隻記得自己被寧觀瀾和淩熏攙著，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大概蘇秦真的是因為封楠的事情，心中壓抑過大吧，居然真的就暈倒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蘇秦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刑事訴辯分部保健室的床上。寧觀瀾、淩熏，訟辯助理康梓、還有其他幾個高級律師都在旁邊圍著蘇秦。
    “哎呀，你終於醒了。趙醫生說你沒什麼事，就是疲勞過度，你要是再不醒，寧檢就要把你送到急救病房去了，真搞不懂，也沒見你辦多少案子啊，怎麼會累城這個樣子啊，老蘇啊，你是不是在外邊接私活了啊？”圍在蘇秦身邊的柳律師笑著說，他也是高級律師，人稱柳胖子，人好嘴賤，平時喜歡調侃蘇秦。
    “柳前輩，你夠了哈，前輩已經很累了，你還要打擾他嗎？”寧觀瀾在一邊捶了柳胖子一拳頭。
    “蘇高律，你沒事就好了，中午想吃點什麼啊？”還是蘇秦的訟辯助理康梓最可靠。
    “不用了謝謝，我休息一下就好。”這會兒蘇秦真的沒什麼食欲。
    “那好吧，我們都散了吧，讓蘇前輩好好休息休息。”寧觀瀾招呼著眾人要他們一起離開。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今天琴北航空飛黎城的航班失聯了。”淩熏突然說了一句，卻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震動了蘇秦，琴北飛黎城的航班，那不就是封楠他飛的那個航班嗎？蘇秦整個人全身都顫抖起來，心跳也紊亂起來，千萬別出事，求求你千萬別出事，蘇秦想說的還沒說，蘇秦是想等你回來之後再說的。蘇秦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惡，蘇秦恨自己，如果，如果今天封楠出了事，蘇秦應該會後悔死的吧，就是因為蘇秦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才會把有些該說的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