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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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潛洗完澡一進臥室就看見何芝正大力抖摟著被子往地上鋪,看見他進來,何芝一臉心疼地開口道,“這樣你睡起來應該就不會覺得地板硬了。”
江司潛隨手將正在擦頭發的毛巾丟在一旁,兩步走到何芝身邊揪她起來,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你讓我睡地板?”
何芝似乎也良心發現地覺得自己不太地道,弱弱地小聲問了句,“那再鋪層被子好嗎?”
江司潛一肚子火氣根本就沒心思跟她廢話,彎腰大手一伸就將何芝剛剛鋪好的一地被子撈了起來,轉而丟去床上。
“你幹嗎!”何芝也火了,大驚失色地撲上去搶被子。
“我對太平公主沒興趣你大可放心。”江司潛鬆了鬆浴袍,長腿一邁傾身斜倚上床。
何芝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幾步躥到床上惡狠狠地掐住江司潛的脖頸,“你丫說什麼!你丫再說一次!”一邊掐住還一邊猛力前後左右地搖晃。
江司潛始料未及,被何芝掐得呼氣困難,反手揪住何芝的手腕,大力撕扯開來。“放手……咳……你給我放手……”
也是被何芝逼急了,再不掙紮怕是要魂歸九天,江司潛奮力拉扯,豈料何芝是何等頑強,兩人一個用力掐一個猛勁扯,在床上呼咚呼咚呼咚個不停,於是。
“這個臭小子!”江淩雲十分不滿地瞪了眼樓梯,“不是都警告他不要讓茉茉太勞累了嗎!”
何黛如循著他的目光瞥了樓梯一眼,隨即做嬌嗔狀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江淩雲,“還好意思怪兒子,那你說他像誰呀!”
好一陣之後,呼咚呼咚的聲音戛然消失。
何芝拽著被子躺在床上,將自己又包裹成木乃伊狀。
江司潛轉轉脖頸,右側尷尬地殷紅一片,他一麵皺著眉輕揉,一麵低聲道,“真就是個魔頭……”
何芝直挺挺的身子謔地坐起,麵紅耳赤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是不%#¥(此處留給各位看官大膽yy)……那我怎麼可能狠心抓破你脖子!”
江司潛已經疲乏至極,這魔障不感激他昨晚的救命之恩也就罷了,這會兒居然還理直氣壯地跟他蠻不講理。他不奈地伸手拍拍何芝的頭,哄孩子一般示意她躺下,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是我不對,不該說你是太平公主,剛剛一握,才發現原來你也是很有料的。”
“……江——司——潛!!!”
隻是這一次江司潛早有準備,大掌一張,輕而易舉地握住了何芝來勢洶洶的小拳頭,也不理會她的掙紮,徑自摟著她的肩膀硬是將何芝放倒躺好,長腿隔著被子壓在何芝的腿上控製著她的奮力扭動,“昨天跟鄭茵茵去了哪裏?”
“關你屁事!”第二次了第二次了第二次了!何芝雙目圓睜,這已經是他們兩個第二次如此曖昧地躺在同一張床上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如侯門深似海,從此節操無下限嗎!
“或者,”他挑了挑眉,望著何芝的漆黑眼底寫滿了一本正經。“你是在暗示我假戲真做?”
何芝倏地停下不扭了。
“這才可愛。”他似乎十分滿意何芝的反應,聲音低沉如夜,“世上難道就隻那一個男人了?”
何芝白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話中意味,想來定是鄭茵茵跟他通風報信的。何芝氣鼓鼓地別過臉去,心裏盤算著明天就去跟鄭茵茵講清楚兩人走到結婚這一步的真正原因。
“自以為的刀槍不入,”見她不再掙紮,江司潛便鬆了力道,“其實就是紙老虎一隻。”伸手替何芝扯扯被子,他也舒服地換個姿勢躺好。
何久以後,江司潛也沒有聽到何芝張牙舞爪地辯論聲。他翻過身來,正見何芝的肩頭輕輕淺淺地一聳一聳。目光一沉,已經不自覺地伸手將她撈進懷裏。“好了好了,你不是紙老虎,是山大王,算他有眼無珠不識珍寶。”
何芝沒再抵抗他的動手動腳,背對著江司潛任他從後麵抱著自己。就是一個很溫暖的擁抱,她不是鐵人,也很想能有個胸膛靠一靠。忽然就看不明白謝筱依舍得放下這個男人的原因了,是不是被愛的人永遠都在有恃無恐。
“他們都是傻子。”
她喃喃說道,聲音很輕,卻是江司潛足以聽清的音量。他也沒說什麼,隻摟著她的力道又緊了緊。
因為他們是這種關係,因為他們是這種同命相憐的關係,所以才會覺得惺惺相惜,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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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太,”警察局長表情糾結地看著何芝,“您那個案子確實早就結了,當時您父親何德懷先生也是接受的。”
何芝蹙起眉,絲毫不肯罷休,“張局長,我就是想看看案底,當年太小不懂事,連綁走我的人是什麼來曆都不知道,萬一哪天又突然冒出來呢?”
局長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誠惶誠恐地說道,“這一點您放心,嫌疑人都還沒放出來呢,再說,就您現在的身手來說,十個她也難不倒您啊……”
“你這是什麼話!”何芝大力一拍桌子徹底沒耐性地翻臉了,“你就說給不給我看吧!”
張局長也站了起來,義正言辭一臉堅毅,“就算您是江太太也不行的,這案子很多年前就已經結了,再說何先生有特別交代過,這案子誰也不準再提了,江太太,您就別與我為難了吧……”
“叫我何小姐!”何芝臉都綠了,這江太太的頭銜太尼瑪沒力度。
恰巧有警務人員敲門進來,張局長更大麵積地拭了把汗,跟何芝找了借口匆忙離開。何芝自知在這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大黑超一戴,悻悻離開。
驅車前往醫院,何芝內心湧起前所未有的慌亂。因為那日她看見曹海客喊媽媽的女人,竟是那樣根深蒂固的眼熟,做夢都忘不了的,甚至化成灰都認得出的眼熟。何芝不願意相信更不敢相信,但真相,她必須要查清楚。
從醫院回來,何芝便難得地心事重重起來。
沒什麼實質性發現,隻除了在探訪登記處查到她叫顧眉以外,這次居然連人都沒見到,登記處的護士說,302房的病人兩天前就已經出院了。何芝回憶起那日曹海客跟醫生的談話,就覺得他們是熟識已久的,所以她便不敢盲目地跑去跟那位醫生打探消息。
回家的路上百無聊賴,再加上何芝已經很久都沒有碰過雪板了,屬實腳癢,於是便開到了江淮雪場。所謂窮在市井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今時今日,何芝總算深刻理解這句話了。
之前那些對她向來懶得理睬的家夥如今見她就跟見了親人一樣,噓寒問暖鞍前馬後,何芝忽然就沒了消遣的心情。跟笑麵相對的人們不慎熱絡地打了招呼,本想趕緊閃人,卻在門口碰見了秦征。
自從被記者拍到那樣的曖昧照片之後,何芝便沒再來過雪場了,一直到結婚那日,才在婚禮上與秦征匆匆見了一眼,隻是他對待她的態度,也不若從前。何芝有些心涼更有些慶幸,那些會因為她身份轉變而態度轉變的人,成不了朋友也罷。何芝抬眼跟秦征淺淺笑了笑,不管是因為之前兩人的過節還是她跟秦羽之間的情敵關係,何芝都清楚地知道,她跟秦征都不可能有更深的交集,更何況她根本就懶得理他。
何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有毛病了,總感覺秦征望著自己時的眼神糾結複雜各種怪異。很久之前何芝曾有過短暫的錯覺,畢竟秦征自從康複回來就有事兒沒事兒地黏在她的身邊,那時候何芝直覺就是秦征想泡自己。可是眼下她已為j□j,且不討論有沒有夫妻之實,但總歸已經冠了夫家頭銜,更何況像秦征這樣的瀟灑大少,怎麼可能會長久地注視一個女人。被他盯得甚為不自在,何芝皮笑肉不笑地伸手跟他擺了擺,“秦少好啊。”
明顯看見秦征兩條原本舒展的眉漸漸往一塊擠,當擠成緊急集合狀態的時候,秦少開口了。“找個地兒聊聊。”
何芝立馬麵露難色,“今天不行啊,跟婆婆約好一起去看畫展了嗬嗬嗬。”
秦征扯扯領口,老奸巨猾地道,“是嗎,那真是遺憾了,本想跟你說說曹海客最近的情況呢,聽說他媽媽身體不太好……”
何芝瞅著秦征眨眨眼,一秒鍾後倏地從上衣兜裏掏出手機,按了兩秒便喜笑顏開地抬眼道,“哎你說巧不巧,婆婆發信息說臨時有事,明天再去看畫展,咱走吧走吧找個地兒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