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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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擁有快樂的是孩子,隻可惜阿綱不做孩子已多年,懶懶的躺在屋頂,叼根野草,望著天際的浮雲,偶爾也會思考,思考‘澤田綱吉’的話,思考著未來,但大部分的時間也隻是發呆而已。
對於這樣的發呆,裏包恩采取了難得的縱容態度,除了偶爾不讚同的瞥自己一眼,他似乎一直在忙什麼,隻是阿綱不願意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隻是重複這樣一天一天的發呆生涯,直到早上起來,發現院子裏掛的滿滿的衣服,看到母親滿滿的甜蜜的笑容,才感覺似乎過了好久,好久。
“阿綱,事隔兩年你爸爸要回來了!”
“啊!”阿綱張大嘴巴,呆呆的望著母親甜蜜的笑臉和餐桌上豐盛的食物,直到碧洋琪出聲才回過神來。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因為……”阿綱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一抹淡笑卻慢慢浮上嘴角,隻是誰也說不清這笑容裏是寞落多一點,還是悲傷多一點,“因為隻是背影。”是啊,隻是背影。
奈奈媽媽轉過身來,摸了摸阿綱的頭發,臉上的笑容就如冬日的一抹暖陽“啊,原來爸爸不在家所以阿綱很寂寞呢。”
頭上癢癢的,有些怪異,阿綱卻沒有躲開,他隻是將頭垂的更低,“才沒有寂寞,不過……”仰起頭,也沒有在意一臉訝然望著自己的碧洋琪,阿綱的聲音裏有著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困惑,“媽媽,嫁給那樣一個男人,難道你就沒有後悔過。”
“後悔,為什嗎?”奈奈媽媽驚訝的張大嘴巴,而後她又緊緊地閉上眼睛,就像陷入某個回憶,臉上洋溢的笑容有幸福有無悔有氣憤有哀怨,而唯一沒有的就是後悔,“你爸爸那可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式的男人。”
“英雄啊!”阿綱歎了口氣,提起書包,“那麼我去上學了。”
“你爸爸要回來了?”上學的路上,走在阿綱右邊的山本首先開口道,他用的雖然是疑問的調子,臉上卻寫滿了確定不移。
“你到是知道的早!”阿綱挑眉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頭,最近總是這樣懶洋洋的,什麼都提不起勁來,就算知道父親突然出現帶來的肯定是複雜的局麵,但這一切又有什麼呢,時間過得真快,從裏包恩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也不過兩年時間,曾經的興奮期待卻像細沙一樣,隻是一陣風吹過,就什麼都沒有留下了。
獄寺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笑著望向阿綱,拍著他的肩膀道:“那麼等他一到家,我馬上就去向他問安。”
“沒那個必要……”歎了一口氣,卻又不覺笑出聲來,母親的笑臉又一次浮現麵前,“假若他真是個英雄的話,形式也就不重要了。”
“真不愧是十代首領的父親呢。”
“啊!”山本同樣點了點頭,“雖然我老爸也不錯,但英雄式的老爸也感覺很不錯吧。”
“說起來,山本。”敲了敲頭,阿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棒球比賽恭喜你了。”混混沌沌的度日,就連那麼重要的棒球比賽自己都沒有去,雖然山本贏了,但作為朋友的自己也實在是太差勁了。
“對於那個棒球笨蛋,要是那麼簡單的比賽都贏不了也太丟人了。”
“啊啊,雖然我贏了,不過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山本挑了挑眉,身上自有一股自信的氣息淡淡的散發在空中,“不過下次的比賽阿綱可一定要來才行。”
“好!”阿綱點了點頭,笑容還沒有消散,臉色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風中有血的味道。”
“嗯!”獄寺輕輕點了點頭,視線隨意望向周圍,然後再西南方的一點固定下來,雖然距離還很遠,還是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硝煙的味道,“是黑手黨之間的火拚。”獄寺咬了咬下唇,眼睛卻如一團火,“如此高手,我要去看看。”
山本雖然沒有說話,手卻緊緊握住了身後的棒球棍,阿綱默默歎了口氣,當先向西南方走了過去,心裏卻不禁湧起一陣宿命的感覺,雖然是模糊的未來,自己也一點都不想知道。
越往西南方走,空氣越壓抑,慌亂的人群,散落的飛石,還有站在高處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銀白色頭發隨風飄蕩,那是舉世無雙的風華。
“那個男人很眼熟。”山本敲了敲手中的棒球棍,眼底的光芒跳動的更加厲害,就算隻是站在他身邊,阿綱也能感到山本身上散發的陣陣冷意,那是屬於戰士的氣息。
“啊,是那個男人!”獄寺也點了點頭,眼睛裏有著難掩的恥辱和彭勃的戰意,“就算是巴利安的成員我也很討厭他。”
“才清理幹淨又出現這麼多人!”站在高處的男人嘴角顯出一抹邪笑,他手中的雙刃劍發出忽忽的破風聲向著站在街角的阿綱他們直撲過去,“誰敢阻攔我就宰了他。”
“對不起請你們趕快離開這裏。”直到這時半蹲在煙塵中的少年才站起身來,他回過頭來才說了一句聲音就停頓了,“公子……”
“公子,你認識我?”直到這時阿綱才有時間打量眼前少年,他看起來雖比自己大上幾歲卻始終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白皙的麵頰此刻早已不複平時整潔,看上去整個人就像經曆了一場浩劫,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雙眼睛,淺藍色如天空一般廣闊而堅定。
“好不容易見到您卻讓您陷入如此危險狀態!”少年單膝跪在地上,目光筆直的對著阿綱,然後猛地站起身來拉著阿綱轉身就跑,“快點跟我來!”
獄寺當先一步站出來,手放在腰間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少年:“你到底是誰,要帶十代首領去哪裏!”
“我……”
少年皺了皺眉頭,隻說了一句,彪揚的風聲已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不要再玩捉迷藏了吧!”此時的斯貝爾比·斯誇羅無人可擋。
“你是?”他把視線轉到阿綱身上,然而隻是略微皺了皺眉有望向擋在阿綱身前的少年,“對了,他們是誰啊,雖然有些眼熟,說不定也隻是我曾經滅過的雜毛。不過你也該告訴我了吧!”
少年皺了皺眉頭,還是一言不發,不過斯貝爾比也顯然沒指望他能回答,又是一揚手,這次阿綱已能感到風中激蕩的血花,站起身來,眼前的少年也然消失不見,隻有手上還依稀殘留著些溫熱的感覺。
“你……”
“喂喂喂!”斯貝爾比挑了挑眉,一臉不耐的望著呆愣的阿綱,直到他回過頭來才繼續道:“你跟著小鬼什麼關係,不說實話的話連你也宰了。”
嘶嘶的火藥聲突然在空中響起,斯貝爾比隻來得級縱身躍起,高高飛離此地,轟鳴的炸藥聲連綿不絕,阿綱站在暴風雨的邊緣,巨大的慣性震得他的衣服嘩嘩作響,卻毫發無傷。
“不管你是不是巴利安,動他,你死!”獄寺懶懶的叼著根香煙斜跨著站在那裏,臉上卻沒有一絲玩笑的痕跡,他的眼睛如同黑墨。
“就是這樣!”山本接著道。
“知道我是巴利安,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斯貝爾比點了點下巴,興致盎然的望著獄寺,“不過……”他嘴上一頓,大喝一聲,“敢跟我作對,就得死!”
“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劍吧!”山本冷笑一聲,右手舉劍向著斯貝爾比直撲過來,兩個人在空中交彙,就如黑色的閃電般發出耀眼的光輝。
“千萬不要啊,他不是你們可以應付的。”少年低咳一聲,滿身是血的從廢墟中爬了出來,望著空中交彙的身影,眼睛裏幾乎全是絕望。
“也許是這樣!”阿綱回頭望了他一眼,接著又望向半空,“但山本是天生的劍客,隻要不死就會很強。”話音剛落,山本已經重重地摔在地上,滿身是血,不省人事。
“可惡!”獄寺大喝一聲,手中炸藥同時點燃,他瞥了山本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堅毅。
“等下!”
“太慢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斯貝爾比和阿綱的身影同時從煙塵中顯現出來,獄寺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炸藥,引線已被一刀斬斷。
“怎麼,你肯說了!”斯貝爾比收起刀站直身子,冷冷的盯著阿綱。
“也許你忘了我們曾經見過,不過有個名字你一定聽過,我叫澤田綱吉。”阿綱的聲音淡淡的,步子卻踏的很穩,他低頭望了眼倒在身後的山本,將獄寺同樣擋在後麵,“雖然我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應該是找我的。”
“澤田少爺!”
“原來是你!”斯貝爾比的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眉頭卻一點沒有舒展,“你們到底有什麼企圖,”他轉過頭去望著一次次掙紮站起來的少年,大喝一聲道:“就算死逼要比你們交出來!”
獄寺手底的炸藥握的更緊,他的雙腳微分,整個人就像蓄勢待發的豹子,局勢一觸即發。
阿綱卻沒有獄寺那麼緊張,他就像沒注意眼前緊張的氣氛,環視一眼四周,又將視線放在斯貝爾比身上,“雖然我還不是彭格列的首領,但你已確定要向我動手嗎?”
“我的首領永遠隻有一個!”風聲,劍聲,混合著斯貝爾比模糊的說話聲,向著阿綱直撲過來。
呆呆的看著直劈過來的長劍,阿綱隻覺得臉上的肉被割的生疼,右手擋在臉前,潛意識的閉上眼睛後退一步,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行,擋不住的。
然而傳說中的疼痛卻並沒有降臨,隻聽耳邊咯噔一聲,睜開眼睛隻見一片星光閃爍,少年瘦弱得身體還在顫抖卻站得筆直,血順著短劍一滴一滴往下掉。
為什麼要這樣,明明隻是不認識的人而已,阿綱直覺腦中一片空白,好久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幹巴巴的,就如冬天的枯樹皮一般:“你……沒事吧!”
獄寺則沒有阿綱那麼多感慨,他隻是靜靜的看了少年一眼,一把抓住阿綱的袖子,將他扔向身後,阿綱吭嗆一下,又被少年扶穩了。
“我來擋他。”獄寺緊緊地盯著斯貝爾比,臉色平淡如水,手上青筋卻根根蹦起,引線在他手中發出‘噝噝’的聲音,他卻連眼睛都不眨,隻是淡淡道了句:“你帶著首領先走!”
“可……”阿綱緊緊握著拳,汗水將褲腿都侵濕了,他瞪大眼睛,話還沒有說完,少年已經拽住他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往前衝,血順著少年的手將他的衣袖染的更濕,阿綱咬了咬牙,頭也不回的拉著少年向前方跑去。
望著阿綱他們消失的身影,再看看無動於衷的斯貝爾比,獄寺的臉色更加凝重,嘴角卻勾起一抹微笑,看上去竟顯得幾分猙獰,“接下來就讓我來陪你玩玩吧。”話還沒落,炸藥已經在空中綻放開來,斯貝爾比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同樣一抹笑容綻放在嘴邊。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追他們嗎?”輕輕點了點地麵,斯貝爾比整個人都飛上天空,他輕蔑的瞥了獄寺一眼,又自我解釋道:“那是因為我有足夠的把握……將你們全部消滅!”
說完這話,長劍已化作一道閃電向獄寺直射過去,空氣也在這一刻凍結起來。
不知跑了多久,隻聽身後吭嗆一聲,阿綱回過頭去才看見少年撲倒在地上,血將地麵染紅了一片,他的神誌已經開始模糊了。
小心翼翼的拉開少年的衣服,卻在他的顫抖下停下動作,咬了咬牙,一把掏出手機,阿綱一邊輕搖著少年讓他保持清醒,一邊開口道:“你怎麼樣,我馬上打電話去醫院。”
“……醫院”少年呻吟一聲,茫然睜大眼睛,焦距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集中,他茫然的望著遠方,口裏黏黏自語道:“澤田……少爺!”
“是我,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叫救護車。”阿綱嘴角擠出一抹笑容,茫然的望了眼周圍,除了冰冷的牆壁和馬路上不時呼嘯而過的汽車,沒有任何活人存在的氣息。
少年一把抓住阿綱的胳膊,就像頻臨溺死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死命的搖著頭,一遍一遍重複著:“黑手黨……不能……醫院……”
“可是你……”
“將這個……這個,戒指,交給澤田少年手上……一定交給澤田少年……師傅……”少年嘿嘿傻笑兩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印有神秘花紋的盒子,也許是吸飽鮮血的緣故,盒子在陰冷陽光照耀下更發出攝人,“交給……澤田少爺,親手……”
“好的!”阿綱苦笑兩聲,接過盒子,一臉凝重的對少年開口道:“我就是澤田綱吉,現在我收到了,你放心吧。”
也許是放心這兩個字起了作用,也許是澤田綱吉這四個字起了作用,少年的眼睛猛然間睜大了,他呆呆的望著阿綱,重重點了點頭道:“請帶著他馬上逃跑,斯貝爾比馬上就會追過來,Reborn先生知道內情,在下叫巴吉爾,是老大委托我將東西交給澤田少爺的。”
“斯貝爾比馬上就會追上來!”阿綱站起身來一臉茫然的望向街角,那裏除了冰冷的空氣什麼都沒有,“那隼人,隼人不是很危險,還有山本,不行,我必須馬上過去,你放心……”蹲下身子緊緊握住巴吉爾的手,阿綱一臉溫和的開口道:“救護車馬上就到,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澤田少爺!”巴吉爾一把抓住阿綱的褲腿,眼睛如火焰般閃閃發亮,他的聲音不大,卻不容忍反駁:“請您立刻帶著他逃跑,戒指……戒指……”
“可是……”
“沒有可是,請您立刻離開這裏。”
“我知道了。”阿綱深深望了巴吉爾一眼,拍了拍他的手,點了點頭:“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戒指!”
少年嗬嗬傻笑兩聲,放開阿綱的褲腿,阿綱最後望了他一眼,死命抓著盒子,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向前方奔去,大顆大顆的淚水積攢在眼間,前方道路一片蒼茫。
隻聽“砰”的一聲,阿綱狠狠的裝在一個柔軟的物體上,揉揉鼻子倒退兩步,全身寒毛都炸了起來,阿綱握了握右手,原本抓的緊緊地盒子依然消失不見,唯一留下的隻有一手冷汗。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一個略微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綱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撞到的人居然是斯貝爾比,那個盒子現在正緊緊地抓在他的左手。
輕蔑的掃了眼離他兩步遠的阿綱,斯貝爾比嘴角弧度勾的更大:“這還真是太重要了!”他掂了掂手中的盒子,快速打開掃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橫起手中長劍,冷冷的望著昏迷不醒的巴吉爾,一臉猙獰的道“現在盒子到手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呢,幹脆把你們全殺了吧!”
“將盒子還給我!”阿綱掃視眼周圍,撿起掉在巴吉爾身下的短劍,冷冷的開口道:“那個東西我說過不會給任何人。”
“還回來!”斯貝爾比眼底的輕蔑更甚,長劍在他手下發著森森冷光,“你在開玩笑嗎,還是祈禱一下自己的下場吧!”話還沒完,隻見一道冷光向著阿綱直撲過來。
好快,心裏隻來得及閃過這一個念頭,阿綱已經抬起短劍向前方擋去,兩道白光交織在一起,很重,阿綱狠狠向後退了兩步,隻覺胳膊一陣酸軟,長劍的力量壓得他幾乎直撲地上,短劍發出吱吱的響聲,一道裂痕隱約可見。
斯貝爾比站起身子,點了點頭道:“和同齡人比起來能接住這一劍的你已經算好的了。”
“你想說什麼?”阿綱可不認為斯貝爾比是真心誇讚自己,他的眼睛冷得像冰,幾乎能將一切凍結。
“但……”這次的白光來的更快,阿綱隻來得及舉起胳膊,就聽嘎吱一聲,短劍裂成兩半,然後就是巨大的撞擊整個將自己擊飛出去。
似乎有一雙溫暖的胳膊將自己接住,阿綱茫然的睜開眼睛,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斯貝爾比·斯誇羅!”
“師兄!”阿綱仰起頭,迪諾金色的頭絲飄蕩在眼前,他衝自己溫和一笑,就像張了翅膀的天使一樣。
“對小孩子發脾氣,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迪諾對阿綱微微點了點頭,將他放在地上,這才正色看向斯貝爾比,眼底全是怒意:“如果你執意繼續這種卑鄙的遊戲,那就讓我來陪你玩吧!”
斯貝爾比眼角一跳,他輕輕掃了迪諾一眼,首次顯出幾分凝重來,“你是跳馬!”
迪諾依舊沒有說話,他隻是緊緊盯著斯貝爾比,馬鞭在手心咯咯作響。
“嘖!”惋惜的瞥了阿綱一眼,斯貝爾比輕哼一聲道:“雖然在這裏宰了你也沒關係,不過同盟家族打起來會議上那群老不死肯定要說些什麼。”他望了眼手中的盒子,獰笑一聲看向阿綱:“那就在讓你多活一會,以後要記住……”長劍直劈地麵引起的旋風帶動無數碎石向著阿綱他們直撲過來,阿綱隻覺臉皮被打的生疼。
直到睜開眼睛才發現斯貝爾比已經不見,隻有冰冷的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
“看在你的麵子暫時饒他們不死!澤田綱吉你給我記住不是誰都可以命令的!”
轉過身來看著笑的一臉安心的巴吉爾,阿綱隻覺心底一陣抽疼,“指環,被搶走了……”僵硬的聲音混合著血水一同從嘴角滴下來。
“不要再追了!”裏包恩的聲音突然從腳下響起,他淡淡瞥了阿綱一眼,又將視線放在昏迷不醒的巴吉爾身上。
“我明明答應他卻沒有做到。”低垂著頭,緊緊握著拳頭,從來沒有一刻有這麼懊悔,“全部是因為我太弱了……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的裏包恩沒有責備自己,他隻是淡淡說了句:“你懊悔是因為指環被搶走還是因為沒完成自己的承諾。”然後就一臉漠然的望著遠方。
迪諾怔怔的望了裏包恩一眼,動了動嘴皮卻沒有說話,阿綱隻是垂著頭,除了“我”什麼字都說不出來。
羅馬利歐突然上前一步一臉緊張的開口道:“老大,條子來了!”
“是嗎!”迪諾皺了皺眉頭,拍了拍阿綱的頭,沉悶的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阿綱,有話待會再說,我已經找了家停業的醫院,先過去吧。”
“啊,醫院!”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神誌突然清醒過來,阿綱點了點頭,突然正色道:“山本和獄寺呢?”
“你不用擔心他們……”裏包恩的話還沒有說完,“首領!”,“阿綱你沒有事吧!”兩聲呼叫同時從身後響起,回過頭去,正看見山本和獄寺一臉緊張的向這邊跑來。
裏包恩皺了皺眉頭,淡淡道了句:“以你們的戰鬥能力隻會礙手礙腳,你們趕快回去吧!”就頭也不回的往前方走去。
“為……為什麼!”明明。明明隻要對自己殘忍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對他們說那樣的話。
山本呆呆的望著自己手中的棒球棍,傻傻開口道:“我們走吧。”獄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隻是低垂著頭跟在山本身後,慢慢消失在街角。
“在黑手黨這個世界裏,14歲已經不小了。”像是看懂了阿綱未出口的話,裏包恩隻是抬起頭,“真實雖然殘忍,但更殘忍的不敢麵對真實,再說……”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被對方修理的這麼慘,他們心裏也很懊惱吧!”
“是啊!”點了點頭,目光放在一片狼藉的街角,最後望一眼斯貝爾比消失的方向,淡淡笑容不覺出現在嘴邊,戒指被搶走了,真好呢!
責任,義務這些東西其實早已厭倦,假若有人肯替自己背負起這一切,真的很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