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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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的房子。”山本的眼神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就差沒有口水留下來。
獄寺鄙夷的撇了眼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山本,興奮的揮舞著雙手,“真不愧是彭格列的總部,看上去就是不一樣。等首領入住這裏的那天,我……”
“我?”阿綱愣了愣,摸了摸嘴角,生怕有什麼口水留下來,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看到自己剛才的窘樣,這才輕舒一口氣,拍了拍獄寺的肩膀嗬嗬笑了起來。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城堡,歐洲獨特的建築風格將“弧”發揮到極致,建築之間的銜接沒有絲毫瑕疵,說是建築群其實單看起來他們就像一棟活著的軍事要塞。
“這就是彭格列的總部!”裏包恩的嘴角微微翹起,他撇了嗬嗬傻笑的阿綱和還在迷茫中的山本,聲音中有著隱藏不住的自豪。
聽到裏包恩的話,山本才回過神來,他不好意思的擦擦嘴角,望著含笑注視他的阿綱,大力向前一步,重重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個男人都能明白的微笑,“小春她們要是能來就更好了,是吧,阿綱,我記得你可是一直對京子……”
“停!停!在這裏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好吧。”阿綱麵頰升起一絲紅潤,澤田綱吉喜歡笹川京子這幾乎是全班公開的秘密,其實像京子這種可愛的女孩,沒有一個男生不會對她產生好感,但蠢綱的這份喜歡卻直接可以歸結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上。
“哼,十代首領隻要說一聲,多少女人都會撲上來,那像你這個棒球笨蛋……”獄寺重重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山本一眼。
“是哦,多少女人……”山本怔住了,他望了眼滿臉怒容的獄寺,接著嘿嘿笑了出來。
獄寺拳頭緊了緊,眼神晦暗難明,他從上衣袋裏抽出一根雪茄,“啪!”的一聲用打火機點煙,深深吸了一口,臉上全是陶醉,接著他獰笑一聲,拉起襯衫將隱藏在衣服下麵的炸彈全部亮了出來,“你這個家夥,是想打架嗎?”
一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快速迎了上來,對裏包恩深深鞠了一躬,接著掃視一眼那邊打鬧的兩人,對著一臉微笑的阿綱恭敬問道,“請問您就是澤田少爺吧!”
“我就是!”阿綱點了點頭,九代首領還健在,他雖說是名義上的十代但沒一點實權,在他們眼中這個位置能不能坐上去還是未知數,自然不會叫他十代首領。
“請跟我來,九代首領已經在等你了,您的部下我也會替您安排好。”他抬眼掃了獄寺他們一眼,對略微有些猶豫的阿綱說道。
阿綱轉頭望了裏包恩一眼,他到不擔心去見九代首領的事情,他真正擔心的是去見的究竟是不是九代首領,畢竟這樣借刀殺人的手法,曆史上已經用過很多次了。
裏包恩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開工了!別再玩了。”深深歎了口氣,望了眼全神貫注對峙的山本,獄寺兩人,阿綱開口道,雖說男人的感情就是從拳頭開始的,這兩個最近交流的次數也太過頻繁了一點吧。
“阿綱!”
“首領!”
聽到阿綱的聲音,山本輕笑一聲,不再理會獄寺,他轉過身來當看到站在阿綱身前的黑衣男時,眉頭微微一皺,快步走了過來。
獄寺則哼了一聲,掐掉煙,當看到黑衣男時也是一愣,接著神情一鬆走了過來。
“我跟他去見九代首領,你們小心戒備,一切聽從裏包恩的安排,獄寺,你對黑手黨的那一套很熟悉,照顧好山本。”看到他們二人過來,阿綱微微一笑,和他們彼此交換一下視線,小聲吩咐道。
“照顧這個家夥!”獄寺瞥了眼山本,眉頭皺的更緊,“首領,我同你一起去吧,您一個人的話……”
“沒事!”阿綱拍拍他的肩膀,對裏包恩輕輕點了點頭,“那就交給你了。”
“隻要他們不找死的話!”裏包恩還是一臉麵無表情。
“請帶路!”轉過身來,望了眼一直待在他身前十米左右保持領路姿勢的黑衣人,阿綱心中暗暗點頭,真不愧是擁有幾百年傳統的黑手黨,和街頭混混就是不一樣。
不知走過多少間風格迥異的房間,繞過多少走廊,黑衣人在一間雕刻有繁雜花紋的門前停了下來,他輕輕敲了敲門,對阿綱點了點頭道,“請進去吧!”
阿綱深吸一口氣,“吱啦”一聲門被推開了,這是一間略微有些昏暗的房間,和屋外的陽光明媚相比,阿綱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房間的一切,地麵上是厚重的猩紅色地毯,上麵的花紋繁雜而又眼熟,總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牆上空蕩蕩的,除了幾幅人物畫像沒有任何東西,房間的盡頭是一張椅子,一位看上去已步入暮年的老人靜靜坐在那裏。
“你就是阿綱吧,我很早以前就想見你了。”老人開口道,正在這樣空蕩的房間裏他的聲音顯得格外低沉。
“過來坐吧,不要那麼拘束。人老了隔得太遠總有些看不清楚。”他輕輕招了招手。
“您好!”聽了這話阿綱急忙上前幾步,在離他有5步的地方停下身來,這時他已經能看清這位老人的相貌,滿臉的皺紋訴說著歲月的印記,眼睛不像普通老人那樣盡是渾濁,而是閃爍著溫和而睿智的光輝,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阿綱緊張的心情頓是平複下來。
不過阿綱可沒有因為他的外表而對他有所輕視,畢竟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都是經過腥風血雨的,就算曆史上對他的評價在保守,能通過彭格列家族的考驗的人也不簡單,有句話說得好,獅子就算睡著了也是獅子,也是要吃人的。
“我總以為還要很久才會見到你,沒想到這麼快!”老人溫和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望著牆上那幾張畫像接著開口道,“在這裏掛著的都是彭格列的曆代首領,他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創建了彭格列的輝煌。”
“嗯!”阿綱點了點頭,同樣抬起了頭,牆上的畫像共有八張,有男有女,其中一名看上去和阿剛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立在中央,他的手上帶著一副手套,上麵冒著熊熊的火焰。
“那是彭格列的第一代首領,也是你的曾曾曾……祖父。”老人輕輕笑了笑,他沒有回頭也知道阿綱的眼睛放在那裏。
正說話間,老人猛地彎下腰,急促的低聲咳嗽兩聲,拒絕了阿綱伸過來的手,顫抖著扶著椅背重新坐了下來,“人老了,不中用了。”他輕輕笑了兩聲,慈愛的望著阿綱,“坐在地上吧,我們隨意聊聊。”
阿綱點了點頭,盤腿坐在他的腳下。
“我從裏包恩的報告中知道了你很多事情,你的朋友,你的學校,你的生活。”
阿綱沒有說話,在這個老人麵前他就像一個真正的孩子。
“堅強而又柔軟,善良而又理智,很矛盾的東西出現在你的身上就顯得那麼理所當然,其實在這之前我一直有些擔心……”他靜靜的望了阿綱一眼,深藍色的眼睛留露的全是睿智的光芒,“也不僅僅是擔心,隻是覺得將你卷入這樣一個世界有些殘酷。”
“九代首領!”阿綱輕輕叫了一聲,沉默不語。
“你是個好孩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九代首領笑了,沉寂的空氣也隨著他的笑容變得鮮活起來,“Reborn給我講過很多,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孩子,訓練的時候總是叫苦叫累卻從來沒有停下過,總是抱怨卻永不拒絕。明明那麼害怕危險,怕痛,隻要是朋友的事情就全部丟在腦後了。”
“其實……有些負擔我不希望你現在就背負,雖然很多事我加給你的。”九代首領歎了一口氣,眼神也變得迷離開來。
“不是的,”阿綱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讓他失望,不想讓這個老人失望,“並不是負擔,是我答應的事情,我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
“偶爾也要相信你的同伴,要懂得,做首領的最大好處就是要學會壓榨下屬。”第九代點了點頭,像是明白阿綱在想些什麼,眼角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滄桑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就在這一笑之間猛然消失了。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這麼好,看著他的笑容阿綱心中猛然間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你也可以做到,而且我相信你可以做的比我還好。”老人拍拍阿綱的頭,慈祥的雙目注視著他像是要將什麼東西交付一樣。
“我……”
“其實我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多了,”老人歎了一口氣,神色迷離開來,“所以在我還有一點力氣的時候,能為你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吧。”
“您是說?”阿綱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老人會將這些東西挑明說。
“我們黑手黨的興起必然伴隨著許多東西,”老人神色黯淡下來,眼睛裏滿是悲傷,“世界上的東西都是等價的,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這些東西你以後就會明白。”
“我明白!”阿綱抬起頭,環視一圈牆上掛著的曆代黑手黨的畫像,這些人的相貌各不相同,但他們身上卻又同樣一種東西——蕭索和肅殺。
“好孩子!”老人顯然明白阿綱在看什麼,他眼角閃過一絲欣慰,又低聲咳嗽兩聲,“好啦,你回去吧,我相信你的同伴都在等你,別讓他們著急了。”
“那我走了。”阿綱站起身來,深深鞠躬,抬起頭來,遲疑了半響,開口道,“請您保重身體。”
接著,轉身離去,這次沒有回頭。
“請跟我來,您的朋友和裏包恩先生也在那裏等您。”一開門,那個帶他來這裏的黑衣人連忙站直身體,恭敬地說道。
阿綱點了點頭,將房門關上,這才開口道,“請帶路!”
黑衣人鞠了一躬,率先往前麵走去,這次走的路和來時完全不相同,看來也是保護措施的一種,阿綱沒有在意也沒有刻意去記路,目不斜視的跟在他的身後。
“感覺如何?”一進房間就看到裏包恩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中央的大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英國紅茶,獄寺和山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同圍了上來。
“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想了想今天的談話,除了這一句阿綱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詞能形容那位老人。
“是的,非常值得尊重!”裏包恩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尊敬與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