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啊,暈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5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第二十四章啊,暈血
嶽涯正在端著個碗蹲在地上喂一隻雞,飯是昨天的冷飯。一邊撒著米一邊念叨。
“吃吧吃吧,最後一頓了,吃飽了好上路。”
洪十六跟坦克車一樣嘭的就撞開門,臉很紅,眼神有點慌,到家了看見嶽涯了,大大的深呼吸,這才走過來。
“有狗攆你呀。”
“雞哪來的?”
“我撿的。不知道誰丟的,跑我麵前我就抓到了。看看很肥吧。”
嶽涯抱起老母雞獻寶一樣給洪十六看。
“哦,那啥,那就,殺了燉了吧,希希昨天還說想吃雞肉。”
“那是我說想吃雞肉的。”
“是嗎?忘了,那,那,那還是殺了燉給你吃吧。”
“你怎麼了?這麼不對勁呢,跟小姑娘遇見色郎差不多,不會真遇到壞人非禮你了吧?大冬天的色狼還出來呀。摸你了?”
嶽涯打趣地問,可眼睛飛快地把洪十六上下打量個遍。
紅十六的臉更紅了。嶽涯笑不出來了。
“不會真有人對你幹了什麼吧?你刀呢?怎麼沒把他宰了?”
“別瞎猜,沒影兒的事兒。”
“是不是於夢笙?他對你幹什麼了?”
嶽涯咬著牙追問。
“能幹什麼啊,他喝多了。說了幾句話。你別問了。”
洪十六更尷尬了。
“說幾句話你不至於這麼臉紅,親你了,摸你了?”
嶽涯的聲音提高了。
“沒親上。我跑回來了。行了行了,你別問了。我換換衣服把雞殺了。”
洪十六不和嶽涯繼續掰扯這個問題,於夢笙喝大了真的也挺愁人的。
臉色陰沉如冰,滿口的牙能咬碎,手裏抓著老母雞的脖子,老母雞撲騰扇著翅膀,張著嘴叫不出聲了,用力的蹬著腿,眼看著雞爪子要撓上他的手背,嶽涯大拇指食指輕輕一扭,雞頭就耷拉下去,再也不會亂蹦躂。
洪十六出來就看到嶽涯已經把老母雞掐死了。
“你幹嘛呢?”
“殺雞呀。”
嶽涯抬頭的時候特別無辜的看著洪十六。
“哪有掐死的呀,趕緊拿把刀放血,不然雞血積在肉裏顏色不好看,把雞脖子的毛薅幹淨,一抹脖子的就放血了。我去燒水。”
洪十六遞給嶽涯一把刀,手把手地教給他怎麼拿刀,雞脖子的毛都薅幹淨了輕輕一劃就放血。
嶽涯努力,深呼吸,在呼吸。
“不行,我害怕。”
“我要你幹嘛,起開。”
洪十六氣個半死,大老爺們都不敢給雞放血,你可真出息啊。
手起刀落,雞脖子就割開了,雞血流出來了。老母雞死的沒多大時候,血還沒有凝,鮮紅鮮紅的血流了一灘。
砰。
洪十六一看,得,嶽三少爺臉色發青雙眼一翻摔在地上暈過去了。
“你啊,你就氣死我吧,你可真是我少爺。”
把雞一扔,趕緊去扶嶽涯,他真暈血啊,都暈過去了?
嶽涯緊緊摟著洪十六,嘴唇哆嗦著,腦袋一直往洪十六肩膀裏藏。
“吃雞腿的時候你比誰都快,現在你比誰暈的都快。”
抱緊了連拍前胸在揉後背,洪十六真拿他一丁點辦法也沒有,好氣好笑又覺得他可憐巴巴。他的氣息有點急促,吹著自己的脖子,嘴唇發涼的貼著自己的皮膚,能感覺得他的身體真在微微發抖。
嚇住了。
“沒事了啊,就是一隻雞,燉好了先給你一個雞大腿吃。別怕別怕。”
嶽涯在他懷裏稍微抬頭,看看死透了的雞,看看洪十六,鼻尖從他下巴上擦過去。
“我,七八歲的時候,照顧我的保姆讓,讓我養母收買了,想逼我離開。保姆就想辦法嚇唬我,說房子鬧鬼,我洗澡的時候,她就在池子裏倒雞血。”
嶽涯打了個哆嗦。似乎想起來他坐在白色的浴缸內,泡在雞血裏,保姆笑著對他說,有鬼,鬼要掐死你。他嚇得尖叫的場麵了。
“缺了大德生孩子沒屁眼的敗家老娘們。”
洪十六知道他為什麼暈血這麼嚴重了,那麼點的小孩嚇唬他有鬼,還放那麼多雞血泡著小孩,能不嚇壞了嗎?
“別怕啊,沒事。”
嶽涯嗯了一聲,身體拱了拱,往他懷裏埋得更深。收緊手臂抱緊洪十六的脖子。
洪十六身體頓了頓,剛才,他嘴唇上擦過去的,有點涼的軟軟的,那是嶽涯的嘴唇吧。
低頭看看嶽涯,嶽涯正貼著他的耳朵小口小口呼吸呢,鼻尖都是冷汗,應該是不小心蹭著了。
嶽涯抿了抿嘴唇,溫熱,幹燥。
嘴角一勾,又成了害怕的樣子。
被洪十六送回屋子,十六手快的去燉雞,燉好了給嶽涯一個大雞腿。
嶽涯打開一個本子。
好想殺人。
寫下這麼四個字。寫完了撕碎了。
鬱悶的點了一根煙默默地抽著。
給雞放血都不敢還殺人?誰信呢?
洪十六徹底失眠了,滿腦子都是於夢笙的話,你猜我喜不喜歡你,你猜我喜不喜歡我未婚妻?
都說酒後吐真言,那這話是真是假?
他喜歡於夢笙,從上學那會到現在,近十年了,默默的壓在心裏,於夢笙對他忽遠忽近,有時候做出一些超乎哥們的舉動,摸手拍肩,也會對他多加照顧,工資啊待遇啊也很好,有時候在一起閑聊他也說過挺心疼你的,那麼,於夢笙到底喜不喜歡?
如果喜歡,他怎麼有未婚妻?
如果不喜歡,這話不是把人吊得七上八下嗎?
突然記起嶽涯說過的那句話,吊著你,和你曖昧著,卻有了女朋友?真好意思啊。
是啊,他都有未婚妻了。
嶽涯頂著大黑眼圈快睡著一樣在桌邊吃早飯,洪十六也是一對大黑眼圈盯著飯食之無味。
“我想起一件事兒。”
嶽涯很努力的把就要合攏的眼睛睜開,他都快吃睡了。
“巷子對麵那條街,有一個飯店要盤出去,我昨天遛彎的時候,聽他們說,年租金十萬,那些桌椅板凳後廚什麼的都是全的不要錢白用,有這麼個十三四萬啊,就能開起來。十六,你辭職別做了,自己開飯店吧。”
“錢。”
“你有多少?”
“零頭的一半吧。”
一兩萬的積蓄吧。能夠什麼的?擱哪不夠哪。
“哦,我給你想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兜裏現在都沒幾毛錢了吧。”
“二十一塊呢。”
“好多毛啊,”
“別和我鬥嘴了,我頭暈。你先幹著,我想辦法。現在不要想,我想不動了。”
“把你賣了都不值錢。誰家也不缺少爺。別琢磨這事兒了啊,過幾年再說盤店吧。”
嶽涯想說我挺值錢的,昨天還有個讀者說把我包養了呢,實在懶得張嘴了。
希希起晚了,抓了一個包子塞嘴裏。
“哥,晚上你給我做拔絲蘋果好不好?我特別想吃!”
“行。我就是你們廚子。說起蘋果,我蠻想吃西瓜的了。哎,嶽涯,吃著吃著你睡什麼覺啊,紮粥碗裏淹死啊你。”
一回頭看見嶽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希希笑噴了,早起的嶽大哥就是一條玩具蛇,活得都不算。
家裏安靜了,洪滿山出去玩了,希希上學了,洪十六滿懷忐忑的去上班,本應該睡到下午的嶽涯在國際進行曲的鬧鍾裏艱難的爬起來,跟遊魂一樣穿衣服出了家門,韓宇來得早,不然啊,嶽涯估計睡大馬路上了。
“求你件事兒,你去對麵那個飯館談談價格,看看年租金能不能一個月一結。不能月結就壓壓價。”
嶽涯撐著眼皮,努力保持清醒。
“你要幹嘛。”
“我再不把十六弄出狼窩,我們家十六就成別人玩弄的小羊羔,出來的時候也就剩一層皮,骨頭和肉都沒了。”
“什麼話到你嘴裏都這麼血腥呢。要我說於夢笙不敢,於夢笙要臉也要錢,他不會放棄眼下的生活的,傳出去他和一個男人相愛?他敢嗎?你說他敢嗎?鬧出一點風言風語他媽就能把他除名。那偽君子怕他媽怕的要死,愛錢愛的要死。”
“他一直欺負我們家十六,我看不下去了。我怎麼說你就照做。口才沒你好不然我就自己去了。用力往下壓價,壓價,壓到最低,我這個月新書銷售不錯,這個月賺個幾萬是有的,一口氣拿出十幾萬我沒有,你要壓到一個我受得了的價格。”
“你心裏價格多少?”
“年租金五萬。我下個月能一次性付清。”
“大哥,我他媽就是國際名嘴,我也沒這本事啊。”
這就不是對折,這是折上折,人家跳樓大吐血也不能這麼賣吧,又不是黃鶴帶小姨子跑了。
“要不你就借我二十萬。要麼你就去談。”
“哎,你說咱們倆怎麼都算家境不錯吧,你大小也是一個炙手可熱的作家,版權賣幾百萬輕鬆得很。我家雖然不支持我投資影視業,但我平時花錢也沒覺得困難,現在咋就因為一二十萬這麼受癟呢。”
怎麼就這麼窮呢,到了一個山窮水盡的地方了?
“我新寫的這本書,更新過了十五萬,已經有電影公司找我要版權了,價格隨便我開。我沒賣。為的就是咱們自己拍。現在這不是事情堆一起了嗎?等轉過這道坎兒,寫一本紅一本,紅一本拍一本。”
作者閑話:
俺們月牙不是個廢物,是吧是吧,嶽涯你在睡覺不去啦枝枝,我就沒收你雞大腿!月牙站街呼喊,來喲,收藏推薦投枝枝,一人一個雞大腿喲!