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鄯善的手隻是落在了樓蘭的頭發上，慢慢地順著發梢滑下：“樓蘭，你說師父照顧了你多久了。”
    樓蘭不知道鄯善麵具下的表情，有冷汗從她額頭滑落：“師父，已經六年了。”她不能明確鄯善的意圖，隻能盡力地拖延時間，直到她能動為止。
    “那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收養你，照顧你長大，並教你武功嗎？”
    “師……父，徒兒不知。”內心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你知道嗎？我曾經是金月的師姐，比她早入門十年。”
    樓蘭聽到這，差不多已經猜出了下麵的戲碼，怕是鄯善比不過金月，於是心生嫉妒，最後嫉妒化為仇恨，隻是希望鄯善不要遷怒到自己身上。
    鄯善看著樓蘭緊張的表情，忽然笑了：“你從小就是這樣，總是不斷地猜測別人的心理。不過你這次應該是猜錯了。因為我一直都比金月優秀。”
    “那你現在又有什麼要說與我聽？”樓蘭轉移鄯善的注意力，盡量不讓她發現自己身體的知覺已經慢慢回來了的事實。
    鄯善的語氣突然凶狠起來：“就是這張臉，你和那不可一世的金月，有著一樣的臉！”說完，鄯善的手一下子掐住樓蘭的脖子。
    樓蘭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意識也慢慢遠離，不行了！就在這時，左手卻自顧自地動了起來，中指往下彎了一下，一條鐵鏈飛出，將鄯善捆了起來。
    “咳咳咳，師父，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沒想到，你的義肢還有這種功能，真是小瞧了哈西。”鄯善的語氣中帶著笑意，卻又隱隱有些咬牙切齒。
    樓蘭心中警鍾大敲，她試圖套出鄯善的話：“你竟然認識哈西嗎？”
    “接下來的事情，我可不能說與你聽。”
    “你現在被我禁錮還有什麼可以做到。”樓蘭勾了勾嘴角，笑得一臉諷刺。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辦法逃出呢？”說完，鄯善的身體忽然變得纖細，鐵鏈滑落到地上，一瞬間鄯善便不見了蹤影。
    “到底是怎麼回事？”向來習慣於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樓蘭，第一次嚐試到了無知的不安。
    而遠處，從樓蘭身邊離開的鄯善正和李成遇站在一起。
    “你為什麼沒有殺了她？”李成遇的聲音竟比以前越發蒼老，嘶啞得難聽。
    “她是我的徒兒，我想什麼時候殺她就什麼時候，還用不到你來多嘴。”鄯善看了李成遇一眼，語氣輕蔑。
    “你不會因為相處了六年，與她產生了感情吧。”李成遇看向遠方，聲音悠遠，似乎在自言自語。
    “怎麼會？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都是川蛇門的人，川蛇門的人如果會有感情，那它最後也不會衰落成這樣了。”鄯善輕笑了一聲。
    “那就好，我就怕你因為感情而做不了大事。就像王書帆姐弟一樣，有了感情，才會丟了性命。”
    “你果然還是把他們殺了。”
    “反叛的棋子，就不再需要了。”李成遇依舊望向遠方，聲音輕柔地吐出殘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