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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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究沒明白!”
“什麼?”
“你下定了決心卻還在猶豫。”
“我……在猶豫嗎?”
“等你下定決心,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什麼?”阿綱猛的睜大眼睛,嗆人的消毒水味,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又那麼令人厭煩。
餘輝下的裏包恩,影子拉得好長,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他回頭道了聲:“你醒了?”又轉過頭去。
“他們呢?”阿綱隻是靜靜看著自己的手,濃重的消毒水味幾乎嗆的他要窒息了,為什麼從前從不知道醫院是那麼令他討厭。
“山本他們都沒什麼大傷,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雲雀……”裏包恩頓了一下,終究沒說出雲雀怎樣,他臉上即是無奈又是佩服,簡直五味俱全。
阿綱點了點頭,沒在意裏包恩的欲言又止,他的拳心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六道骸……”然而他終究歎了口氣,一言不發,六道骸他們的結局不是預料到了嘛,為什麼還要心存僥幸,世界就是一張大網,自己隻是奮力掙紮的蟲子,即使在用力也隻是徒勞罷了,六道骸如此,自己也如此,以為跳出了圈,其實還在原點。
斜靠在枕頭上,用被子死死蒙住臉,直到窒息才長長吐一口氣,“他說我在猶豫,可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猶豫,到底……到底……”聲音越來越小,究其終阿綱也不知道這話究竟是問裏包恩還是問自己。
“這你必須要問自己。”裏包恩縱身一躍從窗台跳上雪白的紗床,他緊緊盯著阿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我說過了吧,你的意誌就是彭格列的意誌,所以必須遵從自己的心。”
“我的心……”阿綱的眼睛全是迷茫。
“蠢綱,不要想著依賴別人,你也該長大了。”
“首領!”病房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了,獄寺一手拄著拐杖,除了兩隻眼睛和嘴巴幾乎全身都被繃帶包圍著,“首領,我來陪你了。”
“隼人!”阿綱呆了一下,怔怔看著來人道:“Reborn不是說你受傷不重嗎,怎麼……怎麼?”
隼人的臉顯出一抹潮紅,他還沒有說話,一個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他確實受傷不重。”阿綱抬起頭正看見山本笑容滿麵的搭著獄寺的肩膀,不顧底下男孩的掙紮開口道:“隻是妥協於碧洋琪的愛罷了,說真話,真是很彪悍的姐弟倆呢!”
“你是對我對隼人的愛感到不滿嗎”碧洋琪的臉色和他手中的蛋糕一樣燦爛,她輕哼了一聲,沒理會一頭栽倒在地的獄寺和臉色發白的山本,捧著冒著紫煙的蛋糕直直遞到阿綱麵前,“這是為你做的。”
“碧……碧洋琪,你確定是來看我的不是來謀殺我的……”阿綱抱著被子直直往後退,直到背後緊緊貼著冰冷的牆麵,才苦笑著開口道。
碧洋琪摸了摸後頸,微微一笑,蛋糕又往前遞了一步,阿綱求救般的望向周圍,獄寺還沒有恢複呼吸,山本正在研究他棒球棍上的花紋,裏包恩……。他狐疑的瞥了眼周圍,怎麼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裏包恩就不見了,剩下的,剩下的……
“阿綱,我們來看你了。”咚的一聲,病房門又被大力撞開了,藍波一手抓著根棒棒糖,一手扶著歪在一邊的牛角,直接撲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臉焦急的一平,顯然是在他手裏吃了什麼虧,不過看到躺在床上的阿綱,她還是整了整衣服,鞠躬道了聲:“你好!”
“一平也來了……”阿綱點了點頭還未說話,小春已經哭著衝了進來,“他們說阿綱先生受了很重的傷,小春告訴自己是要做黑手黨夫人的人不能動不動就哭泣,可小春還是很擔心……”
“啊,我沒什麼,馬上就可以出院了……”阿綱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春已經緊緊地握著阿綱的手,一臉感動的開口道:“小春知道阿綱先生是為了不讓小春擔心,所以請阿綱先生一定不要勉強,小春已經很感動了。”
“你到底是從哪點聽出我是為了安慰你才這麼說的!”阿綱翻了個白眼,正瞥見山本躲在一旁偷笑,還對著自己豎起大拇指,轉過頭來一臉真誠的望著碧洋琪,一邊弩了弩手指著山本道:“他說很欣賞你的蛋糕,希望可以品嚐一下。”
“喂,阿綱,我可沒這麼說!”山本極力擺著手,一邊小心向門口退去,等到碧洋琪一不注意,猛地轉身撒腿就跑,碧洋琪撩了撩頭發,冷哼一聲同時追了出去,隻聽走廊一陣踏踏的跑步聲。
死道友不死貧道,山本你就安心去吧,你家孤兒寡母我會替你照顧好的,阿綱自得一笑,正看見獄寺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緊張得望向周圍,發現沒有碧洋琪身影才長長喘了口氣,他似乎也發現阿綱看自己的樣子,撓了撓頭,臉上浮起一抹紅潤,“對大姐……”
“阿綱,你有沒有事。”獄寺的話有一次被打斷了,這次進來的是京子,她穿著一件粉紅色連衣裙,就若枝頭那一朵最豔麗的桃花。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了平大哥怎麼樣了。”阿綱撓了撓頭,麵對京子他似乎永遠無法做到那麼應對自如。
“大哥去鍛煉了,這兩天真是憋壞他了,整天嚷著無聊,還說要來看你,一拆繃帶就不見人影了。”京子長長歎了口氣,眼睛裏全是笑意,“這次大哥能這麼快出院全都因為你,我是特地來說謝謝的。”
“啊……。不,不用。”阿綱撓了撓頭,突然口幹舌燥的厲害,連話都說不流利了,“那是因為大哥本身就很厲害,並,並不是因為我。”
獄寺望了眼結結巴巴的阿綱,臉上閃過一絲奇異,他緊了緊拳頭,最終低下了頭。
“不,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呢,澤田,我已經無極限的好了。”了平身上依然纏著膠帶,不過從他燦爛的笑容上看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
“了平大哥你真的沒事嗎?”阿綱狐疑的瞥了他一眼,“我聽醫生說你可是斷了好幾根肋骨。”
“當然沒有事。”了平嘿嘿一笑,揚了揚拳頭,“所以作為感謝,我決定邀請你加入拳擊社。”
喂,喂,你這根本不是感謝好不好,你這叫強人所難,阿綱翻了個白眼,幹脆的用被子蒙住頭——睡覺。
看見阿綱用被子蒙住頭,藍波第一個撲了上來,拽著阿綱的被子使勁搖,“阿綱,藍波還要吃糖。”
“蠢牛,安靜一點。”獄寺眉頭一挑,才要說話,小春一臉凶悍的站了起來,伸手將藍波護在身後,一臉不滿的開口道:“不準你欺負小孩子。”
“蠢女人你說什麼?”顯然獄寺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啊拉拉,對女孩子要溫柔一些。”山本小心地看了眼身後,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喘著粗氣說道。
“沒錯。”碧洋琪笑著撩了撩頭發,“女孩子是要用愛來嗬護的。”
“大……大姐!”獄寺又一次倒地宣告陣亡。
“碧洋琪我的愛!”一個白色人影衝進來和飛出去一樣快。
雲雀的身影從黝黑的走廊裏慢慢顯現,他一手提著估拐,似笑非笑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夏馬爾,挑了挑眉開口道:“在醫院喧嘩者,全部咬殺。”
“為什麼雲雀會在這裏?”山本一臉啞然的開口問,卻突然發現倒地不起的獄寺,一臉害怕的京子,滿臉茫然的小春,一臉無謂的碧洋琪,死活不知的夏馬爾,依舊活力激昂了平和蒙頭大睡的阿綱,根本沒有任何人能為他作出回答。
“要是讓我在聽見你們吵鬧……”雲雀勾了勾嘴角,估拐閃過一絲寒光,說完這句話他又向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在走廊裏了。
“那家夥真是的……”山本歎了口氣,才回過頭正看見阿綱已飛速從床上跳下來,抄起陷入呆滯狀態的一平,打開窗戶用盡最大力氣向天空扔去。
“阿綱先生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小孩子……”
“轟!”的一聲巨響,打斷所有喧鬧,抬頭望向天空,正見一束最美麗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好漂亮!”
“好危險!”
“醫生我要出院。”
裏包恩坐在房頂,靜靜地望著天空綻放的煙火,嘴角不覺也釋出一絲笑容,“你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啊,阿綱。”
他站起身來瞥了眼老老實實趴在帽簷的列恩,縱身一躍跳下屋頂,在他的身後紙片化作淼淼輕煙最終消失在天際。
有變,不日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